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雾隐医院门口。
照美熏在前台做了登记以后,就在一个医疗忍者的指引下,往医院后面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秀一:“小秀一,你现在没什么事情吧?”
“嗯?”
“我待会儿需要一个助手帮我打打下手,懒得再去麻烦别人了,不如就由你来帮我吧,是有酬劳的哦。”
“好啊。”
秀一没有犹豫。
照美熏平时还算挺照顾他,就算没有酬劳,帮个忙也没什么,而且秀一已经大概猜到了照美熏要做什么,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跟我来。”照美熏说完,转身在前面带路。
秀一快步跟在后面。
两人穿过过道,沿着楼梯向下走去,一连转了几个弯,又经过一条狭窄黑暗的走廊,就来到了位于医院地下的一间冷藏室前。随着照美熏推门进去,一股寒气夹杂着淡淡的尸臭味扑面而来。
入眼是一排排上了锁的冷冻柜。
柜子外面的铁皮上挂着号牌,写着每个人的编号、姓名等信息。
中间则是一张张冰冷的铁床,有些空着,有着用白色床单盖上,下面鼓鼓囊囊,看得出躺着一具具尸体。
再往里面是一堆种类繁多的医学仪器,擦拭干净的台子上摆放着一瓶瓶碘酒、镊子、手术刀之类的东西。
秀一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照美熏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幅卷轴,单手结了个印,伴随着一阵白烟腾起,一具尸体从卷轴中掉了出来,出现在其中一张铁床上:“小秀一,帮我把这具尸体推到冷冻柜那边,放在第27号柜子里面。”
“明白。”
秀一点点头,走了过来。
躺在铁床上的是一个成年女性的尸体,二十多岁的模样,面貌清秀。
但是
从头部到双手,再到腹部和双脚,尸体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势,有些是被苦无划破,有些是被长刀贯穿,还有起爆符的火焰烧伤,以及被各种忍术灼伤
仅仅堪称致命的伤势就不下四五处,其他不算致命的小伤更是数不胜数,哪怕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依然让人触目惊心。
“看起来很可怕,对吧?”
照美熏已经把另一具尸体从卷轴中取出来,放在铁床上,扭头看了过来:“每年在毕业考试中丧命的孩子,模样不会比她们现在的样子好看到哪里去。”
“”
秀一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熏姐,你们要怎么处理这些尸体?”
照美熏抿了抿嘴唇,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按照一般流程,一部分尸体会被留下,经过特定的防腐处理以后作为备用,其余的那些都要在近期实施解剖。通过现有的医学手段,分析他们的细胞成分、血样、肌肉组织等等,从而揣摩生前擅长的忍术,尤其是冰遁忍术的释放原理,还有血继限界的成因等等
所有这些,都需要进行大量的实验,而且要把实验过程中的各项数据详细记录下来。
这也算是村子的一项惯例了,虽然你可能还不知道。”
秀一当然知道,或者说自己也能猜得到。
这种解剖实验,每个忍者村都有专门的部门负责。
其中最有名的,当属木叶。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和三忍之一的大蛇丸,都曾经担任过这个部门的负责人。
前者通过研究宇智波一族忍者的尸体,破解了写轮眼的秘密。
而后者更是从细胞学研究到基因层次,点亮了一大堆生物医学方面的科技树,到疾风传后期的时候,甚至连克隆体这种黑科技都搞出来了。
当然,在大部分情况下,大家都只会针对尸体进行研究,而活体实验则是各个村子一致明令禁止的红线,针对这一点,五大国曾经签署过公约。
所以,哪怕是大蛇丸那种地位的强者,一旦被发现进行活体实验,也会被三代下令驱逐,沦为木叶叛忍。
“熏姐,解剖他们的时候,我可以帮忙吗?”
秀一试探着问。
“看你咯。”
照美熏微微一笑:“我也觉得你现在接触这些还早了点,但你们这一届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考试了,如果不提前适应一下,说不定到那时会更糟糕。另外你不是想知道这几个水无月族人的情况吗?”
秀一没有拒绝的理由。
亲手解剖忍者的尸体,原本就是一种难得的锻炼机会。如果不是照美熏,以他现在一个忍者学员的身份,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这些。
很快,照美熏从柜子里找出两身白大褂,指点秀一换上。
这一步就遇到了困难
毕竟雾隐医院的医疗忍者至少也在十二岁以上,哪怕是最小号的白大褂,穿在秀一身上也显得非常宽松,为此,秀一不得不把袖子卷起来,连同衣领和腰身一起用绷带缠绕固定,才不至于从身上滑落下去。
接下来是正式的解剖环节。
照美熏主刀,秀一在旁边帮忙打下手,同时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美熏手里的刀具,仔细观察着下刀的手法和尸体上的变化。
“镊子给我”
“脾脏下方血管壁即将破裂,去拿止血带,随时准备止血”
“心肌细胞采样完成,准备放入冻存液”
“把那边台子上的显微镜拿过来,准备分析显微结构”
解剖开始以后,照美熏表现出不同于平时的认真。
一个个检查项目有条不紊地进行。
最开始,秀一的确有点不不适应。
毕竟他从前世到现在,都还没亲手杀过人,之前学习解剖的时候,虽然也用野鸡野兔练过手,但那和解剖人类的尸体却是两码事,现在亲眼看到人类的身体在自己面前开膛破肚的经过,心里本能地有些不舒服。
但两世为人的心智,还是让秀一强迫自己保持住镇静,将一行行数据记录下来。
足足两个小时以后。
十几项检查做完,实验数据已经记下了密密麻麻的一整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