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巴泽尔军士便带领我们前往坦克场进行保养工作,坦克场位于营房区的南面,是一个很大的长方形场地,在坦克场两边的棚子里整齐的停着两排坦克。
坦克场有一半的地面是被水泥抹平后的地面,很平整也很干净。而另一半则是被平路机和压路机新开扩出来的土地,显然没有水泥的地面要好,但是同样平整,在开扩出来的坦克场尽头还停着两辆用来平地的机械车辆,看得出来,坦克场还有要再扩大的意思,
在开扩出来的和原有的坦克场上,停着大约50辆坦克,大部分是载有37毫米坦克炮的三号坦克,以及载有75毫米坦克炮四号坦克,还有一些载有20毫米自动炮的二号坦克以及载有75毫米炮的三号突击炮。
这些坦克我们大部分都在装甲掷弹兵训练营见过,有些还操作过,很熟悉,并且这里大部分坦克都是新出厂的,只有少数几辆有些旧,但是内部构件应该都是好的,我看见有几个士兵在用电焊枪加固着装甲板,时不时的呲出一阵阵电火花。
“今天你们负责把5-15号车位的坦克维护好!去场边的工具室取维护工具“他指着进场口旁边的一个小木屋说。
“四个人一组,我现在念名字,念到的四个人,自行组队。”
接着巴泽尔军士拿出名册,把在场的每个人都分出了组,每四个人一组
“要求,炮膛内保持清洁,舱内无杂物,确保发动机冷却液和齿轮油是标准额,检查管线接合处,检查蓄电池,一切按照你们在装甲掷弹兵训练场里所学的那些东西来!明白吗!”
“明白!巴泽尔军士!”
于是我们30多号人便散开了,寻找各自的组员,我正准备去找桑恩,桑恩已经把手搭上了我的肩了。
“咱们伟大的思想总是不谋而合。嘿嘿!”桑恩打趣的说到。
“斯科特和弗雷德呢?”
我正在疑惑的时候,两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工具箱。原来是斯科特和弗雷德。我们在法国的装甲掷弹兵训练营训练的时候就见过他俩,他们俩都来自德国北部城市吕贝克,因为操着一口令人费解的北部口音所以很少有人与他们交流,不过我对斯科特还是比较熟悉的。
斯科特向我伸出手。
“卢克,我是斯科特,旁边的是我同乡,你们可能不熟,因为他来训练营比较晚,也不怎么爱说话。他叫”弗雷德“也是吕贝克人。”
说着弗雷德伸出手,用滑稽的口音(对于我们来说)说到
“你好,我叫弗雷德,”
“你好,我叫卢克,站在我旁边这胖子叫桑恩。”我调侃桑恩的身材说到。
桑恩不悦地说“不用介绍,我旁边这根棍儿叫卢克。“
“好吧,那咱们就开始维护吧。“斯科特拎起放在地上的工具箱说到。
现在三号坦克6 号7号8号,被人占领了。四号坦克9号10号11号也被埃贝尔那伙人摆弄着,只剩下最让人头疼的三号突击炮了。说起三号突击炮为什么令人头疼,这就有来头了。在装甲掷弹兵训练营的时候,三号突击炮因为其低矮的车身维护起来总是很麻烦,需要以各种不舒服的姿势,钻进各种不舒服的角落,简直能让人发疯。但是克劳德却总是让我们操作这种坦克,每次训练下来轻的是浑身是齿轮油和泥土,严重的还得闹个大花脸外加挂点彩。
桑恩一见这玩意便打起了退堂鼓。
“我说兄弟们,我这身材你们也看见了,要让我钻进这么挤得地方,简直比让一头大象钻进烟囱还要麻烦!我还是负责在外面给发动机做保养吧,各位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们当然明白就以桑恩这体格想要轻松进入坦克舱内都得费点劲,更别说让他去里面换个部件了。于是也就没让他进坦克舱内部,而由我和斯科特进去检修。
四个人走向排在最后面的那辆三号突击炮。
这辆三号突击炮外观看起来非常新,应该是新拉过来的,负重轮和履带都没有太大的磨损和泥土。挡泥板也没有变形。炮口没有烧灼过的痕迹。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柴油味。
“各位先生们,我先去检查发动机情况啦!有事喊我!”
桑恩抢先一步跳上三号突击炮顶部,走向尾部的发动机舱,拿扳手开始拧起了检修盖的螺丝。
“胖子!现在你不说你胖了哈?!”
