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查尔金担心的同时，他的灵视空间中，蓦然多出了一双冰冷的，没有感情的眼睛。

幽的眼珠四处转动，似乎是在灵视空间中寻找着什么。

查尔金只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发干，然而没等他说什么，那双幽的眼睛已经消失了。

“只能看到红色，金色，还有……可惜，你的序列途径似乎太驳杂了一些，并不能转到某个单一序列途径。”老提尼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

烧杯中的血液也是如此，不再呈现‘乌云’‘阳光’等诡异的光亮。

如果连擅长灵视的序列五——秘术导师也没办法看透查尔金的序列空间，那么其他位格的存在也很难窥探到他身上隐藏的秘密，这让查尔金真正放下心来，心中想道：“老提尼和上次灵视空间出现的那个女声表现的一样，体内的零序列，似乎为灵视空间做了某种保护。”

心安了不少，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查尔金装出略有遗憾的样子，用略带失落的语气问道：“就只是这么多吗？”

老提尼点点头，遗憾说道：“对，不过可惜的是，有几味魔药原料已经用完了，进阶的事儿得等到了魔晶矿山补充上才能给你制作了。”

一边说着，老提尼一只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他伸出手拍了拍自己一侧的脑袋，显然是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查尔金见状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您不舒服？”

“哈……哈哈，酒劲儿上来了，脑袋有点疼，你先回去吧。”老提尼摆摆手，一副送客的样子。

“您……需不需要祝福？”查尔金想要为这位尊敬的长者做点什么。

老提尼却连忙说道：“不用，我自己能处理好，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你房间的门就先不锁了，这两天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查尔金两眼一亮，对老提尼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

回到自己的住所以后，查尔金随意地把牢房的大门挂上。

这倒不是他自己比较自律，而是因为打开灵视以后，可以看到查尼斯门里的黑线，的确难以穿过牢门。

如果开着，房间里的灵性会被黑线掳走大半，这不利于他冥想来恢复自己的灵性。

到了床上，伸了个懒腰，刚想躺下休息的查尔金，赫然看到老提尼先前喝酒用的烧瓶，瓶子里，还有一点点酒液，散发着粉色的荧光。

“这玩意儿有那么好喝？”

凑近鼻子闻了闻，果酒的香甜散发着无比诱人的韵味。

酒液的数量不多，也就剩下几滴而已，一拿之下滴在了他的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饕餮权柄在作祟，鬼使神差下他用舌尖儿舔了一点进入嘴里。

那是一股甘洌清凉的味道，进入口腔之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甜，细细品味，入喉的感觉有点像是西瓜的味道。

“还不错，不过好像也就那样……呃！”

查尔金咂咂嘴，没等他细细品味，口腔之中的甘洌顿时好似无数的烟花在脑海里绽放，他的整个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那是一股如同踩棉花般的轻盈。

灵酿中的魔力与查尔金的灵性相结合，让他整个人仿佛置身于花海，在他的周围仿佛有无穷的烟花在绽放，触感，听觉，视线，嗅觉，味觉，所有的感官都变得鲜明，让人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上！

这灵酿……好厉害！

仅仅只是一滴，查尔金已经在幸福的眩晕中不可自拔。

他瘫软在床上，灵视悄然开启，周围到处都呈现出彩色的荧光画面。

微醺的感觉悄然出现，然而就在查尔金享受着酒液带来的幸福眩晕中时，一声声呢喃在他的脑海，耳畔悄然响起。

时而细腻，时而尖锐，忽远忽近，有点时候是少女温柔的呢喃，有的时候又像是恶魔在深渊里的呐喊。

那声音像是古赫密斯语，又好像是远古龙语和哥布林语的结合，细密的声音仿佛带有无穷的知识，让查尔金不由得回忆起高中时老师讲解的化学，微积分，英语等等等等……

明明听不懂这呓语在说些什么，查尔金还是着了魔般地忍不住去听，想要努力分辨那诡异的声音。

大量蕴含着知识，邪神的祷告，恶魔的诱惑，如同千万名讲师不停将各种关于神秘学的知识灌输进查尔金的脑海，这让他昏昏欲睡的身体产生了撕裂般的苦痛。

他感觉自己的脑体在快速的膨胀，无数的脑细胞似乎在诞生，在死亡，在记录……

剧烈活跃的大脑皮层瞬间多出了许多不该有的沟壑。

脑容量的占用让他有种大脑被撑裂的趋势，他开始看见更多的幻象，似乎有宇宙的爆炸，黑洞的演变，有神的诞生……

他的人性在渐渐远离，似乎体内开始孕育新的灵智，新的生命！

纷乱的神秘学知识有撑爆查尔金大脑的趋势，他的身体开始产生变异，一股狂暴的破坏欲油然而生。

查尔金明白，失控和疯狂来了，或许就在下一刻，他的肉身就会完全被其他的事物所占据，变得像匹鲁格泰，夜枭那样。

“饕餮的权柄……不是不会因为吃而死去吗？”查尔金艰难地想道。

几乎就在他脑海中这个念头生出的瞬间，那无数交叠的呢喃声如潮水般悄然褪去了！

查尔金猛地回过神来，仿佛被噩梦惊醒一般，嗡地一下坐了起来。

汗水已经打湿了他麻料的衣襟。

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深夜。

查尔金喘着粗气，脑袋如针扎一般疼痛，再看那烧瓶，已经避之如蛇蝎。

“老提尼的灵酿有问题！”

仅仅只是喝了一滴，查尔金就差点失控成为怪物，他坚信，如果不是饕餮的权柄，此刻的他已经变成了某种不知名的恐怖事物。

再仔细想想喝了整整一烧瓶灵酿的老提尼，一股毛骨悚然感从心底生出。

“我似乎知道他体内的失控和疯狂为什么如此顽固了。”

“为了获得知识，老提尼应该利用这灵酿，在倾听那些呓语。”

查尔金沉默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老提尼的炼金室里为什么没有太多关于神秘学的书籍，又为什么在短短两年时间内，老提尼的序列途径提升了整整两个位阶。

这位如老师般和蔼的长者，恐怕已经有很深程度的异变，如果不是有查尼斯门和黑罗石的压制，他将迅速变成一头怪物，一头恐怖的，失智的不完整神话生物！

ps:万万没想到，我前天刚给序列之龙起名赫尔墨斯，今天就看到小克序列二奇迹师自称梅林.赫尔墨斯，他俩不是一回事！名字是我先起的，比诡秘早两天，哇！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