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得到的好处，如今都得吐出来如果吐得出来的话。

沙纱忍不住笑自己当初的天真，真想回到过去给自己一大巴掌，把自己打清醒了。

石赢也是气得发抖，又拿她没奈何，除了胁迫，他实在想不到别的方法了。他在她身上已经用尽了耐心，没有什么可以付出的了。

在符箓发出的那一刻，什么恩情都消失了。

石赢也很了解沙纱的脾性，否则也不会这样给足耐心，“从现在开始，你就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寸步不离。”

沙纱想过这样的结果，所以她才一直迟迟不肯来见师傅，以身体受伤为由，拖到今天。要不是因为今天李竞的那一番话，她还不想来见师傅。

现在，她只想尽快脱离符箓派，她不想成为李竞的敌人，就算是名义上的，也不愿。

离开符箓派之后，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与符箓派无关，也与李竞无关。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石赢一阵灵力托起沙纱，“还把自己搞得这么虚弱，法力全无，你简直是废了！不可救药！”

紧接着，灵力一震，沙纱横飞过去，撞到在墙下。

“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照顾有加，你现在也该体会体会，没有了我的恩宠，是什么滋味。”

石赢吸起她掉在地上的手机，走出房间，身后大门怦然关上。

“好好反省吧！”

舞池里，绿子和科子对着一个个人影找过去，也没发现沙纱的影踪。

“不在这里。”

“还有可能去了什么地方？”科子问。

两人走出舞池，身后突然就传来惨叫声，几个族不知因为什么矛盾，互相啃咬起来，惹得绿子更没心情了。

走在半夜的街路上，绿子忽然想：“会不会找师傅去了？前几天一直劝她要去见见师傅来着，师傅也通知过她好几次到万星公司集合。”

“那现在这么晚，万星也去不了了。”

“只能明天看看了。”

两人百无赖聊地走着，气氛有点安静，路上已经没人了，车子也很少。

绿子打破了一下气氛，问道：“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沙纱突然一声不哼就走了呢？是不是又跟郇芥吵架了？”

“她跟郇芥吵架那是一日三餐正常事，不吵才怪了。”

“其实郇芥也不是有心的，她只是小时候在门派里被打压过，心里对谁都愤愤不平罢了。她年纪小，沙纱不应该总是跟她置气的，其实郇芥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她对她哥哥也是这样，并不是有心针对。”

“嗨，你好心，我是不会为那个郇芥说好话的，谁厉害就沾谁，亲哥也可以出卖，这点我是真服她。”

“那也不尽是她的错，郇笙也有错的。他们自幼没有父母，郇笙也不多照顾妹妹，小时候郇芥都是跟在他后面捡吃的，三天都吃不到一顿饱饭。拜了师傅之后，郇笙又只顾修炼，更是弃她于不顾。”

“反正沙纱说的对，这两人都是极品。”

“唉，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罢了。”电子书屋ianzishuuxs

绿子一番好心，对身边熟悉的人都没有芥蒂，却只对陌生人讳莫如深，这点科子也觉得奇怪。想她上一次跟自己走这段路的时候，对自己可是恶意满满，反手就是一张符咒，害他当了一晚上的傀儡人。

“绿子师姐，其实你人是真的不错的，做朋友，做师姐，有你这样的，真是……”科子竖起一根拇指，赞了一番。

绿子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但是沙纱总是说我，没有当大师姐的魄力。”

“但你有大师姐的胸怀呀。”

“可是我连沙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她经常说的，即便是告诉了我，我也理解不了。我是不是呆了点？觉得好没用。”

科子没想到绿子对自己也这么快就没有了芥蒂，内心话都愿意和自己说了，不禁有些骄傲起来。

两人聊着聊着，绿子忽然叫了一声：“啊！沙纱会不会自己去找那只大僵了！”

科子见她直到此时此刻还不知道大僵是谁，真是有点同情。

“放心，不会的。”

“那可不一定，她……唉，算了，不能说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沙纱姐喜欢那只大僵嘛。是吧？”

“连、连你也知道了？”

“我跟她那么好朋友，交心的嘛，当然知道了。”科子拍胸脯说道，恨不得再拉近一点距离。

“原来她也告诉你了。但是我真的很不能理解，你说人和怪物，怎么能……唉……”

科子一听到“怪物”两个字忍不住大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绿子师姐，你应该听过美女与野兽的故事吧……”说到这，科子忍不住噗噗地笑个不停，把大哥说成“野兽”，不知道大哥听见了会不会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那是童话故事，怎么能当真？我真的实在实在不明白……”

“那这么说吧，你是抓鬼的，应该也听说过人鬼情未了这些故事吧，人和鬼，美女和野兽，又有什么不一样呢？绿子师姐，你太狭隘了。”科子说完又吭吭哧哧地笑个不停，他可不敢出卖大哥。

绿子眉头一皱：“这怎么能说到一块呢？唉，反正我是不理解。就像沙纱总是不理解我和郇笙的感情一样，也许我比较笨吧。”

科子听得这话，不禁心疼她一秒。

“对了，你刚才怎么那么肯定沙纱不是去找那大僵了？”

科子抓抓耳朵，想了想，说道：“那大僵行踪诡异，飘忽不定，沙纱哪里能找得到。”

“那如果大僵约她见面呢？”

这话把科子给问住了，“我想……应该不会吧。”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下，绿子又说：“我倒是希望她能够接受那个李竞，至少那个人看起来很正派，沙纱要是跟他在一起，我倒也放心了。”

科子一顿猛咳，实在不忍心欺骗这样单纯的绿子师姐，科子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

“那个李竞对她挺好的，你看出来了吗？那天他为沙纱打了郇芥一巴掌，我就看出来了，但不知道沙纱怎么想的，这么好的人在她身边，她都感觉不到吗？真希望他们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