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驴说:“赶驴的是白莲教教徒,会法术,他给我们下了药,然后念咒语把我们变成了牲畜,把我们贩卖给九山王献祭。我亲眼见到同伴被剁的支离破碎。”
王子巽想起在面摊,那赶牲口的想要给自己草药汤喝。
“我估计,镇子里失踪的那些人,都被变成了牲畜。”老板在一旁长舒口气:“幸亏没喝那药。”
“未必!”
一个回应的声音从山坡下传来,接着,那赶牲口的骑着一匹马,赶着那群牲口上来,停在了王子巽面前。
王子巽见他头发散乱,衣服被撕开七条子,下巴上还有呕吐的残留物。显然,他被金世成的巨炮秘技摧残的不轻。
“正要找你呢。”老板站在王子巽身边,抬着下巴抱着肩膀笑道:“你这个连人都抽不准的臭手。我让兄弟的快刀砍你。”
赶牲口的阴沉一笑,说:“你刚才说,没有喝我的药汤?”
老板骄傲道:“对,还喷了你一脸。”
赶牲口的笑道:“是,那只是刚才在你面摊的。可是,我还在泉水中放了药汤。”
王子巽和老板想起都喝了水,顿时都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赶牲口的双手捏指头,组成一个含苞待开的莲花形状,念动咒语:“白莲无敌,天时地利,化为牲畜,为我献祭。”
面摊老板的鼻子拉长,嘴巴变宽,眼睛也竖起来,耳朵的轮廓便的尖了,俨然,要变成马的趋势。
王子巽觉得,作为同样的中了药汤者,自己只能在他念完咒语之前出刀,刀要比他念的要快。
只有比他的咒语快,自己才配称快刀。
王子巽在即将晕倒前,用尽全力出刀。出刀后,他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
王子巽感觉仿佛有人触摸自己的脸,他睁开眼,猛的摸自己的鼻子耳朵变长了没有。结果是:仍旧那么的英俊。
但他,并未看到有人触摸自己。
触摸他的是聂小倩。她刚才看到了王子巽在昏倒前的出刀。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刀,当赶牲口的念咒时,刀从王子巽的手中飞了出去。
人的声音太快。
那一条飞蚰蜒刀,快刀到穿透了赶牲口的声音。
赶牲口的连忙伸出手抽鞭子阻挡,但是已经慢了。
王子巽的刀在赶牲口的左肩砍开一道手腕大的血槽,蚰蜒刀的倒齿钩刮过,鲜血夹着肉沫横飞。
外加巨大的刚气冲击力,让那赶牲口的深受重创,当即昏死在马背之上。
赶牲口的胯下那匹马当即一阵狂奔,逃下了山,在山路上留下一条清晰浓稠的血痕。
聂小倩很庆幸,庆幸王子巽没有变成牛马,自己还可以亲手报仇。
王子巽见蚰蜒刀仍在山上,此时天空破晓,即将黎明,那群牲口都倒在地面上,一阵蒸腾的白气从他们的身上升起来,他们的畜皮消散,身形样貌慢慢的转化成了人形。
王子巽站起来捡起自己的刀,先把老板扶起来。
老板脚步凌乱好一阵,才站稳,见那群牛马中有几个男女是他们镇子里的,连忙拍打脑门,扇嘴巴把他们叫醒。
那几个人在兽形的时候目睹了王子巽的快刀,都过来下拜,连说:“即使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王子巽忙道:“别啊,我刚把你们变回来。你们就别再想着变回去。”
那几个人都笑,一边笑一边擦眼睛,已经笑出了感激的眼泪。
而那笨驴的恋爱对象并没有意料之内的还原成一个少女,而是变成一个长胡须的中年男子。
王子巽只好对他道歉,说自己刚才是真想错了。
这时候,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刚从一头羊化成人形,他大步走过来,对王子巽抱拳道:“我叫陈代,在京城家有财产,众人皆知。因为出来游玩,被那赶牲口的欺骗才成了这幅模样,我在京城听说过快刀传说。你这刀要比那传说中如光似电的快刀还快。快刀的传说只是虚构,你的刀才是天下第一。”
王子巽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细打量他,见他一颗大头,两道刷子眉,吊儿郎当的做派,就对他说自己也要去京城。
“刚好,刚好。愿与恩人同行。”陈代再一次强调:“我在京城人脉广,势力大。跟谁都熟!什么事都给你办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
王子巽漠然道:“跟吴王熟吗?”
陈代当即愣住,憋了一会咽口吐沫说:“熟,走吧。到京城后,我好吃好穿好招待。”
“行,正好我和吴王有一件事要交代。”王子巽想有个人给自己领路也好,便与老板告辞。
老板低声道:“我见这人满嘴油滑,不像说的是真的。你要小心了。我有个妻舅名叫崔猛在京城紫石街,你或许会用到他。”说完,把别在腰间的一双手指长的小银筷子递给了王子巽。
王子巽听过崔猛之名,记在心里,牵着笨驴,和陈代大步转路去京城。
陈代边蹦跳着横行边道:“说实话,你真的要去见吴王?”
王子巽昂首前方道:“真的。”
陈代说:“别怪我不没事前提醒你,你不知道,那吴王面目严肃,只要一不高兴就大开杀戒杀人,将尸首挂在城门几天,但凡得罪他的,没有能活的,太恐怖了。”他极力渲染难度。
“我就是想见这样的吴王。”王子巽面无表情赶着笨驴走。
一路上,陈代给王子巽介绍京城的人文风俗,富贵荣华,说得头头是道,细节清晰,仿佛一张京城画卷展示在王子巽的脑海之中。
但因为他变成骡马后失去了所有,吃饭住店都是王子巽付钱。好在王子巽现在也是富户,根本就不在乎。
陈代见王子巽出手阔绰,竟然不当外人,见到好吃的必点,见到好玩处必玩,见了好看的必看,花自己的钱一样,只说到京城后加倍偿还。这次又见到了一个挂着黑木招牌的茶庄,旁边写着:上好铁观音,十两银子一壶。他看后开心,快步走了进去,点了两盏。
王子巽也有些累了,便栓好了驴,走进去和他坐对个。转头问掌柜:“别人最多半两,你家为何这茶如此贵。”
掌柜的气势汹汹道:“你问什么?我家大官人说了十两就是十两。”
王子巽见他口气不小,反击道:“不喝又怎么着。”便拉着陈代往外走。
刚出了门口,那掌柜过来阻拦道:“既然来到这里,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要不我家大官人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王子巽怒道:“你家大官人是谁啊?”
“你有胆子在这等,我进去请。”掌柜进去。
王子巽抱着肩膀等,不一会,只见那大官人带着几个伙计怒气冲冲的来到门外,叫嚣道:“来到了我这里,敢不出钱,就是公鸡我也给它打出一个蛋来。”
王子巽一见那大官人,冷笑道:“原来是他。好吧,你在江湖飘,请吃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