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朝做了广州的知府,表面风光,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内心则是忐忑不安,甚至最近,他失眠了!
他不但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还出卖了自己的妻子,当他求孙夫人去陪阿剌罕时,他的心也在滴血,可是他毫无选择,阿剌罕随时就能要了他的命,他全家的命。他想不到做汉奸这么痛苦。以前,他虽然只是一个县令,可他是凭本事考中的进士,地方父母官,有尊严,有地位。可是现在,他能感到下人在他背后的议论纷纷,他的官位是他夫人在阿剌罕的身子下给他挣来的。有几天晚上,他甚至听到了他妻子的呻吟与呼喊,阿拉罕哪晓得怜香惜玉,他只知道发泄,孙夫人,陪完他,好几日都下不了床,甚至下体都是红肿的!她就是一个玩物,阿拉罕发泄的地方。
他是知府,可他是四等人,他的夫人与孩子也是四等人,甚至连后代都是四等人。
他是知府,可是,他见了蒙古人要行礼,见了色目人、回族人、吐蕃人要行礼,甚至见了北方的汉人也要行礼,这他妈的是什么知府?简直是奴才,不,是奴隶!
胡员外做了新会的县令,他现在是胡县令了。
他很高兴,他完全没有孙朝的忐忑与痛苦。因为,一来是他没有孙朝的文化,也没有读书人的尊严与觉悟。二来是在宋朝他别说是当县令了,连个差役也做不上,大字不识一个,还因强抢民女被宋朝的御史,差点砍了头。
现如今,他是县令了,让哪些以前看不起他的读书人看看,在元朝,他胡员外也有了用武之地,在大元,读书有个屁用!只要肯送礼,巴结好上级,官位就会来的。
他本就是个市侩的人,别说,让他见了蒙古人、色目人、回族人、吐蕃人行礼,就是让他叫爷爷,他都愿意!有奶便是娘,大宋不给我奶喝,蒙古人给我,蒙古人便是我祖宗!如果能变为蒙古人,多好,我就可以当头等人了。他想着法去巴结阿拉罕,阿拉罕吐在地上的痰,他也会接着;阿拉罕如果对男人感兴趣,他会好毫不犹豫把自己洗干净等着。他甚至想在茅房外等着阿拉罕,为阿拉罕处理污垢!这个在大宋做奴才都不够格的人,现在是县令了,他没有理由不对阿拉罕感恩戴德。
阿剌罕再次来到了新会,崖山是宋元的最后一次决战,几十万宋朝将士肯定有幸存的,他一定要把这些大宋余孽铡草除根。所以他会不时的来到新会,住进胡县令的衙署。
这天,他来到了衙署的后花园,他看到了一个在花园里玩耍的少女。只见那少女:
伸鼻闻芬芳,折花戴头上;
身似燕儿飞,满园处子香;
回首嫣然笑,肌肤远胜雪;
最美迷人眼,深似两潭泉!
阿剌罕迷住了,他上前就去追少女,江南的女子,他见的多了,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欢快的女孩,女孩是胡县令的女儿胡小小,她才十四岁,正是豆蔻年华,含苞未放,还不知道这世间的纷争与家国的情仇,胡家本就富庶,再加上,胡员外做了县令,她更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欢乐让少女更加美丽!
可是,今天,他被阿剌罕盯上了,她发现阿剌罕要追自己,马上跑掉了,如受惊的小羊。
阿剌罕虽没追上她,可也没有发怒,要是以前,他会下令军士们去追,然后拿鞭子抽这受惊的小羊,然后把这小羊蹂躏致死。
可是,今天,他没有这样做,他也厌烦了那种方式,他想换个玩法,把这小羊的欢快留下,让她欢快的进入自己的洞房,也学学江南的儿女情长。
所以,他第一次,乐呵呵的找到了胡县令,问花园的女子是何人?胡小小是胡员外的掌上明珠,胡员外趁机在阿剌罕面前卖弄自己女儿的才华与美貌。
他是个粗心的人,他没留意到阿剌罕,听的哈喇子都流了出来,早已春心荡漾的意淫起来。
”听闻胡大人,想做蒙古人?“阿剌罕道。
“是啊,日思夜想“胡县令道。
”这事也好办“阿剌罕道。
”将军,快讲,有啥好的方法?”胡县令道。
“也简单,我对你家小姐一见钟情,只要你把小姐嫁给我,你做了蒙古人的岳父,当然就可以当蒙古人了。”阿剌罕道。
胡县令才知道,他的女儿要羊入虎口了,他不敢反驳,也不忍心同意。
“这事说定了,你去做你女儿的工作,金银珠宝,高官厚禄任你要。”阿剌罕不等他答应,就下了命令。
胡县令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与胡小小,虽然,他是个恶人,但他不是个有主见的人,他害怕阿拉罕,可是他也不忍心把女人推进火坑,他知道阿拉罕有很多妻子,小小嫁给他,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
但是他是个懦夫,他害怕阿拉罕,害怕阿拉罕杀了他的全家,灭了他的九族,韩山村的惨状让他永也忘不了。
他只有牺牲他的女儿,去做阿拉罕众多女人的一个,他的心在泣血,这是要他亲手杀死他的女儿啊!
小小在痛哭,她想不到,他父亲会把她送给阿拉罕,她才十四岁,她还在梦想阳春白雪,梦想她的情郎!不!我不是孙夫人,我宁死也不嫁给阿拉罕!
小小去了海边,她说想看看大海,胡县令派人陪着她,也是监视她,小小不想死在陆地上,因为她怕阿拉罕侮辱了她的尸体,这个禽兽什么都做的出来。
小小站在了崖边,她说高处才能看清大海,随从不敢阻拦,他们已知道这个大小姐要嫁给阿拉罕了,他们也同情她。
今日的大海比往日的风浪都大,像是在怒吼,天是阴沉的,像要凝出雨来,天与海成了乌压压的一片,远处什么也看不见。
胡小小突然跳下悬崖,柔弱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她落进了大海,大海也用他宽阔的胸怀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