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片地方?”
席保和鞭毛一收,触角一挑,自言自语。
他发现了一些诡异的共同点。
这几起命案,发生的地点都很有趣。无论是现在这里,还是之前那儿,都曾经有被感染的病毒待过。
这应该不是巧合。
这些地方,和那神秘的入侵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难道那些感染者,还留下了什么东西,吸引着入侵者。而这些死去的病毒,闯入了入侵者的领地,和入侵者之间产生了冲突,从而导致了命案的发生?
席保和抬起鞭毛,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想很是靠谱。
看来,前猎腺液留下的后患,还是没有全部清除啊。
“坑子,过来。”
席保和轻声开口。
坑十三立刻迎了上来,站在席保和身边,恭敬道:“爷,您吩咐。”
席保和抬起鞭毛,在空中轻巧地划着圈圈,低声道:“这片地方,给我整个圈起来,不许任何病毒进入。记住,是任何。”
他的脸色非常冰冷。
这些入侵者极其危险,单对单404病毒完全不是对手。
虽然席保和手里有不少进化点,但在完全不知道敌人身份的情况下,强化也无从谈起,没有针对性发挥不了作用。
只能和狗十三那边一样,采用最笨的办法,把这片地方整个搜索一遍,把那些神秘的入侵者给扒拉出来。
“这种死亡案件,我不希望再发生。”
席保和重重嘱咐一句。
坑十三重重点头,赌咒发誓道:“爷,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
搜查持续了整整一天。
404病毒们动用了超过百万数量的军队,进行了彻彻底底的地毯式搜寻,都没能找到这些入侵者一丝一毫的踪迹。
这些入侵者仿佛有着超凡的智慧,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所以毫不犹豫地隐藏了起来。
敌暗我明,这让席保和很是头疼。
找不到他们,席保和根本不敢放开去干别的事情,整个404病毒族群也只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毒心惶惶。
这就像是大晚上的,有不开眼的朋友非要来你家,但是又没确定时间,随时可能出现,搞得你和你媳妇都不能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特么的,就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
席保和勾着触角,压低声音说道。
坑十三和狗十三都站在他身前,脸色沉重,轻轻点头。
席保和站起身来,甩动鞭毛来回踱步,思索了片刻才低声道:“这样,我们换个思路。现在发生了六起命案。这些死去的小崽子们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我想知道,那些入侵者的袭击对象,是不是也有讲究?”
坑十三和狗十三都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坑十三抬头,有些犹疑地道:“爷,神赐峡谷死掉的那几个小崽子,都是曾经的感染者。”
听他这么一说,狗十三也惊声道:“诶,老大,我那边死了的小兔崽子,好像也是感染者!”
“什么叫好像!”
席保和没好气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给我好好想想。”
狗十三认真地思索了片刻,郑重点头道:“绝对没错,就是感染者!”
席保和抬起鞭毛,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低声道:“这么说,曾经的感染者,更容易受到入侵者的袭击?”
“有点意思。”
席保和自言自语一句,笑着直起身来,轻声道:“狗子去安排吧,就说入侵者已经抓到了,取消全员戒备状态。”
狗十三一怔:“抓,抓到了?”
席保和似笑非笑,淡定道:“对啊,抓到了。”
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这些入侵者很聪明,在警戒状态下,他们不会冒险发动攻击。
得给他们制造一个,出来晃荡的机会。
狗十三仍旧不明白,但他也没有追问,匆匆离开去传达命令。
席保和又望向坑十三,低声道:“坑子,你也有任务。”
坑十三恭敬低头,道:“爷,您安排。”
“把所有的感染者都集中起来,带到神赐峡谷。”
席保和微微一笑,轻声道:“他们不是喜欢袭击感染者么,我给他们送货上门,这份礼物,希望他们会喜欢。”
放松警惕是第一步,第二步的引蛇出洞才是关键。
坑十三恍然大悟,重重点头,沉声道:“是!”
……
神赐峡谷之中。
准确的说,是曾经关押感染者的山洞旁边。
席保和慵懒地躺着,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仿佛毫无戒备。
以身为饵。
他自己也曾是感染者。
狭长的峡谷内,还有四五十只感染者,都分散在附近。
这么大的诱惑,席保和就不信那些入侵者不动心。
而在暗处,狗十三带领五千名精锐蓄势待发。
更远处,坑十三带领几十万404病毒,将这一片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管入侵者是什么玩意,今儿个只要敢出来,那都是插翅难飞的结局!
席保和触角低垂,仿佛睡着了一般,但实际上,他在很认真地观察着四周。
好像没什么异动。
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膀胱细胞。
这些细胞,还在有节奏地起伏颤动,就好像人类在呼吸一般。
其中一个膀胱细胞,甚至还鼓了起来,原本莹润有光泽的细胞膜,平白无故突起一小块,就像是人类脸上长了个疱疹。
那疱疹越来越大,仿佛有生命一般。
席保和用余光,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膀胱细胞的变化,这种微观状态下近距离的观察,对他来说,是很宝贵的经历。
多少生物学家梦寐以求。
等等。
好像有点不对。
那些入侵者,似乎,就是寄居在膀胱细胞之中。
席保和心中警兆顿起,毫不犹豫起身。
几乎是在同时,膀胱细胞表面的疱疹突然炸裂。
一道淡黄色的细胞液水箭,直勾勾朝着席保和激射而来。
一个乳白色、身体狭长,头大身子细,宛如小蝌蚪一般的东西骤然窜出,不偏不倚,直奔席保和那袒露的腹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