“去去去!一边去,赶紧进去检查去,别在这儿烦我,忙着呢。。。。”
我和斯科特笑着也跳上了三号突击炮的顶部,打开战斗室舱门,爬了进去。
三号突击炮内部非常狭窄,我比较高,一般弯着腰可以保证可以在里面自由移动,但范围不大。在作战或者是行进的时候,一般我们都坐在位置上,而不是站着。因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四周都是钢铁部件,稍不留意,一个颠簸就能把人搞出个血洞。
“我的职务是炮手,我来检查主炮。”我扭头对斯科特说到。
“好的,我的职务是驾驶员,我来检查内部管线。”斯科特也回到
我们开始动手检修起各自的主责主业。我观察起面前的这门炮,铭牌上写着“StuK37”。这是一门短身管坦克炮,生产于1940年8月21日。我打开炮闩,里面还涂着一层厚厚的黄油,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味道,我拿出抹布把里面的黄油涂抹均匀,闭合炮闩。
“我感觉今天早上巴泽尔军士说的话很有内涵。”我边抹着黄油边和斯科特聊着
“什么内涵?”
“你不觉得他的意思是最近可能咱们要发动进攻吗?况且,我再来的时候看到从其他地方来波兰的火车上都装着大批的军用武器,难道你没发觉吗?”
“嗯,,也许吧,不过说实话,再来参加WH军之前,我就感觉到战争不会在1940年就此结束,你看在柏林那位大演说家说的那些话就知道了。”
“嘿嘿,看来你很关心政治啊,那你为什么来参军呢?“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从来都不爱好政治,我之前曾在一个射击俱乐部当过管理员,不过后来慢慢的,俱乐部变成冲锋队队员的会所了,有一天,几个冲锋队队员喝醉了,身上带着枪,但并不是俱乐部的枪,他们进入俱乐部,到处砸东西,胡闹。当时吓坏了旁边几位女孩,我便出手阻止他们的行为,结果他们反而越闹越凶,最后甚至还掏出来枪来,我不得已拿出我随身携带的手枪,向天花板开了一枪。。。“
“那么之后呢?“我问道。
“之后?哈哈,之后,所有的俱乐部成员都亮出了家伙,那几个傻蛋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可这和你来参军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听我讲,之后几天,冲锋队的人不断地来俱乐部捣乱,他们带着一大群人,进了俱乐部不由分说地砸东西,打人,我们俱乐部的几位管理员联合起来和他们打了一架。最后事情闹大了,我们俱乐部被迫关门,而我也被认为是“反叛分子”给抓进了警察局。“
“那你怎么会来军队呢?“
“进了警察局后,有几位据称是“人种检测员“的家伙,开始调查我的背景和身世,差点把我曾祖父的坟墓都给挖开了。他们怀疑我是那个啥。又拿着卡尺和放大镜对着我的鼻子,嘴,看了又看,我怀疑那个“人种检测员”是个变态还是什么的,我当时都快他妈的崩溃了。”
我听到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呢?”
“然后他们让我写了个道歉信寄给冲锋队后,就把我放了出来,我想他们已经知道我是纯正的德国人了。然后我就回到了家,不过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家周围一直都有穿着黑色外套,带着圆沿帽的人在我家附近转悠,甚至他们还跟踪我的妹妹,我母亲说我们可能是被盯上了,最好让我先避避风头,正好当时WH军正在征兵,我还是家里唯一的男性,所以我就顺理成章地来参军了。”
“真是很悲惨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来当兵的。你刚才说你有个妹妹是吗?”
“是的,她叫阿黛勒,就是她,你看,漂亮吧!”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是他的全家照。
她的妹妹年轻又漂亮,我看了会儿竟然脸红了。
“嘿!兄弟,你可别乱想啊!”说着他拍了一下我的肩收回了那张照片。
“你又是怎么来当兵的呢?”
“我啊,我们家里有两个男性,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我,我哥哥在大学学的是机械制造,在毕业后就被鲁尔的飞机制造厂招去做了技术师,他属于半军事人员。所以他不用来当兵,而我,当时正在学校进修艺术,课程还没上完,我就被招进WH军了。“
“嘿嘿,看来你也不是很主动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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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们是没听到还是怎么了,现在都下午5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开饭了,你们还在里面呆着,莫非是打算住在里面?”
桑恩从舱门把头探进来,动作滑稽的对我们说到。
我一看表才发现已经下午5点多了,我赶忙把打开的部件全部关上,和斯科特一起钻出了战斗室。
傍晚的波兰乡村地区显得格外的美丽,从战斗室里出来,我们正好面对另一半天空,天空中红色的云霞从高空洒下黄色的霞光,霞光铺在坦克场上,让人感觉暖暖的,空气中弥漫着乡村独有的那种令人微醉的空气,混合着坦克机械里的柴油味竟让人有些上瘾,我和斯科特坐在舱门口处,桑恩和弗雷德也爬上了三号突击炮顶部,坐在我们身边。桑恩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我们一人发了一只。
我把烟点上,吐了口烟。说到
“这景色真美啊。。。。我真希望能一直这样”
“是啊。。。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我情愿一直呆在这里。。。。”
这时,从营房区传来了一阵阵哨音。
“开饭了,走吧!”我拍了拍身边几位的肩,站起身,从车顶跳下去。
他们几个随后也纷纷跳了下来,我们四人肩并肩走向营房区,夕阳最后的余热铺在我们身上,感觉暖和极了,微风时不时的在我们身边吹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