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武皇看着密碟司递上来的折子,摇头笑了笑,就丢在一旁不再去管。作为密碟司头领,常英自然是知道这一份折子中的内容,那江安被称为圣饶消息,还是自己亲自写上去的。
“常英,你觉得江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常英略微思索了一番,犹豫着道:“回陛下,江会元的才华,自是不必多,若论品性,从江会元过往所行之事来看,亦是上佳。”
武皇饶有趣味地笑了笑:“既是如此,密碟司为何还要递上来这一份折子啊?”
“回陛下,实乃此事事关重大,老奴不敢有半点疏忽,再加上陛下将要对江会元委以重任,关于江会元的任何消息老奴自当第一时间呈上。”
“常英啊,朕知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在担心丞相祸国的惨剧再次上演对吧,你就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去吧,你要钟川老匹夫从良,朕都相信,但是江安祸国,朕看来,是不可能的,朕且问你,你会担心徐泰将军造反吗?”
“徐将军忠君爱国,满门忠烈,老奴自是不会怀疑。”
“所以啊,将一个人放到什么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他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而江安,最让朕看重的就是他的品性,他与徐泰将军已经相处许久,你密碟司自称下之事无所不知,可有听闻江安拿了镇国公府半分便宜?更别江安和徐寿那种肝胆相照的感情,朕看了都觉得羡慕,此二人,一可运筹帷幄,一可冲锋陷阵,最可贵的是二人都性情单纯,没有那争名夺利之心,对,这么着形容最合适不过,没有欲望之心,若不是当初朕使了个心眼让他上殿还跟着朕去那城北一遭,估摸着他还一直在当他的地主不肯入朝呢,哈哈哈。”
…
不管徐寿学习怎么样,但是这赶考,从来都是最积极的。还没亮就坐着马车来到了江安家里,这次学聪明了,不留着大鼻涕泡也非要骑马了,人嘛,总是不流一次鼻涕泡不知道这儿骑马有多冷。
江安看着徐寿从马车上跳下来,结果以往矫健的徐寿竟然脚一软差点一头栽到地上,江安邪魅一笑,新婚嘛,懂得懂得。
江安上前把徐寿给扶起来,语重心长道:“骚年,虽然你还年轻,但是也要节制啊。”
徐寿脸上写满了问号:“什么节制?你在什么?”
“你看你脚都软了,这么着下去我替你的肾操心啊。”
“呸,瞎什么呢,我是在来的马车上又咪了一下,结果姿势不太好腿麻了,安啊,你是真的不纯洁啊,啧啧啧。”
江安微微尴尬,原来是这样,哎,难道自己真的是单身太久了吗?昨晚还梦到了和桃…可是那时候为什么这种梦张上心那个妖精也在,爷才不可能娶她。
“咳咳,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呢,我什么了?我可不就是的你腿麻嘛?快进来吃早饭吧,然后再去。”
二人吃完早饭,告别了桃,坐在徐寿的马车上一通往京城而去。
“以圣饶身份来这京城感觉如何?”徐寿笑着问道。
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操心,拿出来看看玩笑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要是我真的是圣人,我就告诉所有人镇国公府公爷不举,新婚之夜在偏房独自垂泪,圣人的话他们一定会信的,你对不对。”
“哥,你是我哥,弟错了。”
殿试同样于巳时开始,大概相当于江安前世时间的九点钟,届时会试通过的各个贡士许需要提前聚集在宫门之外,由礼部官员逐一唱名,再经由武皇卫搜身之后方可入宫。
殿试的地点一般是在太和殿,即早朝进行的大殿,将殿试地点设置在这象征武国最高权力的宫殿,亦代表着朝廷对于各贡士的尊重和期待,同时暗含激励之意。
殿试的考题为策问,有时陛下兴致所至,也会考一考诗赋,但是次数很少,仍是以策问为主。至于具体题目,则是武皇自己思虑所得,谁也不曾通知,只有到了这殿试之期,众人才会从武皇的口中知晓考题为何。因为殿试只考一题,知晓考题之后就很容易作弊,武皇此举,则从根本上杜绝了考题泄露的可能,更有甚者,武皇殿试之时临时更换考题的也不是没有,全看武皇的意思。
在镇国公府呆了一会儿之后,江安和徐寿就出发了,这次大概午时就会结束,因此不用提食盒,对此,江安和徐寿深表遗憾。
宫门之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但是比起会试已经减少了许多,大概只剩下了两成,不少人看到江安和徐寿还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脚,冷汗涔涔。
考,考不过人家,玩,没人家敢玩,打,打不得也打不过,憋屈啊。
这应该就是其他贡士心理活动的真实写照了。
看到这些人江安忽然想起来了上次非法聚众的那一位李举子,于是问道:“公爷,上次堵了宫门的李举子怎么处置的啊?”
徐寿摸了摸下巴,道:“据礼部尚书带回了礼部。”
江安轻舒一口气:“也好,至少能活下去,若是再去钟川那儿,他难逃一死。”
徐寿诧异的问道:“他想害你你还盼着他好?”
“他好不好是律法了算了,不应该是我想他怎样就怎么样。”
徐寿要了摇头:“谁要是想害我我就弄死谁,理解不了你们这种圣饶想法,这次的事儿很多人都是撇了个干净,有多远离你多远,就连各部对你的争抢声势都了很多,可是你知道吗?唯有大理寺卿周正,依然坚定的要你进入大理寺,据他听闻了这件事就匆匆地进宫替你去求情,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周叔为什么那么看重你,因为你和他是一类人,多数人都认为氏族关系大于律法,唯有你二人,认为律法应该凌驾于氏族关系,安,你真的很不一样。”
江安目光直视着朱红宫门,喃喃到:“有了律法,才能给那些最底层的人一些机会啊。”
“什么机会?”
江安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忽然,一声锣响传来,礼部吏高呼到:“时辰到,各贡士请来我处唱名并领取号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