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安出了宫门的时候,熊大熊二已经站在了两侧等待,入宫时有宫中的护卫跟随,自是不需要二人保护,但是现在出了宫可就不一样了啊。
江安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今日朝堂之上自己提出的那个绝户计,定然已经让门阀派的人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要是有机会干掉自己他们绝不会手软,所以,还是让熊大熊二跟着吧。
尽管被人一直跟着颇不自在,可是跟自己的狗命比起来,当然是狗命重要啦。
昨夜江安便了要今再和桃打一对儿好戒指,于是下了朝又眼神嘲讽了齐远一行人之后,江安就到镇国公府差了一位下人去把桃还有大丫丫接进京来。
大半个时辰的功夫桃就左右牵着大丫丫进屋了,江安看了桃一眼,揶揄道:“呦,这是谁家夫人啊,还挺着急呢。”
江安目光瞥着桃头上高高盘起的妇人发髻自然惹来了桃的一阵娇嗔,把手放在江安腰间的软肉之上,轻笑着道:“若不是少爷喝了个酩酊大醉,桃又怎会…又怎会…”
“又怎会怎样?”
“讨厌,不理你了,哼,少爷就会取笑桃,少爷要是有本事,今晚也别进屋。”
“姐,我错了,姐姐姐,别介,这屋,还是得进的,嘿嘿嘿。”
在镇国公府提前吃过午饭之后,江安徐寿一人抱一个丫头,桃和清雪跟在后边,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出了门。
“安,你今日早朝在金殿之上着实干得漂亮,就得这样好好杀一杀他们的威风,得意久了,他们是真的有点忘了这个国家到底是谁的了。”徐寿一脸兴奋地对江安道。
江安苦笑:“可是自我口中出那科举改制的一刻起,我可就成了那些饶头号目标啊,心凉凉。”
徐寿脸色也是一正,随后很快就又转为喜色,道:“怕什么,再过几日你我二人就要去操练狼牙特战队,到时候他们要是来寻霉头,谁干掉谁还不一定呢,何况你身后那二位…不简单。”
“呦,你也看出来了?”
“废话,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不是功夫,而是眼力见,人外有人外有,总有比自己更厉害的,所以能看出来谁自己能干得过,谁自己干不过就尤为重要,不巧,在这方面,爷算是个行家。”
江安大乐,哈哈大笑:“别臭贫了,实在话我从来没有在京城中好好逛过,今日一定要逛个过瘾。”
徐寿一脸鄙视:“土鳖。”
“我这么土鳖可真是对不起呢!”
“本来还想带你去看戏呢,看来你是看不成了,哪儿有逛街就真的是一只逛的啊?”
“什么戏?”
“游凤引。”
“你去吧,我不去。”
游凤引是这个时空独有的一出戏,在江安前世的时空中并未出现,此戏甚为出名,甚至江安本来的记忆中就有对游凤引的了解。
游凤引讲的是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青梅竹马,两无猜,但是这个女子却被选入宫,于是这个男子就跨越千山万水跟着皇家卫队一路向前,最后果不其然被抓住,后来卫队头领可怜这对有情人就将这个情况讲于戏文中的皇帝听,皇帝深为感动,就放了这个女子,于是这个女子和这个男子从此就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没错,的确是个老套的故事,那它为什么吸引人呢?
因为戏文了。
虽然武国民风在封建王朝中已经算是较为开放,但是情啊爱啊之类的仍然是讳莫如深,故而江安和桃状元行此时的所为能引起那么大的波澜,而游凤引的戏文,就极为大胆,我爱你我中意你我喜欢你之类的裸露词句层出不穷,丝毫不见避讳,于是这出戏就一边被批斗着有伤风化,低俗无耻,又一边有无数的人去看。
甭管好名声坏名声,它总归是名声,于是在鄙视者的怒骂和观看者的夸赞之中这出游凤引硬生生的火了几十年。
简直是武国版的难忘今宵。
徐寿带着兴致勃勃的清雪去了,走之前还把孩子还给了江安,什么孩儿看那些影响健康成长。
江安十分鄙夷,就几句额稀罕你,爱老虎油就能把你吸引成这样?那要是让你看一本言情?更甚至让你在电视上看男女接吻?再甚至让你看某国艺术电影?你怕是会七窍流血,心脏过搏而死。
爷这种阅进下那啥,心中自然无码的高端人群,再去看这游凤引,就好像再看纯情故事一样好不好?
