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们好啊!真高兴见到你们呢。”阿兰珈托脸带着明媚的假笑,挥舞着手中的手术刀对自己面前的两只灵吸怪打着招呼。
灵吸怪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抬起手来,紧接着阿兰珈托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一大块橡胶猛地冲撞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哦,是念力。虽然很基础,也很不,但是实用性到是很高嘛。”说着,阿兰珈托左手的手术刀乍然化作白雪之色,被他一把扔了出去。
灵吸怪并没有做出更多的反应,只是抬起手来,似乎想要用念力去拦住这把速度并不算快的飞刀。
但是失败了,飞刀就像是热刀子切在黄油里一样,径直破开了他的念力,噗嗤一声插在了灵吸怪的右肩,蓝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落满了一地。
紧接着,那灵吸怪,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的念力,竟然被彻底封锁了!
“啧……并非因为念力而飞行的吗?这个得记下来,到时候研究的时候好用。”阿兰珈托笑眯眯的说着,身形却一点也不慢的朝着灵吸怪冲了过去。
所谓医学的【抑制】,就是通过药理学或者物理的手段,将已经明确目标的事物的行为能力控制。换言之,只要阿兰珈托知道了对方在使用什么巫术,同时有着直接或者通过医疗器械的间接接触,就能够彻底抑制住对方的能力。
通常来说,强悍的巫师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会的巫术数量非常之少,然而却能够将这种巫术的效果开发到了极致,并且能够巧妙地利用。
就在那灵吸怪愣神的一刹那,阿兰珈托的手术刀已经到了他的眉心。一只长着尖锐的漆黑指甲的苍白的手从另一侧穿插而来,那是另一只灵吸怪的攻击。只可惜,骤然显形的鼠牧白羊一脚踹在了它的胸口,将其踹飞到了半空。
而此时,阿兰珈托的手术刀已经戳进了那灵吸怪的眉心:“生命反应-抑制,信息传导-抑制,激素分泌-抑制!”
那灵吸怪软软的趴在了地,失去了一切反应。它的生命反应已经被抑制,心脏停止了跳动,只需要过不到一分钟,它的大脑就会因为缺氧而死亡。
“然后……是你。”说着,阿兰珈托的手中猛地多出了一根十毫升的注射针管,针管里的生理盐水正在发出幽幽的白色光泽:“你的话,还是抑制脊椎反应比较好,我还是需要一个**当做研究对象的。”
想要抑制的越多,效果越好,阿兰珈托就必须近身,而且对于医疗器械的选择要求也就越高。刚刚的三种反应的抑制,从根源来说是切断神经,所以手术刀刚刚好;但是如果是抑制脊椎反应,那就得用药而不是直接切断,高位截瘫和正常人的生理结构与反应并非完全相同。
就在那一刻,鼠牧白羊手中的手术刀已经飞射而出,作为近战型的巫侍,她的力量比阿兰珈托大得多。
灵吸怪抬起手来,念力朝着手术刀包裹而去。但是就在手术刀减速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手术刀似乎趴着什么东西,就在这一刻猛地窜起,径直落在了他的脸。
两只尖牙厉爪的白鼠,趴在它那宛若章鱼的脸,对准四颗黑洞洞的眼珠子就是一口,边的尖牙戳进了边的眼睛,下边的尖牙戳进了下边的眼睛。
“喳!”灵吸怪大声尖叫到,它的本体便是这只章鱼,而它的眼睛则是它施展念力最重要的部分。虽然这种平面伤口可以再生,但是疼痛感依旧猛地头。
就在这一瞬,阿兰珈托抛出了手中的针管,而鼠牧白羊则飞速的绕到灵吸怪身后,接住针管径直扎进对方第四节椎间盘之中,将一整管灌注了巫术的生理盐水大了进去,灵吸怪当场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好了,完事儿,用时一分二十五秒,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阿兰珈托笑呵呵的抓住灵吸怪那比他还要苍白的手腕,朝着地洞入口拖了过去。
