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少女走出了车站。
她扎着丸子头,完整露出那张白皙而绮丽的脸蛋儿。
她身上穿着浅色T恤配上白色纱裙,脚下是一双系带平底鞋,脚趾就如一颗颗圆润的珠玉,裸露出来的肌肤完美体现她这个年龄段的粉嫩感。
她湛蓝色的眼眸如一泓波澜不惊的湖面,平静的漂亮面孔上似乎难以瞧见其内心,任谁看到这个少女,都会认为她很平和。
她也想让自己的心境平和,每当要执行任务的时候,她都会尝试着让自己陷入心平气和的心境,避免后面的遭遇会动摇到她的想法。
但此时,她的内心却总会掀起些许波澜,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总是在心中挥之不去。
是这个任务的问题?
她默默地问自己。
内心却很明确不是这个的问题。
只是一个C级任务,危险程度并不高,而且她才察看目标人物信息的时候,也没有感到任何异常。
按理来说,这个任务原本应该是月去执行的,但现在她回家还未回来,四也被自己调出去了。
至于其他人,有一定实力的都被派遣去执行任务。
她蹙起眉,那种古怪的感觉愈加强烈起来。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是一个C级任务,即使不是月去执行为什么最后还是推到自己身上,一开始还以为是内部的其他人对自己这一派系的谨慎,接触到有关于自己这方面的任务,不敢私自做主。
所以,她只是想了想便接下了。
蔚児调转了方向,准备进入售票大厅回到安城。
她意识到自己被人调离了安城了,能有这么大能耐洞悉管理所的诸多事宜并且施加影响的人并不多。
霍舞前几日便回老家了,说是家中父母重病,还是自己批的假。
现在想来,也仅剩那个人了。
她薄如蝉翼的眼睫毛扑闪,眼眸带着愠怒。
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前任管理者!
……
……
由混合金属制作的墙壁和地面的走廊上,一个男人的身影步伐匆匆走过。
在拐角处,用胸前的ID卡识别身份后,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便向两边打开。
他走进去之后,金属的地面由大理石地面替代。
一股清新的空气混合着泥土味传入他的鼻子中。
这是要离开这个地下室的路。
他脸上浮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很快就不复存在。
他继续往前,步伐依旧匆匆,沿途遇见到他的熟悉他的人也知道他的一贯作风,雷厉风行,做事讲究效率。因此也没感到任何异常的如往日那般只是点点头,若是用言语问好的话,反倒会被他认为是在耽搁时间。
直至他来到地面,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
葱郁的林木,茂密的植被,也未曾让他的视线有半点偏转。
他行进的步伐明确,朝着某个方向便步伐急促的走去。
等到他来到一处光线昏暗的地方,他停下脚步,突然说了一句。
“出来吧,已经跟了我这么久了,我现在给你机会。”
只有那蝉鸣与夏虫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他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再次重复了前面的一句话。
直到四五遍之后,他确认了真的没人。
他从自己的裤缝、鞋底、袖口、内兜中掏出一节节的竹子。
随着咔哒的响动,他将这些拼接在了一起,形成一个短笛的模样。
他的嘴唇准备放上去的时候,有细小的白光击向了那根短笛。
噗的响动,短笛四分五裂。
一些人影出现将他包围住了。
他还保持着嘴唇准备吹响,双手还拿着短笛的模样。
他似乎没预料到现在的这种情形,脸色有些僵硬。
他认出了这些都是管理所的人,有些还是他在工作岗位经常相见的人。
那些同事们难以置信的望着他,没预料到管理所的内鬼会是他,这样一个履历正常,行事作风也颇得同事敬佩的人竟然会是内鬼。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瞬间丧失了颜色,似乎无力辩解。
“带走吧,仔细审讯!”
领头的人不含感情的命令道。
有人开始走了上去,那些他以往的同事眼眸痛惜的望着他。
他似乎感觉到了羞愧,慢慢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这是?”
有人开始发出疑惑,对眼前的一幕难以理解。
他脚底的地面有黑红色的东西流出,并向四周蔓延,耳朵处有血液在渐渐渗出。
他猛然抬起头,无声笑了笑。
眼口鼻,七窍流血的血腥一幕在人们眼中上演。
“是自杀吗?”
领头的人皱眉。
“不,这是回归神的怀抱,神会聆听我这凡人的夙愿,神会让这世间遍布他的信徒,神明终将降临!”他声音沙哑,那面容上却满是虔诚的狂热。
最后的时刻,他用尖锐的笑声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还是迟了,我献祭我的血肉,他们会知道我要传达的消息,哈哈哈!”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了一滩黑红色的血水。
也许,不久之后得到滋养的贫瘠草根会疯狂的生长。
……
……
天空飘下了变成碎屑的雪白羽毛,还有那在半空中开始喷洒的血水。
羽妖就这样死了。
如单一最后对他的说的话,变成碎渣死去了。
王叔的脸上震骇再次浮现。
那些缠绕在羽妖身上的无数道不规则的黑线,将单一对空间才能的细致入微的掌握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也没想到单一能做到这一步,因为他也无法做到这一步。
旋即,他才再次吃惊于羽妖的死亡。
这样一个在几年前叱咤风云的绝顶人物就这样死了?
他的内心无端升起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数秒之后,才赶到的单青山也开始沉默,似乎也难以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出现。
“做得不错。”
半晌,他才面无表情的赞赏道。
作为一位父亲,他赞扬的话语也是如此吝啬。
单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停止了坠落的身体。
“现在,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了。”他冷漠地说道:“再没有经过我允许,也没有告知我的情况下,将我作为鱼饵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