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成熟体的破灭生灵永寂了!
没有在腐朽与破灭中重生,哪怕在破灭母巢笼罩的禁区内,也未能幸免,仅在人世间五方战师打入禁区不足半个时辰,这对于人间诸至上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针,也让那片至暗群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封镇之力!
自三万多年前,那个人涉足禁区内,他们这一族无可制衡的腐朽与破灭之力,竟被针锋相对地磨灭了,但所幸这种封镇之力极难传承,尤其在时空主藤上,人族战师也仅能缔结封镇战阵护持己身,且不适用于超脱领域的强者,尤其是至上人物,超脱之道渐臻圆满,已容不下半分“杂质”。
没想到时隔三万多年,在那个人远去后,竟有其衣钵传人现世,且甫一打入禁区,就磨灭了他们两尊成熟体的强者。
所幸的是,这位衣钵传人太年轻了,底蕴不足,道行不够,就算已经臻至至上圆满之境,那磨灭成熟体的封镇之力也不是无穷无尽,且消耗甚大,看上去难以为继。
嗡!
苏乞年呼吸有些沉重,他在抽取无尽混沌与时空的道韵清气弥补己身,至于这片时空海则沾染不得,哪怕是灵性气息,都已经被腐朽与破灭浸染,成为泯灭一切生命体的大毒。
“将他留下!”
有成熟体的至暗黑山开口,冷寂的语气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但不容置疑,既然是那个人的传人,绝不允许活着走出这片禁区海域。
“寂古!趁他没有恢复,杀了他!”
这是对与洪荒战师的老人对决的那堵至暗黑山说的,而这名为寂古的成熟体,比一般的成熟体进化更深,脑子也更加清醒,闻言就忍不住想要吐槽,自己刚刚已经出手过一次,被这年老的人族至上圆满强者截住,现在还要他继续出手,这是怕闹出什么幺蛾子吗,可劲儿撺掇他一人。
腐朽与破灭的念头生发间,他出手却是凌厉无比,他生有八只强健的猿臂,却有着蚊蝇一般的躯体,一颗狼首与锐利的鹰眼,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鹰顾狼视,只是眸子一片惨白,看不见瞳孔,尖锐的狼牙上,淌落下连时空海水也能腐蚀的毒液。
轰隆!
面对洪荒战师的老人,那八条如黑铁般的猿臂,各自持有一杆腐朽之矛,暗沉的矛光刺杀在真空壁垒上,溅起一溜火星,也砸得洪荒战师的老人手中天铁棍剧震,在这禁区的压制下,他的至上体魄竟隐隐落在下风,那腐朽的矛光,更像是锁定了他的至上道源,就算已经将一身道行催动到极致,也已显露败象。
“杀!”即便感到吃力,这位洪荒战师的老人依然发出震天的怒吼,至上战血极尽沸腾,他要为这位年轻的封皇之主争取时间。
吼!
他像是一尊古老的神猿复苏,人族战体暴涨,与那至暗黑山齐高,手中的天铁棍绽放出刺目的光束,亦暴涨如一根赤红天柱,随着其抡动,方圆十数里的时空海水直接粉碎,真空都被挤压,在这一棍下扭曲变形,也将那八杆腐朽之矛卷入其中。
“该死!”
名为寂古的破灭生灵惊怒,这年老的人族至上圆满强者不是一般的强,竟凝聚了神兽真形于体内,加上人族战血的灼烫,这一刻,其一身杀伐力比之刚刚攀升了何止一截,而在他的感知中,那年轻的封镇传人,气息已然恢复了小半,若等其回到巅峰,岂不是又要有两位成熟体遭劫永寂。
哐!
直到数息后,交手数百记的他才以腐朽之矛构筑破灭矛阵,崩飞那口天铁棍,将其刺穿,并凌空挑了起来。
呜!