……
塔尔就跟一台重型战车一样,而他战斗的方式也和重型战车差不多。
在刚刚看到两只灵吸怪的那一瞬间,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试管扔了过去。似乎灵吸怪面对飞行道具的反应都是直接用念力阻挡,而那些呈抛物线飞行的试管毫无疑问的停在了空中。
下一刻,塔尔手中的散弹枪怦然开火,半空中的试管被打碎,其中的液体飞速混合在一起,化作了满天飞散的乳白色胶体,朝着两只灵吸怪笼罩了过去。
“试试酸性的强力胶……”说着,塔尔两脚蹬地,仿佛一台重型战车一般径直冲了过去,扔下了散弹枪,抽出了大斧。
趁着两只灵吸怪尽其所能阻拦半空中的强力胶的时候,塔尔的大斧已经到了其中一只灵吸怪的下盘。一瞬间,那灵吸怪脆弱的双腿便被砍断,惨叫着倒在地,然后塔尔那四十九码的鞋就踩在了灵吸怪三十八码的脸,一瞬间脑浆飞溅。
“还有一个。”塔尔嘴这么说,左手大拇指猛地往下一拉,一个拉环被从他的战斗服拉了出来。紧随而来的就是一股强酸从他左胸佩戴的徽章之中喷射了出来。
灵吸怪手忙脚乱,这种刚刚诞生出来的生物根本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纯粹在凭借着本能战斗。毕竟如果是有点经验的人,都不会用念力去挡子弹,而是偏转子弹的方向,那要轻松得多。
然后,塔尔径直冲破了对方那脆弱的念力屏障,一斧头劈开了那章鱼脑壳。
“真弱……”塔尔那萨诺斯一样的脸全是不屑,他觉得就算再加两个,他也对付的来。
……此时的秦锺,正在往灵吸怪的大脑之中注射消化液,他似乎觉得灵吸怪的大脑会是很好的了零食。
辛丹手中的轻机枪喷吐出一串串的火舌,灵吸怪仅仅是阻挡就已经难以招架。不像别的几处,灵吸怪还能有几位队友来搭配战斗;这只灵吸怪只是孤军奋战,一瞬间就被辛丹的魔咒配轻机枪打的措手不及。
但是与辛丹一同出去的叶寸茵,此时却陷入了苦战。无他,只是她带出来的用来战斗的水,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全部冻结,而她并不能控制冰,也无法突破灵吸怪体表的巫术力量控制对方的血液。
然后,她只能在灵吸怪那彻底施展开了的念力之中夹缝求生。
“噗……”寸茵口中吐出鲜血,就在刚刚她的小腹被一块石头击中,她觉得自己的腹腔里肯定有什么碎了。
灵吸怪静静的漂浮在那里,两只枯瘦的手在半空随手画着各种图形,而伴随着那些手指的律动,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在朝着寸茵的方向攻击。
“敛水……”寸茵再一次操控起周围为数不多的还没有结冰的水,但是毫无成效。她敛水的速度还比不手枪子弹的速度,在灵吸怪的念力面前显得无比的乏力。
下一刻,一根粗钢筋刺穿了她的肩胛骨,在她的肩膀留下了一个小洞,然后钉在了她身后的墙壁。
“我要死了?”剧烈的疼痛近乎打断寸茵的思绪,她并不弱,但是这里绝非她的主场,甚至可以说是专门针对她的猎杀场也不为过。所有的水全都被冻结,难道指望她用拳脚功夫去对抗灵吸怪的念力?
我不想死……
下一秒,看着那缓缓飘过来的灵吸怪,叶寸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突然有种感觉,这是针对自己的一场试炼。周围的一切都在针对着自己,凭借着普通的战术根本不可能战胜这个对手。除非……
那一瞬间,叶寸茵的心头闪过了很多画面,也思考了很多,就好像人在死前的跑马灯一般。但是她却出奇的冷静了下来,因为她已经想到了一种能够战胜对方的方法,同时也有了些许明悟……
如果没有足够的觉悟,自己就赢不了。
此时的灵吸怪已经飘到了她的身前,抬起了一只苍白的手,对准了她的头颅。接下来,那灵吸怪就要将她的头颅包裹进四只章鱼触手,开始抽取她的思维作为食物。
但是此时,叶寸茵猛地抬头,眼睛之中毫无恐惧可言。紧接着,一股嫣红色的带着滚烫的温度的血液从她肩膀的伤口之中喷溅而出,化作一条赤红色的匹练,朝着那四条触手之下掩盖着的口中激射而去!
