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嘿嘿冷笑,大声叫道:“刘公子,为何见了我要躲?难道是怕我了不成?”
刘恕己大怒:“我会怕你?我只是有事要去做,我自走我的,与你何干?”
“不怕最好。来人呀,给我绑了!”徐宁脸色突变,身后的几个锦衣卫校尉立刻扑上去。刘恕己大怒:“大胆徐宁,你敢抓我?凭什么抓我?你们这些混账丘八!”
“把他给我投到那边的粪坑里去。”徐宁指着墙后的一个粪坑说道。
刘恕己转头一看,惊恐不已。那粪坑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上面盖着一块青石板,瞧着不小。一想到自己要被投到那些污秽之物中,他登时便慌了,一脸惊恐道:“徐百户、徐百户……我错了我错了,大人饶命……饶命。”
一个锦衣卫校尉将那石板扒开,整个街道上立刻飘起来一股芬芳之味。刘恕己奋力挣扎,大声说道:“我爹爹乃是刘正生,我舅舅乃是浙江布政使,朝廷鹰犬安敢欺我?”
几个锦衣卫校尉并不答话,扭着他送到粪坑边。那刘恕己吓得脸色苍白,连忙道:“爷爷饶命……爷爷……哎哟。”
刘恕己大叫一声,身子以然腾空,话还没说完,便扑通一声落入粪坑之中。几个锦衣卫校早早便跑开,看着那刘恕己落入粪坑不由啧啧称奇,似这等把人丢进粪坑之事,他们还从未做过,不由觉得刺激。
不一会儿刘恕己从粪坑里冒出头来,大口大口吐着气,头顶之上尽是污秽之物,徐宁忍不住恶心,挥手道:“走,回去喝酒!”之后便带着众人离开。
跟在刘恕己身边的几个家丁早吓得噤若寒蝉,待徐宁离开,这才醒悟过来,赶忙跑到粪坑边,忍着恶臭将刘恕己从粪坑里捞出来。围观的百姓们无不啧啧称奇,那刘恕己从粪坑里出来,哇哇吐了起来,直把昨日吃下的隔夜饭都吐了出来方才止住,抬眼瞧见身边远远地围着一群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大声骂道:“看什么看?一群刁民不思劳作!滚!”
刘恕己自觉丢人不已,又羞又恼地带着家丁狼狈逃回家中。
徐宁带人回到府上,赏了几个校尉一笔钱。然后对门子说道:“待会若是有人来府前喊杀喊打,千万不要阻止他们,立刻就跑,听到了没?”
那门子迷惑不解,这里还有谁敢来喊杀喊打啊,不过还是照常应了下来。徐宁洗了手,命人整治了一桌酒菜,陪着世子爷喝酒聊天,不过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饭菜是一口也吃不下,只能喝些酒水。
刘恕己回到家中,急忙洗漱一番,犹自觉得恶心,撒上许多花瓣又洗了洗方才觉得好受些。受此大辱刘恕己越想越气,摔了几个茶盏,命人点起家丁护院,抄起弓箭腰刀,杀气腾腾地杀向徐宁家中。
刘恕己到了徐宁府前,大声叫骂道:“徐宁,给小爷滚出来!”
家丁开门一看,只见到外面站着几十个人,手中持着弓箭、刀兵,吓得脸色发白,两腿直打哆嗦,这时想起徐宁的话,翻身就往院子里跑。
刘恕己一愣,大声喝道:“随我杀进去,杀了徐宁这狗厮,赏银千两!”
众多护院齐声呼喝,冲进院子里。不过奇怪的是这徐宁府上前院一个人也没有,就连扫撒丫鬟都没个人影,刘恕己怒道:“他定然在后院,给我搜出来!”
众人又一窝蜂地往后院里涌,刘恕己犹如一个大将军一般,带着头。直接杀到了后院,一看徐宁正跟一个少年公子坐在亭子下吃酒,登时勃然大怒:“就是他,给我杀!”
众人争先恐后地涌上去,见徐宁与那公子错愕地坐在那儿,刘恕己心中一阵痛快,他甚至都已经想好,待会抓住徐宁,一定要把他也丢到粪坑里,让他尝一尝那粪坑的滋味,甚至连后续的刑罚都已经全部安排上。
“大胆!谁敢上来!”徐宁大声暴喝一声,犹如霹雳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那些护院不由就是一滞,这时只见到徐宁大步上前,其中一个护院手中的刀下意识地便往徐宁脑袋上砍去,徐宁伸手夺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拧,那护院拿捏不住,松开了手,徐宁左手抄住刀反手劈下去。那护院的脑袋便搬了家,咕噜咕噜顺着台阶滚下去,正好滚到刘恕己的眼前。
刘恕己被那死不瞑目的护院脑袋吓得一个哆嗦,不由往后跳了一步。那徐宁此时早就穿过一片愕然的护院,大踏步朝着刘恕己过来。
刘恕己吓得腿有点哆嗦,想跑却跑不动,只听徐宁大声说道:“大胆刘恕己,竟然敢公然带人行刺魏国公世子!”
刘恕己脑袋还没明白过来,只是听到魏国公三个字,陡然一个机灵,不由朝着坐在亭子里愕然的年轻人,待转过头来,徐宁的刀早就已经到了,从上到下,将他劈了个透心凉。
可怜的刘恕己,到死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年轻人就是魏国公世子。
徐宁一刀劈了刘恕己,转头对那些愕然的护院道:“你们也要谋反吗?”这时,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个锦衣卫,那些护院一机灵,有的人顿时扔下刀子。
徐宁冷然道:“行刺魏国公世子,罪不可恕!杀!”
锦衣校尉如狼似虎扑上来,将那些护院全都杀了个干净。徐宁吩咐人把这里收拾收拾,然后进了亭子,拱手道:“启禀世子,歹人已经全部伏诛!”
徐鹏举跳脚大骂:“好你个徐宁,你是故意的吧?我说你怎么把刘恕己丢进粪坑了事,原来你连本世子都算计上了?!你好大的狗胆!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徐宁道:“世子爷,你可真是冤枉卑下,卑下并未算计过世子爷呀。”
“你放屁!”徐鹏举气得来回踱步,道:“这些锦衣卫是何时埋伏下的?为何我不知晓?还有你的下人呢?”
“世子爷,”徐宁忽然正色:“咱们的生意牵扯甚广。世子爷坐家不动,每年便可收入几百万、甚至千万两白银,卑下不过是借世子爷的名头,恐吓几个宵小。”
“你……”徐鹏举指着徐宁,半晌却没说出话,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