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范卡听到的便是那熟悉的问候，“又出去浪了一天！”

“他都十六了，自己也有空间的嘛。”范卡姥爷在手机上下着象棋，跟范卡姥姥说。

“你也不担心！一天天就知道下棋下棋！”姥姥瞬间转变了攻击对象。姥爷笑笑不再理会，趁这会功夫，范卡赶紧溜进了房间。

“作业还一字未动。”范卡打开作业系统，开始做作业，“八点钟，写到十点就睡觉。”然而当范卡完成数理化作业，看着英语和语文作业，犯了愁。

“睡觉吧，明天再考虑。”

作业系统给每个人的作业都是量身定制的，范卡无法抄别人的作业，而且范卡平常上课睡觉，作业还比别人的多，还好大部分都是基础，不算难。

睡梦中，范卡梦见自己从高楼上摔下，然后掉入了一个空间，空间很大，无边无际，在里面可以自由移动，也不受重力影响，也不会感到失重。

空间内到处飘着大大小小的几何体，什么材质的只有天知道了。在空间内能很清晰的看到有一个显示屏。那个显示屏十分有年代感，好像来自遥远的二十一世纪。上面打着“积分兑换”的标识。

范卡尝试过去，他踩着几何体跳了过去，发现十分容易。显示屏下面有个少女，坐在一个几何体上面，无所事事地看着其他地方。

“嗯？来人了，哦，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少女像范卡打招呼，仿佛两人认识了很久，可范卡对眼前的这个少女没有任何印象。

“你是……”范卡尴尬笑笑，他知道自己有轻微的脸盲，说不定他以前在哪见过这个女孩。

“你好像在梦境里……emmm让我看一下你的积分，嗯……看来是新的人生了。”女孩没有理他，自言自语地说着。

“What are you saying？”范卡一脸迷茫，“行啦！这辈子英语不行，还要叨叨。”女孩又看了看其他的东西，而且一边打住了范卡。

“嗯？？”范卡还是一头雾水，“下次见到我我再跟你说吧。不过梦境相见很难的……”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你半天自言自语的东西我没听懂啊！”范卡一脸迷茫。

“没时间了！你该醒了！”少女打了个响指，然后范卡感觉全身都在颤抖。

然后范卡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机在不停地震动。手机发射出了“引灵任务”的消息。

“这段时间任务这么多的吗？”范卡没再去想那个梦，赶紧洗漱，从桌子上拿了瓶酸奶就前往启明星公司分部。

“有什么任务啊，杰西卡。”杰西卡是公司的智能机器人，负责给引灵人分发任务。

“昨天出了一件开车抛物事故，导致一名环卫工人身亡，你去负责完成他的心愿就好了，报酬不高，两星币。”

“为什么这么低？”

“因为对方没钱。不然这种差事不可能落到你身上的。现在这个灵魂还有他的同事都在第三人民医院，你赶紧去吧。”杰西卡，露出了机器人特有的“假笑”。

范卡出了公司门才反应过来，那个环卫工人应该就是昨天自己见到的那个。

到了医院，范卡询问了那个工人的病房，他还没进去，远远地就听到了那位工人的同事的咒骂。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开车的时候乱扔垃圾！”

“车主呢！找到没有！我得让他偿命！”

范卡进去后，所有人停了下来有个人试探地问道：“Z023号引灵人？”

“是……是的，请问需要什么服务？”范卡尴尬地笑了一下作为回敬。

“哎呀，你快过来吧，我们这兄弟的灵魂一直没说过话，我们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啊。”一位环卫工人赶紧上前，把范卡拉到了病床跟前。

“斗胆问一下，他叫什么啊。”范卡看着眼前这个灵魂，有种莫名地愧疚。

“付川。”灵魂一直没有睁眼，但听到这里，自报家名。“那个……付伯伯……这个年龄我应该叫他伯伯吧……”范卡对辈分这种东西是真的抵触，太麻烦了。

“付伯伯……那个我们昨天见过！”范卡说出这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了。

“原来你就是那司机！兄弟们，打死他！”刚才拉范卡那位工人瞬间怒气值爆炸。

“住手！长点脑子啊阿方！开车的怎么能认出我！这位是昨天给我叫救护车的！”付川大声制止了阿方。

“哦……对不起我有些冲动。我实在……实在太愤怒了。”阿方很焦虑地挠头。

“没事，我理解。”范卡苍白地笑了笑，他刚才真的被吓到了，“付伯伯你的心愿是什么啊。”

“我没有心愿。”

“可是，你在这里坐着，那就说明你有未完成的心愿。”

“那我不知道！”付伯伯眉头一锁，不打算再理会范卡。范卡知道自己遇上难题了，付伯伯的这个心愿是出于潜意识的，而付伯伯的主观意识没有注意到，说明这是他很久以前就想完成的事可是受到了某种很大的制止。

“各位能跟我出来一下么？”范卡想从付伯伯的同事身上了解到一些情况。“我跟你去就行了，我最了解这个倔驴。”阿方跟着范卡出去了。

“我跟他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父母是搞环保的，他也想搞环保，结果在他初二那年，一次实验中，发生了化学事故，他爸妈死了，他本来就没什么亲人，这父母一走，就剩他一个人了。他没办法走上了社会，而我呢，没怎么好好学，那年我跟家里人闹翻了，跟他一起出来了。”

“起初他想用他父母给他留下的所有的钱开一家环保公司，可想而知失败了，后来他干过很多事情，最后，就开始扫大街了。”

“没女的喜欢过他，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么大半辈子，就你们做天见到他的时候，在的那条街，他扫了一辈子，到死都还在扫大街。”

“可是，注意到我们的人不算多，有人是宣传过，甚至有环卫工人上过网络。我们很羡慕他们，可没有用，那离我们还是遥远，我们还是得不到别人的关注。”

“付川的工资，一部分生活，剩下的都给我们几个同事买了保养用品，虽然这些东西上级也在发，但是公司发的跟付川给的肯定比不了。”

“他想为环保献礼，可惜输在了某些地方，败在了这条大街上，他也没有任何抱怨。唉，也是命苦呐。”阿方点了根烟，“不好意思，我烟草过敏。”范卡捂上了鼻子，“而且医院不让吸烟。”

“抱歉想我没注意到。”阿方把烟捻灭，重新装回烟盒里面。

“你是我见的第一个真人还在抽纸烟的，为什么不抽电子烟？那个也不贵啊。”范卡揉揉鼻子。

“这不是你该关注的。你现在应该想想付川到底想要什么。”

“他觉得他从来没扫干净过这条街他的心愿就是希望那条街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