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喊出来,李竞竟感到一股辛酸,祖犼的悲鸣让他难以遏制地感到痛心,强大的杀气无处可泄。
压抑、痛苦、复仇……
毁天灭地的力量在控制着李竞本身,让他此时此刻完全无法化回原身。
李竞知道,最近祖犼的力量远远超过了自己本身,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会彻底被祖犼给控制。到时候还能不能化回原身,可就凭祖犼的意愿,而不是凭自己的意愿了。
想明白这点后,李竞觉得,还是要提高灵力、魂力、魄力的力量,以压制祖犼。否则,说不定有一天自己会失去自己,彻底变成一只听凭杀戮的恐怖异兽。
再往深处想想,万一魂力、魄力也像祖犼的神禁力量一样,出现超强的情况呢?是不是也会反过来控制自己本身?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可惜,在异度空间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点,雨屏也没有对此进行过说明。
但按照推理,这个逻辑是说得通的,魂力过于强大,一定会压制其他的力量,掌握身体的支配权。
记得系统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俑族基因”两个字,这才是李竞自己,俑族的力量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此消彼长,差点就往岔道上一去不返了,幸好今天警醒了。
祖犼的啸声还在回荡:
我本是万劫之王,奈何屈于神下……
这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祖犼会喊出这样的话?
万劫之王……
万劫之王是什么?
劫?
历经万次天劫?
这不太可能,万肯定是个概数,但历劫不是所有修道之人必经之途吗?终南山的老道们没事都会说上一句,不谈论“天劫”就跟不谈论家事国事天下事似的,没历过劫的都成就不了仙身。
李竞不知道仙身是什么,但反正祖犼绝对不是什么仙。
这家伙随着实力越来越强,戾气也越来越重,怕是日后连讲道理都不能,讲实力就够了。
回声终于越来越小,沙纱和肖君庭这才放下手来,透了口气,但心口还是压抑得不行,闷得跟吃了个哑雷似的。
好半天,两人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等到好不容易发得出声音了,心口才舒坦了一些。
“果然……是祖犼。”肖君庭说道。
沙纱当然知道那就是李竞,“肖君庭,你还要往前吗?”
“为什么不往前?”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吧。”
“咱们已经来到了这里,我就得让你知道,我说的那个朋友,其实,就是祖犼,就是你们万星和幕府兵一直在找的大僵。”
肖君庭听得这话,又失声了好一会。
“虽然猜到了,但还是……很不能接受啊。”恋恋lianlianxs
“你要的小铜球,就在他的身上。”
“……”
“所以,一会你能控制住自己吧?打起来对你没好处。刚刚你也见识了,以他现在的实力,怕是一根食指就能戳死我们。”
肖君庭当然清楚:“放心,其实隐修派并没有要对付祖犼的意思,他们的意思是静观其变。他们认为,祖犼重现人间,必有预示,将会带着人类冲走征途。”
“你再说一遍。”沙纱仿佛豁然开朗,原来在隐修派里面,是这样看待祖犼的,“他们不觉得祖犼的出现,是危害人间吗?”
“那是你们符箓派的看法,实际上,我作为幕府的人,又是隐修派的人,我是很矛盾的。我不会违背隐修派的旨意,不过他们也知道凭万星的能力,杀不了祖犼。退一万步讲,万星和我们如果真的杀得了祖犼,那祖犼就不是真的祖犼。”
“原来是这么看的。其实,我也很怀疑,为什么符箓派一定要追杀祖犼,并世世代代以此为重任,加入门派的时候,还要发出毒誓。我是万万没想到,祖犼会是一个正常人,我是看在眼里的,他根本没有什么威胁性。甚至就是一个普通人。”
“隐修派更深的意思没有说出来,也轮不到我知道,我的地位在派中并不高,我妻子比我高了一个级别,她是宙字级别的,而我只是宇字级别,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也会知道的更多。”
“明白,其实,我还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你知道的已经比我多很多了。刚刚你说,祖犼带领人类重走征途,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认为人类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了,是最坏的纪元。最坏的纪元出现最坏的存在,就是逆转,人类历史要改写,要逆转,要回复正常,天道就会派出最邪恶或最正义的力量结束这个纪元。”
沙纱若有所思,符箓派几千年前甚至更早以前,就知道祖犼将会重现人间,而隐修派也早有所料,但两者却持着截然相反的态度,各中原因是什么?
还想问问什么,小船已经到了前头一处有火光的地方。
前面应该就是秘密厂地了,电力已经全部被李竞给毁灭了,只有火光代表前面有人。
“应该就是了。”
沙纱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还有打异兽时留下的血迹,心口忽然突突地跳起来,反倒是肖君庭看上去十分冷静。
前面出现一个人影,举着火光。
“李竞!”
沙纱激动得惊叫出来,这一声,让她感到无比的自由,终于不用看师傅的眼色了,终于不用管同门的目光了,她只想飞奔过去。
“李竞”
李竞完全没想到会是沙纱,原以为万星的人终于来了,谁知道只有两个人,一条小船。
“怎么会是你?”
沙纱站到船头上,恨不得跳下水来。
“别跳,水深!”
李竞抓过一条绳子,甩向沙纱,沙纱一把抓过,空中一个飞跃,踏过电网,落到李竞面前。
沙纱还没站稳,身子就已经扑到了李竞身上,两串热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掉了下来。
李竞怔了一怔,一只手抱住了她的后背。“没事吧?”
沙纱用力摇了摇头,“你呢?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
“那就好,那就好。”
沙纱破涕为笑,“我知道,你不用我担心的,我都知道,不过还是不小心担心了。”
李竞听得心里十分感动,替她擦了擦眼泪:“真是傻,老板娘怎么能哭呢?”
沙纱又是一阵哭笑不得,两人这才想起后面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