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凡普通人第一次修炼成功,踏入超凡,心情定然是无比激动的。
不说炒两个小菜倒一杯散装白酒,指不定还会来场大保健庆祝一下。
可到了孙超这里,别说是激动了,却一下子陷入了终极的哲学三问里——
我是谁?
我从哪来?
我要到哪去?
妖气途径的成功入门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里。
以至于对自身的存在都产生了一种怀疑。
好在孙超终究是个俗人。
他没有沉浸太久。
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无论这具肉身是不是纯正的人类。
只要他穿越来的灵魂是人类就够了!
难题得到解决,孙超一时间只觉得念头通达,心旷神怡。
这时,他才来得及感受踏入超凡后的变化。
根据五气混元法的描述,无论是通过“天之气”入门,还是“地之气”入门,亦或者是“妖气”入门,入门后的第一阶段统称为炼气境。
炼气共有九重。
入门后即为第一重。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是一名炼气一重修士了。
而修士,正是五气混元法中对他这一类修炼者的称谓。
孙超总觉得五气混元法的修炼体系和当今世界流行的不太一样。
从他接触的来看,无论是人类超凡者还是血族,通用的修炼境界都是脱胎境这些。
也许各自的修炼方法并不一样,但对于实力境界的划分却出奇的一致。
反观五气混元法,炼气境这特么都什么鬼?
和脱胎境相比孰强孰弱?
两者之间的区别又是什么?
各自侧重于哪方面?
修炼难度又如何?
未来发展潜力又怎么样?
……
可以说问题真是多的要死。
但不管怎么样,他终究是踏入超凡了。
进入他心心念念的新世界里。
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修行者。
和十分钟前相比,踏入超凡带来的变化可以说是全方位的。
最直接的表现,疾驰对他的影响大幅度降低。
他可以自由控制脸上的肌肉,不再被吹得跟个表情包似的。
眼睛也可以睁开了,还能看到两旁高速掠过的景物。
呼吸也变得更加从容,不受狂风的影响。
甚至于他被扯在半空的身体也都开始缓缓落地。
两条腿总算有了用上的机会。
刚开始跑动还有些不习惯。
深一脚浅一脚。
一不小心还会拉胯。
可随着他的调整,渐渐开始跟上血族奔跑的节奏。
这对孙超来说是一种极为新奇的体验。
就像前世第一次接触到某款手游,沉迷乃,不对,沉迷战斗,不可自拔。
不过孙超也明白,奔跑能勉强跟上血族,不代表战斗也能和他们五五开。
这些血族前后经历过两场高强度的战斗,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却还能维持这样的速度,可见他们多么训练有素。
反观他自己,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战斗训练,也没有掌握攻伐类的技艺,就算骤然获取了强大的力量,也难以一时间运用自如,估计在战场上跟这些血族碰上,一个照面就会被他们轻松收拾掉。
孙超对于自己的情况看的很清楚,并没有因为踏入超凡就忘乎所以。
但是另一方面,他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
这份信心来自于五气混元法,来自于二十二项固化神通,来自于丹田处的玄黄气,更来自于他本人对超凡的旺盛求知欲。
若非时机不对,他真想对自身展开一系列的测试,好弄清楚炼气境的各项数据和相应极限,将这份力量彻底纳入到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孙超的变化也被艾尔迪亚看在眼里。
但这个天然呆却并没有察觉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反而以为是孙超的伤势有所恢复。
他松开了孙超的胳膊,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赞赏:
“看不出来,你恢复得倒挺快的。”
“马马虎虎吧。”
孙超暗自稳住节奏,跟上血族队伍。
他看了眼四周的荒野,开口问道:
“我们现在已经到哪了?”
“西郊。”
孙超的脑海里立刻显露出一副地图。
西郊位于首都津凉的西边,区域多山,地形复杂,不易开发,算是津凉唯一没有什么人气的地方。
不过人气什么的全都无关紧要,从位置来看,这真是一个适合逃跑的好地方。
随便往哪个树林里一钻,给血族十倍人手,也休想找到自己。
孙超筹划着新一轮逃跑方案,对艾尔迪亚说道:
“逃了这么久,我们要不要停下来暂时休整一下?”
“还停什么?这不都已经到了吗?”
说着,艾尔迪亚的脚步猛地一顿,就见前方的地势如同被斩断一般,露出大片的地下溶洞。
几个血族熟门熟路的跳下去,朝着溶洞那边走去。
孙超见状,不由得呼吸一滞。
mmp,你老巢就不能设得远一点吗?
艾尔迪亚扭头看了一眼孙超,皱眉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来?”
孙超表情僵硬的问道:
“我能先去上个厕所吗?”
艾尔迪亚的脸色陡然一沉:
“男爵大人都牺牲了,你还有心情上厕所?”
……尼玛,你这都什么强盗逻辑?
男爵大人牺牲和我上厕所有个锤子关系啊?
可看到艾尔迪亚那阴沉的脸色,孙超也不敢触怒他,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地下溶洞阴暗且潮湿,通道繁多而复杂,若没人领着,很容易就迷失在无尽的岔路里。
把老巢设在这地方,可见血族还是花了心思的。
沿着溶洞向里走了不一会儿,孙超便见到了其他血族。
连招呼都没打,艾尔迪亚便领着他们来到一处被改造后的宏阔大厅。
大厅里十分空旷,倒挂着许多尖锐的钟乳石。
四周的山壁上燃着幽暗昏黄的灯火,将大厅深处端坐在石质座椅上的那个苍老身影,映照得鬼魅不清。
艾尔迪亚来到大厅中央,屈膝跪下。
孙超有样学样,和周围的血族一同单膝跪下。
大厅里随即响起艾尔迪亚那沉静有力的声音:
“维内托大人,我们回来了。”
良久,那苍老的身影似是从瞌睡中醒来,淡淡的问道:
“就这点人吗?梅斯特呢?”
“梅斯特大人不幸战死。”
“是么?”维内托的语气微微停顿了一下,“这都多少年了?死亡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可惜我又少了一位同僚。”
艾尔迪亚低着脑袋,没有任何回应。
“阿卡狄大人要的东西呢?”
艾尔迪亚双手捧起绸布包裹的圣物酒坛。
维内托随手一挥,半空中红芒一卷,圣物酒坛便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隔着绸布仔细打量一番,却并没有将其打开,而是直接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对众人说道:
“这次的行动,辛苦诸位了,虽然梅斯特不幸战死,但带回圣物的功劳是不会被抹消的,你们会收到应有的赏赐。
接下来还是先疗伤吧,我最近刚炼了几枚上好的血珠,对你们的人数来说可能有些不太够,不过没关系,血食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准备的么?”
“来人,给我提两个人畜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