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就是那个俱乐部?”我坐在包厢中,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
“你竟然能喝得下去浓缩咖啡。”
“这东西很难喝吗?”
“像我这种对咖啡一窍不通的人,这东西简直是毒药。”白弥不停的往自己杯中的咖啡加糖。
“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
“有人出来了。”
我透过窗户,看着一旁的俱乐部。
在俱乐部的门口,一辆又一辆的改装机车一字排开,机车上都或多或少的安装了一些非法的武器。
“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据说相当出名,但是却没有任何详细的资料。”白弥递给我一份文件。
文件上只是写明了这所谓的老板的“功绩”,但是并没有提供任何关于这名老板的私人资料。
“看来这位老板对于个人信息还是蛮重视的。”我轻笑道。
“大毒枭的反侦察能力一般都不弱。”白弥拿出了一包血红色的粉末:“毒品,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这上面散发着狂乱的味道,你们人类的口味都这么独特吗?”
“总会有追求刺激的疯子,这东西俗称血晶,是现在最受欢迎的毒品,成瘾程度是其他毒品无法比拟的,就这么一点点,就能让人永远忘不了他的味道。”白弥从袋子中捻出了大约半克的粉末,平摊在桌子上。
“这么无聊的东西,你又是怎么拿到的?别跟我说你也是那群瘾君子之一。”
“说起来可能很惭愧,这东西的原用法应该是用生理盐水1:1000稀释,作为劣质肾上腺素使用的,所以很多猎人都有一定的储量。”
“我还蛮钦佩你们的胆量。”
“要不是迫不得已,谁会用这东西,我见过不少人,用完了这东西,赢了战争,最后丢了性命。这东西中确实有狂乱因子,但是使用过的人并没有出现之前咱们遇到过的情况。”
“没有被狂乱侵染吗。”
“对,似乎只是透支了生命力。”
“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们征服了血月的一半呢?”
“虽然我想承受你的夸赞,但是这项技术被毒枭们牢牢地把握着,医疗部门可拿不到这项技术。”
“我收回之前的话。”我指了指在外面擦拭机车的混混:“他们的机车一直都这么光鲜亮丽吗?”
“不,他们只有在有活动的时候才会这样,平常他们的机车破烂的像是垃圾堆一样,他们觉得那样比较酷。”
“这么说,今天算是赶上了。”我看着将机车擦拭的一遍又一遍的混混,突然对白弥说道:“你说,把他们辛辛苦苦擦拭的机车重新弄脏,是不是很有趣?”
白弥看着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给我欺负欺负他。”我的嘴角翘了起来。
“给你打工真麻烦,我是不是还要回去进修一下影视产业。”白弥撇了撇嘴,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走了出去。
···
“咳···呸。”白弥晃晃悠悠地路过了混混的机车旁边,咳了一口痰,顺势一吐,吐在了混混刚刚擦拭一新的机车上。
“你这混蛋,干什么!这可是我刚擦好的机车!”
“刚擦好怎么了,你再擦一遍不久好了么,你中午刚吃完饭,难道晚上就不吃了吗?迟早是要脏得啦,你看我这痰,就当是帮你的机车包浆了,你不感谢我,还骂我,真是不知好歹。”白弥一副醉酒的样子,说着最欠揍的话。
“你找死!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信不信把你这碍事的舌头剁下来泡酒喝?”混混站起了身,揪住了白弥的衣领。
“啊?你说什么?酒?什么酒?我跟你说,不是好酒我可不喝!”白弥捏住混混的手掌,反向一扭,压制住了混混。同时,踢出一脚,将摩托车踹倒在地。
“你这家伙!”混混强忍着疼痛,从怀中掏出了了一柄大约十厘米的匕首,刺向白弥。
“别别别···大哥别紧张,小弟不是故意的。”白弥猛地放开混混地手,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
“你给我过来,我要好好收拾你。”混混摆弄着手中的匕首,朝着白弥逼近。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别动刀,我晕血。”
“给我进屋去,看你这样子,应该能搜刮出不少油水。”混混用匕首低着白弥的脖子,将白弥押送进俱乐部中。
拙劣的演技,但是有奇效。
看着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押送着大名鼎鼎的猎人,这绝对是一副名画。
“请再给我一杯。”我走出包厢,伸手朝着服务员示意。
我打开了另一份包裹,包裹中有着俱乐部所有成员的详细信息。
下次应该给你一个绰号:情报贩子。
这个俱乐部并不大,人员也不多,从信息来看,招募的对象大多年轻的小家伙,明面上是一家机车发烧族的俱乐部,事实上却是一个毒品运输的枢纽站,基本都有吸毒的情况。
“您好,您的咖啡。”
我点头示意,结果了咖啡,继续查看手中的文件。
服务员无意间瞥了一眼我放在桌上的文件,愣在了原地。
“有什么事吗?”我没有抬头。
“请问···您是怎么拿到这个人的资料的···”服务员颤抖着拿起了一份文件。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
“这个人···”服务生的眼泪地落了下来。
“这个人怎么了?”我抬了抬头,看着面前的服务生。
“他已经失踪了半个月了,您是有办法找到他吗?”
