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渔樵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康宁，不说话。

康宁就知道了。

哦，这是没打动你呢。

来的时候他设想过两种可能。

一是周渔樵是因为没教导好赵卫国生自己的气。

另一个则是他觉得丢了面子，心里不舒坦。

既然提教学方法周渔樵没反应……

康宁清清嗓子，重新起个头，

“作为学校的副校长，我不是修行者，长的也不帅，没给学生上过一堂课，在学生的体能训练课上还闹过笑话。

但这学期投票全院最受欢迎老师，我排在第一位，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下周渔樵的表情就灵动起来了。

虽然还是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中却带了某种探问和催促。

康宁笑了。

……

再次从房顶上下来，周渔樵的表情就显得放松多了，也没再见人就绷着个臭脸。

只不过他把姚非叫到角落里，嘀嘀咕咕一阵，之后就揣着这几天赚来的钱，去了书店。

下午，周渔樵带着一堆书回来了。

都是一些历史大事年表，现代网络用语，中二少年词汇之类的书。

之后，他又给自己和白铭手机上下了微博、微信之类的各种app。

“都过来都过来，从今天开始我们组建入世学习小组。由我担任组长，老康担任指导教师，姚非你……打杂吧。”

“白铭，你，别走神。赵卫国，过来。”

“每周我会让姚非和老康出一份考卷，成绩和绩效直接挂钩。”

在凳子上懒散坐着的白铭，和趴在屋顶晒太阳的赵卫国，一瞬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你认为，现在普通百姓的平均工资是多少钱？”

周渔樵，白铭，赵卫国分别坐在店里的四张塑料桌子前，姚非拿着一张纸，一边读一边来回踱步。

“你买了六个馒头，需要六块钱，这时候你的兜里有一张五块钱，一张十块钱，两张一块钱，你会怎么付钱？”

“请解释‘雨女无瓜’的意思。”

“白铭，不要看别人的，再看算你作弊。”

……

一周后。

“你现在要坐公交去银行办理银行卡，请描述一下具体过程。”

“当一个人说你钙钙的，他在指什么？”

“请在柠檬精、洗洁精、味精、鸡精四个词中选出一个形容人的词语。”

“白铭你又要重修了，鸡精是调味料，怎么会是人。”

“不、不对，没有一个词是指妖。”

一周后。

“你现在要乘坐高铁去京都，请描述一下整个流程。”

“请在吸血鬼、是个狼人、工具人、机器人中选出一个不指代人类的词语。”

“当一个人说他996时，他在指什么？”

……

“今日特价菜，石锅鱼，260元……”萝莉音。

“今日特价菜，石锅鱼，260元……”御姐音。

“老板，来一份石锅鱼。”

就看周渔樵，白铭，赵卫国三个人一人占一张桌子，手里拿着手机刷微博。

齐声。

“别说话，学习呢！”

“不是，你们这店还干活吗？还学习，一个个刷搞笑段子学习？欺负我读书少是怎么？”

客人是个豪爽的东北汉子，一看这三人懒散的样子就不高兴了。

可惜那三个人根本不看他。

“你们说，他说他读书少，是真的觉得他读书少，文化不高，还是有别的意思？”赵卫国抬起头，若有所思道。

“我记得应该是有别的意思。”说着，周渔樵打开搜索界面，快速的用一指禅戳入‘我、读、书、少’……

“哎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这什么服务态度！”

姚非刚给杨尘光送完自己的资料，回来就听到店里有人在大喊。

“来了来了！顾客您要吃点什么？”

东北汉子上下打量着姚非，见对方还是个孩子，顺口气坐下了。

毕竟再生气也没必要跟一个孩子置气。

“这店你是老板？”

姚非看看周渔樵几人，讪笑道，“他们是老板……”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周渔樵都特别庆幸当初把姚非留下了。

现在主要是姚非在维持店铺的运转，赵卫国辅助干一些粗活儿。

至于周渔樵和白铭，则每天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如此一转眼，就到了一月中旬。

跟赵卫国相处熟悉之后，周渔樵就询问了几次关于那个神奇洞府的事情。

在赵卫国把所知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后，周渔樵内心做了几次评估。

总体想来，去探索洞府的危险性不大。

如果制定好方案，多准备几套便捷阵法，很有可能在不扰民的情况下完成探索。

周渔樵倒不是想要洞府里的东西。

他在归墟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他想要洞府本身。

赵卫国没来以前，晚上两个人通常是去屋顶打坐休息，并不需要床睡觉。

所以两人从来没觉得只有一个厨房，一个前厅的店铺住不开。

两人都是无垢之身，不需要洗澡、刷牙换衣服之类的行为。

也从来没觉得在这里住着有什么不方便。

但赵卫国却是要正经的躺着睡觉的。

现在每到晚上，他都把店铺的四张塑料桌子对到一起，铺几件衣服到桌子上睡觉。

这原本跟周渔樵和白铭无关。

作为一个大男人，周渔樵也不会无聊到去关心一只虎妖睡在桌子上会不会睡的不舒服。

但从赵卫国到来两个周后，一股若有若无的臭脚味儿总是出现在清晨的石锅鱼店，周渔樵就开始采取措施了。

首先是禁止赵卫国在桌子上睡觉。

之后则是想办法给石锅鱼店开疆扩土。

租房子是不可能的，房租太贵了，这里的房型还都很小。

周渔樵就打上了那个洞府的主意。

如果那个洞府是借地气天然形成的府邸，不能挪移，就在店铺后厨和洞府之间开辟传送通道；

如果那个洞府是结界所化，那就最好了，找到结界的阵眼，直接摘下来拼接到石锅鱼店后厨。

周渔樵甚至臆想了多找几个结界，全部拼接到石锅鱼店四周，

不同结界按照功能分类，

从卫生间、洗澡间、书房、花房、菜园……应有尽有的一个伟大设想。

按照现代人列计划先起名的行事方式，

周渔樵给自己的伟大设想命名为蜂窝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