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年前,伦纳德当代领主,也就是布兰二舅葛修,一位闻名南法地区的美男子贵族。
被控以迷恋“异端巫女”。
加上在宴会上刺伤其他贵族(身陷酒精中毒症,起口角后因醉行凶),被软禁起来。
指控者便是他的妻子,这是一场互相都不满的政治婚姻。
两人没有子女,在法兰克律法来说,若葛修死了,她本人什么都拿不到,连本身带来的嫁妆都要给出一半,当然新任主人,则必须奉养她到老死。
可妻子生**费,早就花光这笔财富,可想而知,并不会受到新主人的好脸色,所以她一度想要和解,但葛修对她没兴趣。
两人争吵加剧。
有次妻子无意知晓,葛修偷偷立下遗嘱,要收养其他亲族的孩子,将头衔传下去。
她愤怒不已,便开始派人跟踪丈夫,终于挖出了丈夫的秘密。
妻子把此事跟葛修的政敌们诉说,还在葛修的酒窖参杂了罂粟花奶,能让人沉浸饮醉状态,陷入迷幻,在一场大宴会上,使葛修拔剑砍伤了两位骑士,一位伯爵。
此事在政敌操作下,使家族封地几乎被收回,仅剩两座城堡,一座给予其妻子外加一笔丰厚赡养费,一座留给葛修。
这事传到佛罗伦萨时,已是三个月后,霍华德大惊,还曾请梅根夫人的商队带着礼物,前去看望葛修,并联络几个当自己还是大公时,曾经接触的法兰克贵族,他想要解除葛修的软禁处罚,但如今谁还卖一个破落大公面子,信件毫无回音。
霍华德气的想要亲去,被众人力劝才告罢。
布兰身处襁褓时,葛修曾来庄园看过自己,不过当时布兰还不知晓这人是谁,过了几年后,对其样貌已经忘却,只记得葛修说话声音很轻且十分低沉。
听人说,他长的极为相似母亲。
而母亲的兄弟姐妹中,还有一位三舅亚冈,比布兰大十五岁。
虽是私生子,但受到温善的外祖母同意,当作亲儿子扶养,所以能冠上家族姓氏,还加入皇帝护卫队中。
但因出身问题被非议,跟其他军官产生斗殴,将人打残后开始逃亡生涯。
几经流转,目前人在法兰克东面的施瓦本任职。
时任施瓦本国王者,便是早年参战东方,有着一头黄色金发的“黄毛(王)德曼”。
亚冈幸运入赘德曼的第五女,还被赐予骑士头衔跟庄园,因法施两国交恶,家族失势,加上手染血案,也让他无法再回故乡。
布兰三岁跟五岁时,亚冈也到过庄园拜访,还将当时的布兰抱在腿上。
亚冈的样貌,布兰倒有印象,满脸胡须,肌肉发达,还有像孕妇一样的大肚子,是个酒鬼,头发稀疏,是女性贵族眼中,永远最讨厌的那种贵族。
而能娶到国王第五女,乃因一场比武大赛得胜,被同样骁勇的德曼看中他的勇猛才招赘。
……
“吸气。”
“拉!”
闺房内,莉安娜总算穿上这件紧的不行的粉色衣装。
将少女正发育的身体之美,很好地展露出来。
“小姐,你好像比昨夜更加开心。”相伴长大的女仆说道。
莉安娜没说什么。
严格来说,布兰目前总体价值,跟她第一次相亲的那位男子来比还差些,还要再见几面,已观后续。
“祝贺您今日顺利。”
女仆替莉安娜绑了个最新流行的发型。
“我若过的好,那你将来也能衣食无缺。”
莉安娜笑着对仆人道,但其实心中带有不甘。身为女子,她除了父母给予的嫁妆,将来是分不到兄弟们的土地的,在她见过好几位出身贵族的悲惨女性下场后,便告诉自己要趁自己还有价值时,“挑选一个足以匹配自己的丈夫”。
她盘算同时,布兰跟她几乎同时间起床,但可不是为了这次游玩,或者去见莉安娜。
布兰天才刚亮时便离开宅邸,气温挺低,呼吸时口吐寒气。
他全力骑着爱马豪斯奔往拉比村,去进行属下佣兵团,招收成员最终监考。
当莉安娜知道布兰突然消失后,只是轻叹一声。
……
经过整顿,三十多具发臭,吊在广场的尸体使佛罗伦萨步入安稳。
原有的佣兵团被整并成四股,分派在米斯城的四面方向,且贵族议员们拥有的私人武装,裁减两成半,这些人全编入常备正规军中,这些常备武装,将保护货物贸易跟边境安危。
条顿佣兵团是国中四支佣兵团团队之一。
拿到佛罗伦萨任命文书,合法得到一块直辖土地使用权,允许可在上面建造一间庭院,或者可以说成“事务厅”。
这厅院不受当地治安官管辖,直接受贵族议会监督。
布兰跟祖父讨论后,把位置放在拉比村,这地方其实不错,落在四通八达的要道上,就是土地贫瘠了些,但不碍多大事。
书面文字表明“两百亩”的土地使用权,高度也有限制,但实际上佣兵团都会超出这数字且数十倍圈地。
其中还载明,每季度由佛罗伦萨提供,山羊五头,母牛三头,成猪三十五头,鸡鸭鱼等肉类约每日七十磅,少许香辛料及小麦,黑麦,大麦……七把长弓,五柄剑,骑枪十二柄,方盾三面……
这些东西也不是白拿,而要佣兵团拿命来拼。
比如被裁减赶走另三支佣兵团,便有团伙因找不到合适工作而闹事,甚至沦为盗贼,这要有人征讨,从去年年末至今日,条顿佣兵因每隔十日左右,便要小队出动,至今日为止,因此死伤达二十八人,危险很大。
布兰一介少年,自然不可能独自出行。
他有四位骑手护卫。
经过两日路程,布兰成功踏入拉比村外围,时间约早上八点多。
阴凉天气,几条野狗正在追逐嬉闹,几位农人也在树下闲聊,半人高的农作物随风飘荡,一眼望去,安静宁和。
半年前,布兰本人来过一次,相比上次,眼前村子又改变了些,或者说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