这一刻,那一袭白袍动了,他像是一口人形天刀,一下横切而至,其所过之处,如墨的时空海水似裂帛般分开,蒸腾起无数
时空气泡,那是一只看上去平淡无奇的手掌,但掌缘却超乎想象的锋锐,直接削断了数根腐朽之矛,并化掌为拳,与八条黑铁般的猿臂闪电般交换八拳。
哐!哐!哐!哐!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伴着那名为寂古的破灭生灵闷哼一声,在时空海中踉跄倒退,八条猿臂差点被打爆了,拳锋俱都裂开了,***出漆黑的指骨,而那惨白的眸子更有些难以置信,在这禁区海域,连至上圆满的体魄也能压制的他,竟被这年轻的封镇传人在体魄上反压制了。
不是因为封镇之力,而是在血肉体魄的淬沥上,他真的不敌,这简直无法想象,在成为成熟体的路上,他走过了多少纪元,在腐朽中熬炼,在破灭中再生,而这个年轻的人族至上才多大,被削断的几根腐朽之矛,比掌掴更令他感到强烈的羞耻。
“接下来交给我。”苏乞年放下洪荒战师的老人,以一缕永恒战血替他抚平激荡的战血,并修补伤体。
洪荒战师的老人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倏尔一怔,继而目光就有些隐晦地波荡,但依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同时握住手中的天铁棍,沉声道:“若是撑不住就退下,我还打得动。”
“好。”
苏乞年颔首,他转身看向那名为寂古的破灭生灵,语气郑重且冷冽:“腐朽的种族,即便拥有强大的力量,也体悟不到生命的绚烂,你们的存在,是对于生命的践踏与亵渎。”
“这就是所谓的背负与牺牲吗?”名为寂古的破灭生灵摇头道:“在腐朽与破灭面前,这些情绪毫无意义,你不会再有机会恢复,从你踏入这片禁区开始,就注定了要将自己亲手埋葬在这里。”
“你们不懂。”
苏乞年摇摇头,而后抬脚就向前迈步,他让自己尽量表现得足够壮烈,又不显得过于突兀与浮夸,这简直比当初在永恒角斗场中与未来的自己对决还要更加消耗心神。
“成全你的无知与无畏!”
名为寂古的破灭生灵不想再多说什么,那断裂的腐朽之矛重聚,连同那八条黑铁般的猿臂,也在黢黑的腐朽黑雾中重合,再现时猿臂只有一对,而腐朽之矛也只剩下一杆,但与此前相比,那一对猿臂与腐朽之矛都在流淌乌光,有万灵哀嚎的凄厉尖叫声,隐约可见一座又一座大世界坠落,在破灭中凋零,俱是其眸子中映照的悲惨世界奇景。
轰!
仅一矛,他就撕裂了眼前如墨的时空海水,连真空也裂开了一道苍白的口子,在禁区海域,这种恐怖的杀伐力,绝不逊于至上圆满强者,甚至就算在这一领域浸yin多年的洪荒战师的老人,自忖也有所不如,毕竟这里不是人族的主场,而是破灭母巢的笼罩之地。
而对于这一矛,苏乞年显露出几分凝重之色,至于这几分会不会有些过了,他委实没什么把握,他勾动一缕封镇道意,念动间又减半,锵的一声,以双掌封镇道磨将那乌亮的矛尖夹住。
咔嚓一声,他折断乌亮的矛尖,封镇道磨余势不减,将那鹰眼狼首纳入其间。
那至暗群山间,腐朽与破灭的气息都微微一滞,因为寂古由脑袋开始,一寸寸爆碎,在那封镇道磨下,同样没能抵住那股镇压磨蚀之力,但他们也看到,那年轻的封镇传人肌体在轻颤,虽然不曾踉跄,但显然消耗不小,加上刚刚根本没能完全恢复过来,对于寂古这样更加成熟的破灭个体,不磨灭个十次出头,别想令其彻底永寂,而现在看来,那封镇道磨还能打出几次,或许再有一两次就到头了,根本无法成行。
眨眼间,名为寂古的破灭生灵就在腐朽与破灭中再生,惨白的眸子落到那一袭白袍上时顿时一亮,直接抡动同样再现的无缺的腐朽之矛,朝着苏乞年杀去。
噗的一声轻响,一息后,
他再次爆碎,腐朽与破灭的念头生灭间,还有些错愕,却也觉得,那封镇道磨的力量,似乎比上一次更弱了。
再撑一次!
在他看来,这位年轻的封镇传人,至多再打出一记封镇道磨,一身伟力就要彻底耗尽。
噗!噗!
又是两次爆碎后,名为寂古的破灭生灵觉得有些不对,但当看到那年老的至上圆满强者,再次持棍横亘在那一袭白袍身前时,他又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只能说不愧是那个人的传人,都快力竭了,还能多打出一记封镇道磨,这种底蕴与积淀,真不知道这短短数百年是如何修行的。
苏乞年喘息,自无尽混沌与时空汲取道韵清灵之气,他面色苍白,周身气息分明衰竭到了极点,但那片至暗群山显然不想再等,又一堵黑山如幽灵般闪烁,挣脱承光仙帝的纠缠,朝着这片海域侵袭而至。
与此同时,寂古亦抡动腐朽之矛,乌光流转间,铛的一声将那年老的人族至上圆满强者震退,而后再次抡起,仿佛一条黑色山岭,朝着那一袭白袍砸落而下。(求订阅,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