我接过她手中的资料,打量了一下,平平无奇的一个男孩,二十多岁,但脸上却有着别样的凶意。
“这小子是你的什么人。”
“我的弟弟。”
“最近怎么这么多弟弟失踪的,最近流行丢弟弟么。”我嘟囔了一句。
“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没什么,如果我碰到他,我会把他带来见你,相应的···”
“我会付钱,多少都可以。”
“可以。”
“谢谢···谢谢···”服务员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退出了包厢。
“叛逆期的小家伙。”我记住了他的模样,将资料丢到一边。
···
将杯中的咖啡喝光,我看了一下包厢中的时间。
应该差不多了。
···
我推开了俱乐部的大门。
白弥坐在俱乐部的正中央,地上倒了一片人,像是大葱一样被捆绑了起来。
面对一群瘾君子,这点人数还是不够看的。
“全在这了?”
“跑了几个。”
“抓几个废物也能跑?”
“磕了药,自残都要跑,你让我怎么抓,总不能给你带回来几块碎肉吧。”
“清点人数,嗑药的分成一堆,没有嗑药的分成一堆。”
“嗯。”
···
现场一共四十人左右,没有吸毒的大概是十人左右,剩下的都刚刚吸食完毒品。
我大概扫视了一下,发现了那个男孩的身影。
“把那个小子给我带出来。”
男孩被丢到我的面前。
“身上没有毒品的味道,看来是没有吸食过。”
“怎么,这小子有什么用吗?”
“又接了一个帮别人找弟弟的外快而已,带上他。”
白弥将男孩抗在肩上。
“对了,这样吧,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知不知道最近有一批小孩子春游的事情?”
现场一片寂静。
“没人知道吗?”
还是一片寂静。
我走到一个刚刚吸食完毒品的家伙身边,踩在他的腿上,猛地发力,直接将他的腿踩断。
原本的寂静被哀嚎声打破。
“我再问一遍,有人知道吗,就算没有,能给我一个回答吗?”
现场依旧是一片寂静。
“不见棺材不落泪,白弥,正好借这次机会,我给你展示一下死人的用处。【黑】。”
我刺穿了脚下这个家伙的脑袋。
“【死寂】。”浓郁的黑白色瘴气浮现在我的身体周围,顺着【黑】刺出的伤口进入到尸体之中。
尸体动了起来。
“你之前问我对死灵法师的印象,合着就是问对你的印象。”
“我似乎在你面前只用过【黑】这把刀,别急,我可不单单是个死灵法师这么简单。”
“我同意。”白弥看着在地上抽搐的尸体:“不过要是那个丫头知道了,估计对你的印象分会打个低分。”
我笑了笑,对着脚下的尸体说:“告诉我,你们有没有碰过一群春游的孩子?”
“你问尸体问题,你在表演什么戏码么?”
“有···”尸体开了口。
“死灵还会说话?”
“那是你们菜。”我嘲讽了一句,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有那个小兄弟在一位可爱的小女生脸上留下了伤疤么?”
“那···那个···”尸体伸出了手,指向了白弥肩上的家伙。
“他?”我看向了白弥:“把他扔下来。”
“是你干的?”
“没错,就是我,怎么样?”
“承认的到是很痛快。”
“那又怎样,我可是很强的。”一遍说着,男孩挣断了绳索,从地上爬了起来。
“哦?有点东西嘛。”我将【黑】收回刀鞘中。
“知道吗,前阵子的耳朵收割行动,那可是我做的!”男孩拉下衣领,露出了一个月亮的标志。
“看到了没,我可是暗月教的!你敢惹我?”
“我原本想留你一命的,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
“留我一命?看我是怎么杀你的!”
“加油!干掉那个家伙!给兄弟报仇!”
“放在我的身上,看好了,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熟练的割下这两个混蛋的耳朵的!”男孩向后一跳,从货架上拿起了一柄太刀手办,抽出刀锋,对准了我。
“小心我的刀剑无情,别被我伤到了回去哭哭啼啼的找妈妈!”男孩朝我冲了过来。
“别!”白弥朝我跑了过来。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跟得上我的速度!看我的【魔神鬼影斩】!”
