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武皇面容严肃地看着江安和徐泰,低沉道:“朕已经让密碟司查验过这一对戒指,这对戒指内圈各有两个极的倒刺,却极为锋利,一旦戴到手指之上必定可划破皮肤,此外,上边还淬了毒,不过剂量不大不足以致命,但仍然会让戴戒指的人废掉一只胳膊。”
江安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徐泰怒道:“果真恶毒至极,让人防不胜防啊。”
“徐将军,朕听徐寿已经去京兆府叫人去那个五宝阁了,可有收获?”
“方才寿儿递过来消息,人去楼空,哼,跑的还挺快,让老子抓到看老子不一个个打断他们的狗腿。”
“江安,朕问你,你今日要去买戒指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江安早就考虑过了这一点,回答道:“昨夜成亲时学生曾在众人之前提过,应该有不少人知道。”
武皇脸色一黯:“哎,也对,朕都忘了朕也在,等于现在咱们是一点证据都没了,只能寄希望于可以抓到那个掌柜和所谓的王老了,朕这就下令刑部发布海捕文书。”
江安倒是不在意证据不证据的,此时竟然奇怪地笑了,道:“陛下,不用发了,既然对方用了这招,自然也就考虑到了海捕文书这件事了,所以那几个人,要么被藏好了,要么已经…死了,当然了,我更希望是后边这个可能。”
“那咱们没有证据,便不能去兴师问罪,更不能抓人下狱,该如何是好啊?本以为今日早朝占了些便宜,朕还开心呢,没想到转眼就出了这个变故。”
“证据?不需要证据。确定某件事的始作俑者,只需考虑谁有这个动机就好了,也就是谁有理由去做这一件事。学生自入京以来,除了那四姓之人,又何曾与人交恶?大概是今日早朝学生提出的科举改制之法虽然被陛下通过一个手段给交易了,不过仍然让他们感受到了危机,这才下定决心要对我动手。”
武皇不好意思地看着江安:“江安,那个交易…”
江安不在意地看着武皇:“陛下无需自责,政治嘛,本来就是获得和舍弃,这跟陛下没关系。”
徐泰好奇道:“既然他们要对你动手,那为什么不干脆下药直接毒死你,咳咳,安,这可不是老夫咒你啊,换位思考嘛,你教老夫的,还有,你不觉得他们这个谋划太刻意了吗?明明可以更加神不知鬼不觉,你瞧那老头甚至让你再吃点好的喝点好的这种话都出来了。”
江安在等待的时间里已经仔细考虑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各种细节,解释道:“他们是故意的,他们就是想让我发现这件事,实际上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谋杀,而是威胁,用我和我的家饶命来威胁,如果我猜的没错的,他们也存了想把我拉拢过去的意思,门阀四姓,百年大族,果然不简单啊,早朝才出了事儿,须臾之间就布置好了这一切,啧啧啧,果然好实力。”
听到门阀也在拉拢江安之后,武皇却也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不给甜枣只给大棒能拉拢到人才怪了,何况江安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摆在那里,门阀四姓这次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喽。
果然。
徐泰问道:“安,那你准备怎么应对?”
“干他丫的。”
“干他们就干他们,为什么要干他们的鸭?你是要把他们的鸭子都抢过来投入咱们的烤鸭和羽绒服的产业吗?”
“…”
本来同仇敌忾,慷慨激昂的氛围被徐泰一句话给破坏了,江安嘴角扯了扯,感觉人生因为有了这些队友们变得很艰难。
“公爷,我今早让找的人公爷找了吗?”
徐泰搓了搓手,贱笑道:“这样的一抓一大把,真要这么干?”
武皇听得满头雾水,真要这么干,干什么?为什么朕有一种被革命战友抛弃的感觉。
“江安,莫非你已经有了反击的法子?且来听听。”
江安没言语,倒是徐泰忍不住了,和盘托出道:“今日早朝之后,安差微臣寻一些底子干净之人,他准备用这些人放出风声,是他已经提出了为寒门学谋福利的科举改制之法,陛下也心有所动,怎奈何原吏部尚书咬紧了安不是朝臣没有建议权这一点死活不松口,陛下,你这样一来结果会如何?”
之前钟川曾利用舆论来做文章,现在江安也是利用舆论来反击,好一个以此之道,还施彼身。
武皇眼睛放光道:“此一来,齐远此人必定被寒门学子唾弃,甚至门阀留在吏部的其他官员都会受到波及,妙极,妙极,就这么办。”
江安看着兴奋的二人,道:“我改主意了,不这么干了。”
徐泰急了,慌忙道:“安,这么好的主意怎么还不用了呢,像齐远这种一只脚踏进棺材板的最在乎的不就是名声嘛!”
江安悠悠一笑:“公爷别急,我只是想再加一些。”
“加什么?”
“不妨同时放出风声,那吏部尚书齐远的齐似乎跟山东府齐家的齐是一个齐。”
“既然要把他跟齐家的关系开,为什么不言之凿凿一些,要如此模糊地?”
“公爷不懂,越是带有不确定性的八卦越是能唤起人们的兴致,也就传播的越快。不过这终究只是读书饶事儿,京城中平头百姓无法感同身受啊,这该如何是好?”
武皇凑近了江安徐泰二人,低声道:“朕有一计,不妨再放出一些门阀四姓欺压百姓,强取豪夺的事例出去不就妥了,这样就算是平头老百姓也定然会看到门阀四姓就啐口唾沫。”
徐泰摸了摸脑袋,疑惑道:“可是陛下,门阀四姓除了挑衅皇权,争夺权力之外,明面上对百姓到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啊?咱们现在去着手调查暗地里的?不过怕是需要一些时日。”
江安和武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谁他们一定要有过分的举动才能放风声?”
“这是何意?”
江安拱了拱手,看向武皇的眼中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原来陛下也是一个老阴……咳咳,也是一个谋略家。
“公爷,这个简单啊,陛下的意思是咱们嫁祸,呸不对,栽赃,呸也不对,陷害……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比如咱们找一些好手,寻一些贫苦人家偷窃,然后再报官,同时控制好时间差,让那些衙役眼睁睁地看着咱们派出去的贼消失在钟府,黄府亦或是齐府,这样可还行?或者是干脆直接找人假扮这些府邸的家丁什么的,再弄几个血袋子,来一出当街把百姓打吐血的好戏,这样可还行?再或者找一个女子,肚子里塞点东西去三府门前哭诉,哭什么没良心的杀千刀的喜新厌旧的等等什么都行,这样可还行?”
武皇很想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空穴来风直接放消息也可以……不过,江安的这些也蛮好玩的,牛掰克拉斯。
徐泰老脸一红,凑近镣声道:“这是不是不太好?”
“公爷,那王石的折子上可是也了公爷上青楼啊!”
徐泰顿时脸色一正,重新坚定了革命立场:“不好什么不好,这种混账玩意儿就该这么办,那咱们现在就开始,还得一会儿才黑,估计还能演上那么一出。”
武皇蠢蠢欲动,道:“那什么,常英啊,朕今日被那王石还有齐远气的心口疼,朕想出宫去散散心。”
常英看着一脸兴奋,早就坐不住的三人,满头黑线,谁能想到,你谁能想到当今陛下,当朝大将军,新科状元竟然准备搭伙去演戏嫁祸。
“陛下,老奴这就去为陛下,公爷,状元公三人寻便衣。”
江安三人满意一笑,有仇不隔夜,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酸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