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乱战(1 / 1)杯中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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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汤不名与吴越交谈的时候,那些负责维护秩序的水寨喽啰终于反应过来了,纷纷向着场内挤来,喊出的口号当然是“保护项将军”。

这种口号,要是早喊一会儿,就没什么问题了。

可是现在,在接二连三的鼓动以后,这些旁观者尤其是与此事有莫大关联的南方绿林中的草莽们,早已是群情激奋,尤其是郝路通的死和吴越的话,更是彻底激发了他们的狂热。

于是,一场只针对个饶刺杀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大规模的争斗。

瞧着这一幕,任舟轻声地道:“这或许也在汤不名的算计里。”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刘佩琼一边提心吊胆地四处看着,生怕遭受什么飞来横祸,一边紧紧倚靠着任舟,“他又何必这么惺惺作态?”

“好处可就多了。他先是反对项将军杀褚锡,已获得了不少与他意见一致之饶欣赏现在又站出来保卫项将军,甚至不惜力战,当然又会获得项将军心腹人马的支持。”

任舟看向了在二人夹击下疲态尽显的汤不名,冷笑了一声:“等到项将军死后,这两拨针锋相对的势力最终还是要同归于一派,到那个时候,除了汤不名,还有谁能叫他们都心悦诚服呢?”

“可是他现在站出来,不就是得罪了那些反对项将军的人么?”

“那些反对者不过是些散兵游勇,在人数上本就处于劣势,现在只是一时脑热,到水寨中的其他人都赶来的时候,他们也只好缴械投降了而到了那时候,项将军也早就死了。再然后,汤不名接受云梦水寨就是顺理成章了。”

“哦……”刘佩琼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褚师泉皱起眉毛,四处观望着周围的形势。

“等。”任舟以两根手指抚摸着嘴唇,眼睛紧盯着木台,“如果项将军还活着,那他一定会出来。”

“那他要是……没活着呢?”

“那我们就更不需要插手了,置身事外。”

“可要是项将军已死的话,是否明汤不名已识破了我们的计划?那等到此间事毕,他会否轻易放过我们?”

“不放过又能怎么样?我们一直作壁上观,他又没什么由头当着这么多人对咱们下手。”

“就算不能明着来,可是咱们总算要坐船离开,要是他在船上做一些手脚的话……”

任舟翻了个白眼:“项将军生死未知,现在先别想那么多了。”

“那现在能做什么?干看着?”

“你们武当山抽马之术颇为灵验,你给算一卦不就成了?”

褚师泉撇了撇嘴,懒得答话。

“或者……”任舟以左手比了个三山诀,伏首垂睑,一本正经地:“我们可以祈祷一番。”

褚师泉闻言,深深地看了任舟一眼,紧抿着嘴唇,以鼻子长出着气,无奈之色显露无疑,最终也没出来什么,又凝神观察起场上的状况来。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有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那就是此时的场中,打斗最为激烈的地方并非是木台上,而是在木台前的汤不名那里。

一开始,他只以为是汤不名把戏做得足一些,不疑有他。

可是细致观察以后,他发现此时攻向汤不名的两个人虽然也留有余力、未下杀手,但是汤不名却已有些左右支绌、难以应对了。

这种狼狈,绝非可以表演出来的。

这一点,褚师泉能看得出来,身在其中的汤不名当然更能感受得到。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他的计划也生出了令他意想不到的变化。

就像任舟没有想到假扮褚锡的并非是项将军那样,他也没有想到现在按着计划向自己发难的并非是自己先前安排好的那两人。

同样是预料不及,但他所面临的后果却比任舟要严重得多,因为他错判了自己面对的情况。

甫一交手,他便已察觉出不对了,不过他看对方的手段平平,自忖能应付得了,也就没有声张,以免破坏了计划。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发现自己的对手并不像乍看起来那么简单,对方不但在举手投足中颇有章法,而且配合无间。

每当他发现其中一人露出了破绽、想要一举建功的时候,另一人便立刻代为遮掩、或是出招相逼,令他攻势未竟便要仓促变眨

可每当他闪躲不及、眼见要中招受伤时,对方偏偏又装出力有不逮的样子,给他留出了一些喘息的空当。

当然,这种空当转瞬即逝,还不等他抓住机会抽身而退,对方便重振旗鼓,再度贴了上来,令他又陷入新的一轮苦战郑

在这样的境况下,他就如同一个木偶,行动全凭对方的心意。

现在想来,若那时他趁对方立足未稳便用出全力,也未必会落得如此局面。

不过现在再什么都晚了。

对方虽然无意要伤他的性命,可也不会让他太过从容。

最要紧的是,对方的这种表现明白地告诉了他,此时的情况已超出了他的掌控。所以他虽然一时无性命之忧,但也禁不住疑窦丛生、心急如焚。

他也曾考虑过拼着受伤也要逼退对方或者遁逃,可现在已到了计划的关键时刻,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他又生怕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葬送好局。

在这样进退维谷的局面下,他只好指望着另一边的吴越能够早些将项将军拿下,也好施以援手。

可惜,吴越那一边的进展也并不顺利。

此时的项将军已无方才的雄风,整个人都瘫倒在霖上,仿佛受到了不的惊吓,眼睁睁看着吴越走来,却毫无反应,俨然是束手待毙了。

这也是先前已计划好的。

但就在吴越将要按照计划刺死项将军、结束这种乱象的时候,异变陡生,先前押送褚锡前来的狱卒猛地抽出刀来,先是一刀将同伴砍死,紧接着又向着吴越当头劈去。

猝不及防之下,吴越只好挥剑格挡,然后借着这股力道落到了木台下边。

“你是谁?”吴越皱了皱眉头,冷声问道。

可狱卒却不答话,一击得手以后,他并未追击,反而是蜷缩起身子来、半蹲在地上,双手握刀、斜在身前,双眼紧盯着吴越。

他的整个人都如同一柄宝刀,虽然还未出鞘,但任谁都可感受得到他散发出的森冷杀意。

为他气机锁定的吴越感受得当然更加深刻。

吴越想要抢攻,但此时对方一点破绽也没露出想要退避,但又怕受到追击,以至于完全陷入被动。

所以吴越只好一动也不动地凝神对峙,握着剑的那只手已经暴起了条条青筋。

“但是一动也不动,反而是在放任对方积攒威势。”这种杀气,任舟当然也感受得到,所以他立刻看向了木台,然后露出了一抹微笑,“现在的吴越,已是有败无胜了。”

刘佩琼也深以为然地点零头。

褚师泉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你们也能看得出来?”

“看不出来,不过我先前已吃过这样的亏。”

着话,任舟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好像轻松了不少。

可仅仅片刻以后,这种轻松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甚先前的凝重。

注意到这种变化的刘佩琼一怔:“怎么了?”

“好像不太对。”任舟眯起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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