向死而生,这就是叶寸茵的觉悟。
伴随着血液抽出,叶寸茵一瞬间感到了一阵剧烈的眩晕。正常人体内的血液只有五升,当失血超过一升半的时候就会开始出现剧烈的失血症状。
而正是这一阵眩晕,那灵吸怪抓住机会,猛地偏转了这条血液匹练的方向。或许他是所有灵吸怪之中战斗经验最丰富的,毕竟和叶寸茵交手这么长时间,也略有收获,而此时此刻,那些收获便救了他一命。
叶寸茵已经感受到了浓烈的伴随着麻木的晕眩,她知道,自己的失血症状已经严重到了极致。但是,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杀死对方才行。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身体的本能,她竟然又一次用出了敛水术。
但是这一次,喷涌而出的却并非粘稠的血液,而是澄清的水。
无数清水所构成的利剑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在半空中便被寒气凝结成了纯粹的冰箭,但是速度却没有丝毫减慢。或许灵吸怪能够抵挡一个方向,但是那冰锥甚至从下方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看着倒在地的灵吸怪,叶寸茵感到一阵浓烈的不真实感。她回头看去,却发现一个白银色镶嵌着蓝宝石的水壶漂浮在她的身后,刚刚所有的水流全部来自于这个水壶,而这个水壶还在一刻不停地往外泼洒着澄清的水,水量早就超过了水壶容量的数十倍。
“这就是……巫侍?”叶寸茵看着那水壶,心中莫名的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听过巫侍的来历,但是她没有想过,自己觉醒巫侍竟然这么早。
巫侍的名字和力量在觉醒的时候,巫师本身便会得知,至少大多数时候是这样,而叶寸茵自然不会例外。
【八宝水瓶】,这是这个巫侍的名称,仅仅是一个能够无限喷吐出清水的水瓶,还能够调节喷出的水的温度和成分,理论来说所有的非金属液态物质,也就是叶寸茵能够用敛水控制的液体,它全都能无限制的喷涌出来。
没有思维,不能自主战斗,没有强悍的力速,这个巫侍看起来就是个废物,但是如果配合起叶寸茵所擅长的敛水术,其效果堪称是神器级别。
巫侍没有强弱,只分使用者的优劣。而八宝水瓶,对于叶寸茵来说,就是最完美的巫侍,没有之一,除非还有别人的巫侍是能够把整个大海搬过来的美人鱼战士。
“嘶疼死了,我失血过多了。不知道,八宝水瓶能不能喷出干净的血液来?”仅仅这么一想,那水瓶中潺潺流淌而出的水边化作了猩红色,在敛水术的作用下渐渐流进了叶寸茵的身体。
……
“说真的,你们配不灵吸怪这个名头。”唐骥轻轻收剑归鞘,在他的面前,是摆的整整齐齐的一排尸体。
战斗的过程简单到了极致,开门,枭首,两刀。狮鹫剑不能灌注巫术力量,但是却能够轻而易举的斩断巫术力量,这意味着对方的念力对他来说丝毫作用也无。
很显然,那两只毫无作战经验的灵吸怪试图用念力控制唐骥的狮鹫剑,然后他们的头颅便被斩下,他们其实应该去控制唐骥的身体的。
在唐骥的眼里,灵吸怪这种dnd之中出现过的怪物的表现,应该更惊艳一些才对,谁知道,竟然会这么令人失望,甚至连它们的高智商都没有体现出来就全部变成一堆尸体了?
对啊,灵吸怪的优势不光在于其能够使用巫术,更关键的是它们有着高超的智商,能够在战斗之中快速成长。而现在,这种怪物才刚刚诞生……这么说,自己岂不是刚刚殴打了一群小宝宝?
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唐骥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算了,要是我能活到百年之后,我想我们之间的战斗会变得非常有看头的。那么,祝我自己长寿。”说着,唐骥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端起那装满了杜松子酒的酒壶,往自己嘴里猛地灌了一口,驱散了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