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大早,陈汤刚起床便朝着华清宫走去。
昨天下午,他到华清宫时没有碰见陈萱儿。问了母后,方才知道她这些天与表妹楚璃儿约好了一同学习刺绣,下午就去了楚府。
没有这位开心果在旁边吵,他觉得有些无聊,同母后一起用过了膳,说了些话,他就回了明仁殿。
今天,想着昨日在明月楼同李冶说的那番话,他觉得还是要跟母后说一声为好。一是向母后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叫她安心;二是这事儿让这位后宫之主来办,才能少些麻烦。
刚要进华清宫,他便瞧见了两个身着华服,且模样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他停下了脚步,等着这两个与自己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近了身,便开口道:“哟!好巧啊!二弟、三弟……”这两位,正是自己的皇弟陈钦和陈权。
陈钦和陈权自打远远看见了陈汤,便故意走得慢了几分。谁曾想陈汤故意停下了步伐,等着他们。没办法,两人只能硬着头皮向着陈汤走去。
到了陈汤跟前,两人先是恭敬一礼,开口道:“皇兄早。”然后就听见一旁英气逼人的陈权冷哼一声,道:“我俩每次都是按这个点儿过来给母后请安。不像皇兄您,平时自在得很。像今儿这么早,倒是难得。”
陈汤呵呵笑了一声,笑眯眯道:“哎呀!为兄平日里懒散惯了,倒是叫二弟笑话了。我决定了,从明日起就天天按今天这个点儿过来。另外,能够多见见二弟、三弟,咱们之间也能多联络一下感情。”
另一旁风度翩翩的陈钦此时插话道:“皇兄说得有理。咱们一家人平日里见得少了,反倒是生疏了。相互之间多走动走动,也能增近一下感情。”
随后,几人之间异常和气地边说着话,边进了华清宫。
三人一同向帝后楚荨见了礼,便被其留下来一同用早膳。
瞧着气氛有些沉闷,陈汤开口道:“我前两日曾听说,二弟近日来得了一件神兵利器,恭喜二弟了。”
陈权拿着调羹的手到了碗边,稍微顿了一顿,然后就见他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什么神兵利器,只是一件凡间的小玩意儿罢了。我府中人乱嚼舌根子,倒叫皇兄笑话了。”
陈汤神色有些吃惊道:“是吗?我昨天还听说二弟你为这柄神兵利器受了伤,还被宗人令赐了一颗九劫丹呢?”
陈权神情有些僵硬道:“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小毛贼,小弟学艺未精,被伤了身体。也是姑姑心疼我,才将这帝丹给予了我。”
陈汤还要说话,便被楚荨瞪了一眼:“什么宗人令,那是你亲姑姑。都是一家子人,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生分?”
陈汤瞧见母后故意打岔,便口中讨饶,也就不再提此事。
几人用过了早膳,陈钦、陈权说是各自府中有事,加之有功课,便回了府。唯有陈汤,磨磨唧唧地留在了华清宫。
见两人已经走远,陈汤恭敬正色道:“适才让母后操心了。”
楚荨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有些生气道:“你平时不是这样,今日怎的这么不知分寸?”
狠狠剜了一眼他,这位大周帝后又开口道:“有些事儿你知道就好,何必要说出来呢?且你本来就是大皇子,是为娘我的亲骨肉,应当是各位皇子的表率,何必做这些口舌之争呢?”
陈汤有些惭愧道:“是孩儿孟浪了。不过今日说这些话,孩儿自有打算,还望母后放心。”
楚荨仔细瞧了他几眼,然后开口道:“行,你知道分寸就好。你要记着,在这个家里,你有萱儿和母后,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沉声应了一句,说了几句俏皮的话,让母后心情放松了起来之后,他便讲述了昨日明月楼的事儿。待得了母后的话,他便回了明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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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岐山县。
厅中三人见到这等荒唐事儿,不由得轻叹几声。未几,三人就看见赵贞言跑出了花园。
光影变换,三人凝神再次望去,只见镜中似有黑气浮现。而刚才跑出去的赵贞言此刻浑身被阴气笼罩。他手中提着一柄刀,跨进了院子中。
卫渊心中暗道一声:“来了。”便凝神向着镜中平平无奇的刀打量了过去。
就在此刻,镜中黑气开始弥漫,竟遮挡了几人的目光。
有些讶异,卫渊看了殷郊一眼,见其摇了摇头,便起了身。
随后,他恭敬地请出了随身带着的人皇圣旨,然后向着这荒古仙器印了上去。
一阵龙吟声响起,镜面上有五爪金龙虚影闪现。片刻间,就见得镜中的黑气像是冰遇着了烧红的烙铁,翻滚了几下,尽皆逸散。
见到镜面中的影像恢复了正常,三人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人刚看到了赵贞言所执的刀,还未细瞧,就见这柄刚才还平淡无奇的兵刃上大放光明。刀光闪烁,霎时间,镜中有上古天庭虚影浮现。几人瞥了一眼,只见天庭中断壁残垣,更兼凌霄宝殿中血流成河,仙神绝灭,尸积如山。
未几,就见得这块荒古仙器疯狂地震动了起来。未及几人有所动作,只听得咔嚓一声,镜面上有裂纹生出,镜中景象就此黯淡了下去。
殷郊头一遭见着这等情形,有些震惊地朝着卫渊望去。
卫渊琢磨了半晌,便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徐羡。
徐羡知道到了自己该表现的时刻了,便笑呵呵地朝着殷郊道:“我年长殷统领数载,因而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一点儿。不过我见识浅陋,有些消息即使知道也难分真假,还望殷统领勿怪。”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他说道:“这昆仑镜乃是荒古仙器,即使在荒古,也是数一数二的至宝,如今却被赵家小子所拿的凶兵压制……”顿了顿,他继续了下去,“依我看,这柄凶刃十有九是帝兵弑天。”
微微瞧了一眼旁边的卫渊,见其听得出神,徐羡不敢怠慢:“这弑天虽是帝兵,却是上古一位威震荒的人皇的随身兵刃。据传说,这位人皇当年横压万古,曾持此兵直接带人杀上了天庭。”
“方才昆仑镜上浮现天庭破碎的景象,想必是当年的气息烙印在了这柄帝兵身上,加之多年下来人皇的气息熏染,已经演化出了一方帝境。更兼数千年以来,历代人皇苦心孤诣,使得人族气运威势无匹,仙器自然不如帝兵。”
听到这儿,卫渊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徐太守说得有理。不过昆仑镜不是凡物,所谓仙器有灵,以后好好温养,自然会恢复如初的。”
说到这里,卫渊又缓缓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哼!此外,这昆仑镜画面中曾有黑气浮现。看来,这柄帝兵是有心人故意给了这赵贞言,更以邪法污了此刀本性。这其中的故事,倒值得深挖。”
听得这话,太守徐羡也接茬道:“侯爷说得极是。想来定是有人以佑圣山庄为口子,谋划什么阴邪之事。不过有侯爷坐镇,我等也能安心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