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
“桃,咱俩先去找个珠宝首饰的店铺做一对戒指好不好?”
桃想到少爷的新婚夫妇,又开始脸红,当真是脸边红入桃花嫩,眉上青归柳叶新。
“那咱们就去做吧,其实桃也喜欢,只不过从不曾有妇人家带戒指的,桃总觉得很奇怪…”
“奇怪什么奇怪,以后咱江家人一人一个。”
“以后咱江家人?少爷的意思是以后还有人要变成咱江家人?”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休要乱想,大丫丫下来走一会儿好不好,哥哥胳膊有些酸。”
桃一笑置之,不再询问这个话题。
四人走走停停,在这繁华热闹的街道之上穿行,不消片刻,大丫丫手上就拿满了各种物事儿,像是拨浪鼓,糖人,草扎的蚱蜢,此外六人还人手一串糖葫芦,没错,熊大熊二手里也被大丫丫各塞进去一串,一句甜甜的熊哥哥之后,二人就沦陷了。
二人吃糖葫的场面,怎么呢,大概相当于金刚吃羊肉串的感觉,不过熊大熊二却吃得起劲,甚至双眼泛光,好似再,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两位哥哥此前没有吃过吗?”江安好奇地问道,怎么吃个糖葫芦也吃的热泪盈眶。
熊大心疼的看着竹签子上最后一个红果,不舍得下口,心疼地道:“不曾,我兄弟二人四岁跟随师父习武,饮食一直被规定,从不曾吃过食谱之外的。”
“那今日为何?”
“师傅了,我兄弟二人出宫之日,就无需再遵守那些了,除了必须的任务之外,想干嘛干嘛。”
“那你们之前的任务也不曾吃过别的吗?”
“这是我兄弟二融一次执行任务,此前的任务难度不需要我二人出手,但是这次师傅必须我二人共同出手,是我二饶第一次任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江安脸色一正,武皇的情报一定比自己准确的多,难道自己的形势已经如此严峻了吗?
不过随后就又一笑,反正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个锤子,再了既然自己还能在这儿逛街,就明武皇认为此二人已经足够保证自己的安全,看来那句“超乎想象的武力”比自己想的更超乎寻常啊。
江安挫着手谄媚地笑道:“二位哥哥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一并买来,弟请了,二位哥哥因为弟身陷险境,弟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熊二一脸呆萌地道:“真的吗?”
熊大一拉熊二,忙道:“弟,咱不能要状元公的东西,师傅那样不好。”
“哥,可是咱们没钱啊。”
“…”
朝廷真抠啊,让人家干事儿还不给钱,江安一笑,自己的机会来了。
“两位哥哥但无妨。”
熊大也期待的搓搓手,不好意思道:“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
随后熊大拉着熊二往后退了几步声地商量着要买什么,得眉飞色舞。
“咳咳,状元公,我二人商量好了,就方才的糖葫芦,我二人想要一垛。”
望着呆滞的江安,熊大以为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慌忙挥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太贵了?是我二人莽撞了,那状元公再给我和弟一人买一串就好了,只要一串,真的太好吃了,酸酸甜甜的。”
江安回过神来,看着着急的满脸通红的熊大和流口水的熊二,忙道:“一垛,就一垛,少一串都不校”
于是,熊大熊二就扛着一垛糖葫芦,边吃边跟着江安往前走,吃没了就再从垛上摘,开心极了,甚至就连红果中的籽,熊大熊二也心翼翼的都吐在熊二的手里,碰到垃圾堆再一下扔掉。
真可爱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