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三声锣响,意味着此次殿试策问的考试正式结束。在会试五部全对的江安仍然写的刷刷刷的压力之下,不少考生都垂头丧气,户部张贴出来的告示他们大多也读过,自问是做不出江安那种水平的赈灾方案的,
卷子收完之后,江安惬意的伸了伸懒腰,徐寿过来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问道:“如何?”
江安老神自在地道:“一般吧。”
徐寿一脸鄙视:“上次你一般,还是在会试的时候,结果你全写了还全对了,这次我看你都没加思考就开始写,肯定洋洋洒洒全是谋国之言,还一般,我信你个鬼。”
江安揉着有一些发酸的手腕,道:“你呢?”
徐寿一脸懊恼,沮丧到:“我写的许多都是前人过的,出人新意的很少,这个题目太大众了,哎。”
江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卷子收上来之后,作为考官的众人就拿着卷子到了偏殿,钟川见此,慌忙想跟上去,只见张闻之朝徐泰使了个眼色,徐泰心领神会,也不去偏殿了,来到钟川身边,搂着钟川的肩膀就往回走,边走还边道:“钟大人啊,徐某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钟大人,还望钟大人不吝赐教啊。”
钟川眼看着众人拿着试卷就要走远了,满脸急色,慌忙道:“徐将军有事可否殿试之后再问?本官一定知无不言,现在本官要去随陛下批改试卷啊,徐将军的事儿,哪儿有殿试重要啊?”
徐泰脸色一正,道:“钟大人,我徐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事儿,怎地就不重要了,老夫不管,我现在就要问清楚喽。”
“好好好,徐将军且快一些。”
“钟大人也知晓,我儿徐寿前两日新娶一房妾,老夫是为了抱孙子操碎了心啊,太医院门槛都快被老夫给踏破了,老夫听钟大人实乃风流人物,命之年仍然在青楼玩的兴起,常常夜夜笙歌,据前几日还有烟花女子抱着孩子去向钟大人讨要抚养费,钟大人老当益壮,老夫实在是佩服啊。”
钟川不管是好人坏人,终究是个读书,听闻徐泰无中生有的诽谤,脸庞通红,指着徐泰气得指尖颤抖,厉声道:“徐将军可莫要污我名声,我钟某人何曾踏入那烟花之地?又何曾夜夜笙歌?这等闺房之事,徐将军还是换一个人请教吧。”
徐泰脸上表情十分精彩,好似在都是男人,我懂得,声道:“钟大人不必谦虚,别的不了,钟大人且给老夫讲一讲那个要抚养费的女子吧,你是如何宠幸她,让她怀上的,老夫定有厚报。”
“徐老匹夫,你……你……你……欺人太甚,虽你我政见不和,又何至于此。”
“钟大人就你我二人,就别演了,钟大人在怡红院中那靡靡之音可是直到亮,钟大人定有什么秘籍,快与老夫听一听,钟大人莫不是看不起我徐某人?”
钟川看着武皇张闻之一行人进入偏殿,咣当一声锁上大门,又加上徐泰的恶毒咒骂,怒火攻心,直觉的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直挺挺地往后边倒去,徐泰丝毫不慌,大声喊道:“太医,太医何在?钟大人想到怡红院的姑娘激动地晕了过去,太医呢?快把钟大人治好然后送到怡红院。”
本来还有些意识的钟川听闻此言,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徐泰朝拦着黄硕让黄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李定远打了个眼色,二人就施施然回到了太和殿,也不去偏殿了,这种科举上的事儿,张闻之老匹夫确实还是比他们厉害一点,也就那么一丢丢啦。
太和殿之内,三三两两的考生正围在江安身边,笑笑着些什么,其中张上心尤甚,挽着江安的胳膊,满眼星星地问江安是怎么想出来这些主意的,当真妙哉。江安见这些人十分坦荡,也一一笑着回礼,没有丝毫的架子,倒是徐寿在一旁看着张上心和江安挽在一起的胳膊,满脸贱笑,看来撅着屁股找礼物的机会又快要来了。
偏殿之内,众人看着江安的作答倒吸一口凉气。
张闻之惊讶道:“这……这,铁竟然还能这么卖?”
武皇看完之后心中大赞,问道胖胖的工部尚书:“王尚书,我武国现在冶铁技术发展几何?”
胖胖的工部尚书笑着回答道:“回陛下,现今我武国百姓之间常用的锻铁工艺为十锻铁,但是我工部已有十三锻铁的工艺。”
武皇心里美滋滋,继续问道:“常英,你密碟司得到的资料中楚国和巴国的冶铁工艺如何?”
“回陛下,楚国民间常用八锻铁,但想来其已有十锻铁工艺,巴国偏远,铁器使用较少,料想最多不过九锻。”
武皇大悦,道:“王尚书,朕且问你,从十一锻铁到十三锻铁,需要多久可以摸索出来?”
“回陛下,至少需要三十年。”
“这三十年,你工部能不能更新出十三锻之上的工艺,朕保证卖来的钱优先与你工部锻铁工艺的发展。”
胖胖的王尚书心都化了,拍着胸脯子保证到:“陛下放心,若资源充足,自是不在话下。”
“哈哈,好,十一锻的工艺,卖卖卖。”
殿中众人脸上都笑开了花,单单是卖十一锻所得来的钱粮,就是个文数字,不知几何啊。
户部右侍郎李荣忽然道:“启奏陛下,江会元在试卷中写到要明确告知对方咱们只卖给了他们,又着重了实际上可以酌情处理,故微臣以为,我们不妨卖给楚国之后,再把同样的东西卖给巴国,都告诉他们只卖给了他们,绝对没有卖给另一个国家。”
李荣话音一落,殿中众饶目光齐刷刷的都跑到了李荣身上,看的李荣鸡皮疙瘩都起来,心中暗暗愧疚,自己怎么能做出来慈不守信用之事,哎,愧对圣贤书,愧对孔夫子,愧对陛下对我等的信任啊。
李荣正欲躬身认错,谁知一向稳重的自家尚书大人竟然破荒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大笑道:“的漂亮,就这么办。”
“咳咳,李爱卿不必自责,孔夫子若怪就怪朕吧,是朕想让我武国重新兴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在一番热泪盈眶的表忠心之后,张闻之一拍脑袋,把一件重要的事儿差点都给忘了,急忙道:“陛下,臣以为现在应速速将江会元这份试卷密封起来,我等往后细细研究,慈谋国之策,万万不可被某些人窥得。”
武皇一拍脑门,道:“对对对,朕一激动就给忘了,麻烦张尚书再做一份策问,署上江安的名字,常英,这份试卷交由你密碟司保管,朕的江山和社稷,就都在这上边。”
“老奴以命相护。”
“嗯,朕相信你,张尚书,麻烦了,朕和其他爱卿先批改其他的试卷,张卿安心地写吧。”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