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十三没入血液中,目瞪口呆。
这里是和膀胱内部截然不同的景致,足以让每一个第一次进入这里的微生物,目眩神迷,为之倾倒。
“卧槽,这地方也太,太,”
太了半天,他那贫瘠的词汇量,终于是没憋出一个合适的字来。
“老大呢,那条狗东西呢?”
狗十三触角左顾右盼,搜寻着自家老板的身影。
但入目都是红彤彤的一片,如同一场猩红色的大雾,能见度出乎意料的低。
他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正前方,好像还残留着一点点生物游动之后留下的波纹。
“卧槽,跟这么紧,还是让老大和那条狗东西私奔成功了吗?”
狗十三有些怨愤,委屈巴巴地自言自语:“唉,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条狗东西啊。”
“那狗东西又蠢又笨,只会嘶嘶嘶的,我还会汪汪叫呢!”
“也就是这个脑袋,比不上那狗东西,难道老大喜欢头大的?可是那样不会撑的疼吗?”
他自言自语了好半天,停在原地没动。
既然他找不到老大,那理论上,后面进来的404病毒,应该也找不到他。
如果所有病毒都擅自行动,而他们这支探险小队,就会分崩离析,各自为战。好一点是会到处流浪,孤苦无依,坏一点就会被白色恶魔各个击破,分开猎杀。
团结就是力量,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直到后续跟进的病毒大部队,都在他身边集合完毕之后,狗十三才带领着队伍,朝着刚刚波纹出现的方向追了过去。
……
“妈卖批,阴魂不散啊这玩意!”
席保和拼命游动,尽了十二万分努力,但始终和白细胞拉不开距离。
偏偏这个时候,前方又多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又一只白细胞!
真特么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也许是因为席保和划水的动作太大,响动太剧烈,前方的白细胞也发现了他的存在,悠悠然转过身来,缓缓张开了那吞噬一切的裂口。
前后夹击,无路可走。
席保和被迫停下脚步,两条触角各司其职,一条盯着前面,一条盯着后面。
一直追击的那只白细胞也停了下来,他像猫捉老鼠一样,充满戏谑地看着席保和,那道裂口扯出几分人性化的嘲笑。
“见鬼了,李狗剩和狗十三呢,这俩家伙怎么还不来?”
席保和心底暗骂:“都说忠犬护主,这怎么我养的两条狗关键时刻都不管用呢?一个个的,抢食第一名,救驾没踪影。”
两只白细胞缓缓靠近。
席保和笑了笑,冲着这两只白细胞道:“两位哥两位哥,咱们有话好好说,这见面都是缘分,咱们以和为贵,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何?”
“要不我给你们说段相声,就说那绿帽子王的故事?”
“实在不行我给你们来段快板咋样,掰扯掰扯红细胞和血小板之间的旷世奇恋?”
两只白细胞无动于衷,如同机器一般,刻板地越靠越近。
席保和触角一勾,有些无奈。
他的万能语言天赋,只能对有智慧的生物生效。
这些白细胞,估计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对于他发出的信息分子,根本破译不了。
这可咋整?
“凉了呀!”
席保和苦笑一声,自言自语一句,微微低头,露出那截金角,同时,下半身的王者突起也挺了起来。
不管是哪个头,都够硬!
特么的,实在不行,那就打一架,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虽然打不过你们两个,但至少也能让你们吃点苦头,大不了老子原地爆炸,就地转生。
不就是换个身体过活吗,多大点事!
两只白细胞心有灵犀,几乎是同时发动攻击,朝着席保和猛冲而来,伪足划破血液,直勾勾刺向席保和。
他们的体型比席保和大了好几倍,这样子,像极了两个彪形大汉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冲向一个瘦弱的小萝莉。
小萝莉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经历这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别以为小萝莉好欺负。
实话告诉你们,小萝莉比你们都大!
席保和心底一横,不闪不避,毅然决然撞向那只受伤了的白细胞。
这只白细胞挨了一矛,总比另一只好对付点……吧?
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席保和很快就后悔了。
无伤白细胞只是把席保和当成一个新奇的玩具,虽然气势汹汹,但却少了杀机,冲击的力道和速度,都要小上许多。
而带伤白细胞对席保和恨之入骨,出手便是杀招,伪足上用了十成力道,凌厉而狠辣。
他一心,要置席保和于死地。
席保和还没来得及靠近他,就遭受到了重创。
犀利的伪足,直接将席保和左边的鞭毛斩断,些许无色液体渗出,很快就融入血液之中。
席保和痛的低呼一声。
这份痛楚,就像是被人一刀切掉了手指,又快又狠,钻心的疼。
那截断裂的鞭毛,也顺着血液自由流动,被这只白细胞一口吞掉。
对于这滋味,白细胞似乎很满意,他头微微一转,将视线转移到了……
席保和下身的王者突起上。
而且,还咂吧了一下嘴,如果那道用来吞噬的黑色裂缝可以称之为嘴的话。
席保和浑身一阵恶寒。
这家伙,不会是盯上老子的大宝贝了吧?
什么虎狼想法?
吃这玩意儿对您老人家有什么用啊,你又没有,还想吃啥补啥?
受伤白细胞游了上来,伪足扬起,目标明确,就是冲着王者突起而来。
另一只无伤白细胞,则优哉游哉地漂浮在旁边,掠阵,加看戏。
席保和皱了皱触角,努力挺胸收腹,尽可能将王者突起隐蔽起来。
同时,他悲愤地扬起金角,决定死战到底。
士可杀,不可辱,司马迁爷爷的悲惨遭遇,席保和真的不想体会。
誓死保卫大宝贝!
但很快,席保和脸上就浮现出了笑容。
在白细胞没有察觉到的右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白色的影子。
和白细胞不一样,他小得多,头重脚轻,像一只成了精的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