近期疫情严重，加上放寒假，刘泽浩的文具店早已趁机暂停营业了。

周凯看着账户里的十万元钱，得意之余，有些失落。

“本来想带你去吃好吃的，结果现在疫情这么严重，哪也去不了了。”周凯对于哲说。

于哲表示赞同：“老实在家呆着吧，不要添乱。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不用走亲戚了。”

“嗯呢，今年过年，我不回去了。”袁亚杰说。他是外省人，往年都会回老家过年。

周凯看了看时间还早，才晚上九十点钟。

他想起陈萌萌的“遗言”，在蒸饭上搜索起“柳丁脚踏车”来。

账号头像是陈萌萌搂着猫拍的自拍照。

他刚发送好友请求，立刻就被通过了。想必陈萌萌此时正坐在电脑前。

“小哥哥你好呀，其实我猜到杀手是你了。”陈萌萌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那你为什么不举报我？”周凯问。

“如果是你，我举报成功，固然不错。万一不是你嘛，我直接被取消游戏资格，可不太妙。何况就算我不举报，有可能赵峰会举报，即使他也不举报，他还有可能杀了你。总之不论怎么分析，都是不举报你比较稳妥。”

“何况，我也想成人之美嘛。你弄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也不容易。”

陈萌萌一连发了两条消息，还附带着一个猫咪的表情包。

于哲站在周凯身后问：“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游戏里的一个好友。”周凯答道。

于哲阴阳怪气地说：“还小哥哥？你是她哪门子的小哥哥？”

周凯解释道：“这就是个小孩，中学生。”

于哲冷哼一声，留下一句“懒得理你”，赌气回房间睡觉了。

周凯赶紧追过去，敲了半天门，于哲才打开：“干嘛？我要睡觉了。”

他一通解释，好不容易把于哲哄好，想借机在她的一居歇下，被于哲以疫情为借口轰走了。

周凯心想，这年过得，叫怎么回事啊。

他回到“私人网咖”，看见陈萌萌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

大抵就是在询问他的作案手法。

周凯想了想，回复道：“我一开始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份是杀手，是在第一顿晚餐时发现的。我发现自己是凶手后，就留心观察了一下。那个王律师，是我趁半夜在听装饮料的瓶口上涂了毒。他喝的时候嘴唇碰到毒药，就死了。这个我当时解释过了。你分析的也对，不第一个杀他，我怕他后边耽误事。”

“这个我猜到啦，张老师呢？你把她尸体藏哪里去了？”陈萌萌问。

“绑上石头沉海了。我琢磨着，凶手身份取胜，最大的障碍就是：剩下一个平民时，必会被举报。所以故意弄一起失踪案，到时候好栽赃到丢了的人身上。”周凯答道。

“嗯呢，我死了以后，没有退游戏，一直在OB你。后边你耍得赵峰团团转，逗死我了。你是故意留他到最后的吧？”陈萌萌很快便回了消息过来。

“是啊，我想着，就他和安德鲁是比较好骗的样子。。。”

周凯按下发送后，接着打：“安德鲁的死法，基本你也都猜对了。我先把线的一头冻在一个较大的冰块里。然后用针在他卧室窗户把手上，从正面看不见的内侧，钻了个小洞，从一头插进去，再从另一头把针拉出来。然后把一端冻在冰里的线穿进去。把另一块较小的冰，中间磨一圈凹陷，将线的另一端系在凹陷上。”

“不过有一点你没猜到。我还另外弄了一片又长又薄的冰，放在窗台上，正好有一小部分超出了窗台的宽度。我把大块的冰放在超出窗台的冰片上，小块的冰放在窗台上，两块冰都不算特别大，冰片因此勉强保持着平衡。我用乙醚迷昏安德鲁后，把他杀掉。然后从窗户里跳走。在窗外用手拉着，使窗户严丝合缝得挨着整个窗框。长片形的冰很快便被大块的冰压掉了，较大的冰块往下坠，线另一头，较小的冰块被拉到把手上。大块的冰带着把手向下滑，窗户便从里面锁上了。我提前开好了空调，三十度，强劲暖风。冰没多久就化得干干净净。可能留了点水渍吧，我没太注意。”周凯补充道。

陈萌萌回复说：“厉害了小哥哥。不过没什么意义嘛，你杀了他直接走，也是一样的。没准我还会少怀疑你一点呢。”

周凯看到她的回复，心虚地笑了一下，只能怪自己前几天推理小说看多了。

“我呢？我怎么回事？洗了个澡就GG了QAQ”陈萌萌发完后，又发了个给猫p出眼泪的图片。

周凯回复道：“你这个，属于天时地利人和。我前两天正好看了个新闻，说有一个男子关窗洗澡，结果一氧化碳中毒死了，死因是安装了直排式热水器。这种热水器直接把废气排放到屋子里，相当危险，我们国家已经禁止生产了。”

他发送出去后，继续敲打键盘：“第一天早上，我洗完澡去厨房，发现除了王博之外，你们都在厨房。我想你们肯定是晚上洗的澡，因为我洗澡很快嘛。我又特意观察了两天，从咱们后来的谈话也知道，你确实是晚上洗澡。像一氧化碳中毒这种事，如果早上中毒，补充食水时见不到人，很容易获救，还是晚上洗澡被毒死的概率大些。”

解释起来真麻烦啊，周凯想。

他接着打字：“本来赵峰一直窝在屋子里，我怕在你的房间里换热水器动静太大，会被发现。正好那天你叫他多出去走走，我也顺便帮着你劝他。他出去了，我才有可乘之机。而且你是个高度近视，洗澡的时候摘下眼镜，不一定会发现热水器的变化。如果是视力正常的人，有可能就行不通了。虽然我换上去的热水器，和原本的长得一样。但是直排式热水器是干电池发电，没有插销，你的近视眼立功了。”

陈萌萌过了两分钟才回复：“彳亍口巴，我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