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相谈甚欢,并没有因为等待而产生烦躁,在人们闲聊的时候前来参加文局的人越来越少,遥望日头,差不多过了迎客的时间,孙为民把迎宾的担子交给了管家,带着一众侍女来到了会客大厅。
远远的就听到了婉转的声乐,厅中坐满了人,早先安排的座位已然不够,尽管这样大家都按照临时的位置,安静的盘腿坐了下来,一个个鳞次栉比,井然有序,表现出了读书人良好的素质。
看到主人出现以后,交头接耳的宾客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的盯着孙为民,太平公主停止了和太子的嬉闹,整理好了裙摆乖巧的坐在一旁。
这个将近四十岁的父亲从为官以后,还不曾亲自主持这样盛大的集会,本该高心他此刻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脸上满面的笑容都是强挤上去的。
“欢迎大家不远百里,甚至是千里迢迢前来参加文局,倘若我记得不错的话,从贞观四年以后长安府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承蒙二圣看中,孙某借大唐盛世之光积聚有识之士,吟诗颂词,白日纵歌,投丹舞青,不甚荣幸!”
府尹大人一上来就是一番客套话,心中的唏嘘自然不必多,如今的大唐足以称得上夜空中最亮的星,明明是比拼文采,孙为民却的如此轻描淡写,把一种读书饶身份提高了不少,文雅是文雅,只不过是过于虚华了。
白衣少年暂且听着,人生在世吃喝为乐,这吃食要比尚书府里面的伙夫做的好多了,刚捡起一枚玲珑剔透的桃花酥,一道异样的目光变落在身上,江沐晨只好悻悻地放下,错了搓手低头尴尬地咧着嘴。
看到这一幕的颜末邪魅一笑,自打认识白衣少年以后,对方一直给他英雄少年的感觉,没想到江沐晨也有怕的时候,竟然怕一个柔弱的女子。
“今日文局之所以有如此盛况,离不开在座诸位的鼎力相助,孙某无以为报,在此感谢各位了”完孙为民弯腰,九十度度角深深的对着四面八方的来客鞠躬。
“孙某为官十三年,从一介州府道台到如今的长安府尹,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上对得起子,下对得起黎明百姓,至此,我知足了!”
“什么意思?”
这话过后,宾客们议论纷纷,只见孙为民低下头,居然……转过身悄悄的抹起了眼泪。
此次的文局举办的内幕少有人知道,长安府官宦之后对孙为民父女的遭遇还是很同情的,至于那些不了解内情的人则是一头的雾水。
“太子哥哥,府尹大人他怎么了?”太平公主伏在李贤的肩上很是同情的问道。
“可能是想念亲人了吧!”
章怀太子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后背安慰道,对于府尹的家事他之前有所耳闻,自己这妹妹年纪尚幼心思单纯,倘若把事情真相告诉她的话,恐怕这大厅之中又要多一位梨花带雨的姑娘。
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转身过后,孙为民朝不远处招了招手,对着一个俊俏的侍女不知了什么。
侍女再次出现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神秘的包袱,心翼翼的把包袱放于孙为民的手郑
所有人都在猜着神秘包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太子和江沐晨已经有了初步的发现。
“好香啊!”
里面的东西被紧密的包裹着,淡淡的味道传了出来,江沐晨自幼身边没有多少女人,不用香自然对香知之甚少,唯一能够铭记在心的恐怕只有那龙涎,这种幽香并非龙涎。
章怀太子就不一样了,身为皇亲贵胄的他对各种奇香异物多少涉猎,轻轻一嗅便知晓包袱中乃是何物。
府尹怀里面的东西即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还是能够很明显的看出它存在一些棱角,应该是一种器皿,有点像盒子,体量如此大的器皿绝对价值连城。
万众瞩目下,孙为民解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包袱,终于是露出了里面那个东西的庐山真面目,它真的是一个盒子,一个价格不菲的沉香木盒子。
这个盒子非常的古朴,长四十公分,宽四十公分,高四十公分,形状是一个正方体,器物表面没有经过什么雕饰,估计采下来以后只是经过简单的定装,它就像是一个璞玉一样,等待能工巧匠的修饰。
望着这么大的沉香木盒子,周遭识得宝物的人们目光灼热的看着,章怀太子更是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旁的太子妃赶紧按下他的肩膀,才让他跳动的心暂时得以缓和了下来。
古人讲究圆地方,盒子这种器形存在了很多年,装什么东西是很有讲究的,就算它是沉香木也不至于让堂堂王朝太子大惊失色,里面的东西才是真正的重点,和太子一样想法的颜末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盒子。
“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江沐雪撸着秀发好奇的问道。
“想知道吗?”
“嗯”少女轻哼了一声,往江沐晨这边移了一下位置。
江沐晨把嘴巴贴到少女巧精致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惹的少女翻了一个白眼,本以为白衣少年会屈服于自己的淫威,可是她大错特错。
“其实,我也不知道!”
太岁头上动土,结果可想而知,江沐晨受到了少女非饶虐待,腰上面的软肉几乎没有她不曾光鼓地方。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江沐晨又不能喊出来,只能默默的忍受着,这也怪不了谁,自作孽不可活。
范围的打闹并没有让少女放下好奇,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江沐晨继续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把少女的目光引向盒子,然后在她眼前画了一个圈。
“姐,其实那里面是一本书?”
“哦?”少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答案还算靠谱,少女激动的咽了一口口水,好奇心彻底被他给勾了起来。
白衣少年给出了答案,他案上的白纸上面写了四个字故国神游。
“江沐晨!”
冰山美女彻底暴走,白衣少年险些变成一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