“啧,【现断】。”
“哟,你也喊技能名字啊,但是你的没我的帅啊,哈哈哈。”
刀光闪过,男孩停止了动作。
一道白色的光贯穿了男孩的脖子。
刀锋入鞘,白色的光芒消散,男孩的头颅滚落了下来。
鲜血喷溅而出,在半空中凝聚为一个血球,飘到了我的身边,被【黑】所吸收。
“还是晚了一步啊,你不是说接了一个找弟弟的任务么?”
“他是别人的弟弟不假,但是他动了我的孩子。”我的双眼变成血红色,俯视着倒在地面上的家伙们。
“你还会关心别人。”
“我想,我就会做,而不是我能,我才去做。”
“克莱小姐说的没错,果然没办法跟你讲理,剩下这些怎么办?有不少未成年,放了?”
“【末途】。”一面钟表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钟表飞快地旋转,半秒钟不到,旋转了近14000圈。
地上的未成年们的身体飞快地成长,半秒前还是一个又一个的稚嫩青年,青涩少女,半秒后便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中年大叔和中年妇女。
“现在他们成年了。【亡语】。”屋内的阴影瞬间活了起来,逐渐聚集到我的脚边。
“【亡语——黑柩】。”影子化成一个巨大的黑,将地上的所有人都包裹了进去。
黑箱不断化出尖刺刺向内部,但是听不见任何的哀嚎声。
黑箱散去,什么都没有剩下。
“我应该给你鼓掌称赞么?”白弥呆站在原地,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有必要么?”
“至少我目前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法术。”
“这就叫恐怖了?别开玩笑了。”我伸出手掌,将已经变成大叔的头颅吸了过来。
身后的时钟倒转14000圈,变成了大叔的头颅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把这里毁了,伪装成失火。”
“失火下场没有尸体可不太现实吧。”
“好办。【军团】。”
数十具尸体冲破俱乐部的地面,爬了出来。
“扯掉自己的耳朵。”
我一声令下,尸体们一齐扯掉了自己的耳朵,耳朵一落地便化成了飞灰。
“现在尸体有了。”
“···”白弥咬了咬嘴唇:“你干脆再放把火算了。”
“好说。【狱炎】。”我的指尖出现了一缕火苗。轻轻一吹,火苗变成了漫天的大火,铺天盖地般扩散开来。
“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白弥叹了一口气。
···
“发生什么了?嘉尔?”
“咱们盯了很久的毒品运输点被人烧了。”嘉尔随手一划,将视频放大。
“这是好事啊,这害人的东西终于被人毁了。”
“我说你啊,你就不想想是谁放的火?”
“报道上说失火,我肯定是不信的,我更愿意相信是其他势力干的。”
“那不成有新的毒品势力介入了?”
“那谁知道呢?”
···
“蓝奈先生,你们回···”时雅盯着我手中不断把玩的头颅:“这是什么?蓝奈先生,你不会又···”
“一会你就知道了。”我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医务室中只有几个孩子在。
“不是,蓝奈先生,你这样会对孩子们的心理造成影响的。”时雅一直拦着我,不想让我进去。
“你把他们当孩子,别人可没有。”我走到了四号的床边,敲了敲四号的脑袋。
孩子们的眼神立刻盯上了我手中的头颅。
我将头转了一下,对准了四号:“是这家伙割伤的你么。”
四号的头上蒙着厚厚的纱布,但是还能看到四号吃惊的眼神。
“是···”
“那就行。”我一把扯下四号脸上的纱布。
“蓝奈先生,她脸上的伤口我没办法治愈,你这样会让她感染的。”
“你不能治愈就对了。”我手中的头颅开始融化,沸腾,最后浓缩成一滴透明的液体。
“会很痛,给我忍者。”我将液体送到了四号的脸上。
“唔···”四号强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干的不错。”
液体完美的被四号的皮肤吸收,脸上的疤痕淡了很多,仅剩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只能这样了,恐怕你是要带着这道疤痕度过余生了。”
“···”四号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什么?”
“谢谢你···”四号抱住了我。
“谢谢你,蓝奈先生,谢谢你。”其余的孩子们也围到了我的身边,就连五号也是,只有零号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我们。
我摸了摸四号的头。
“蓝奈先生,谢谢你为这些孩子做的一切。”时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到了我的身边。
突然,门被撞开了。
是娜娜。
“怎么了?”
“校方···校方要让这些孩子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