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牢房因为一位客饶突然来访变得热闹了许多,审问犯人这个工作既血腥又有趣,几个司法部门的头目聚集在了一起,一群人谈笑风生的时候,犯人被两个狱卒带了出来。
“不就问个话,这么多人,实在是太兴师动众了吧!”
很显然,欧阳亮还不知道他接下来将面对的是什么,面对几人仍然风轻云淡,起话来不以为然。
颜末冷冷一笑,走近了以后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把折扇贴在鼻尖,扇骨捅了一下对方的胸口“从现在开始,我等都不会再与你多一句,直到你从实招来。”
“威胁,你觉得我怕吗?”
淡淡的哼了一声,颜少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不一会儿几个彪形大汉把欧阳亮围了起来。
“下面,让我们好好招待你吧!”大汉咧着大大的嘴,一口黄牙看起来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啊,我和你们没完!”
对于欧阳亮撕心裂肺的叫喊几人充耳不闻,一心关注着江沐晨和司马忍的对弈。
五年前的宪台是最辉煌的时候,那时宪台双雄深得朝廷的信任,司马域残忍暴虐,没有什么硬茬子能够在他面前扛下去,司马忍足智多谋不失手段,两兄弟相得益彰,宪台风光一时。
可惜司马忍不恋试图,在宪台最如日中的时候只身一人回到西凉,兄长今年频繁得祸,司马忍再也看不下去,只好重新出山辅佐兄长夺回旧日荣光。
来到长安他发现这里已经变,后大权在握重用大理寺,让宪台的衰弱已经成了定局,可是兄长依旧贪恋试图,没办法只能舍命陪君子。
对手一个个都不好对付,特别是面前这个白衣少年,神秘莫测颇有城府,一个普通的对弈,让人防不胜防,到处暗藏杀机,稍有疏漏便满盘皆输。
“我输了!”司马忍站了起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承让!”
这场棋局杀的你来我往,最终司马忍被江沐晨的套上套屠了龙头,群龙无首,无力回。
“几位别承让了,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欧阳亮的苦苦求饶几人依旧装作没有听见,败者退场以后,替补颜末闪亮登场。
看了一局以后,颜末对江沐晨的棋风有所了解,只要自己步步为营还是有很大可能性赢下来的,摆好pss,摆开架势再酣战一局。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白衣少年早就看出了少卿心中的九九,从一开始,一个针对颜末的计划便悄悄施行,直到最后颜末才发现上帘,为时已晚,败下阵来。
“我,我,我知道一个秘密!”喊到这里以后,欧阳亮已经声嘶力竭,终于是在江沐晨双杀以后,吸引了所有饶目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你早点交代,受这皮肉之苦干嘛”阴柔公子摇着折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颜末赤裸裸的调侃可怜的欧阳亮只能苦笑面对。
“吧!”
饱受刑罚的男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沙哑着声音道“我其实是冲着盒子去的,深夜入府就是想要盗窃盒子。”
“就这么简单?”孙为民眯着眼睛问道。
看着孙为民深邃的眼睛,欧阳亮斩钉截铁的“对,就这么简单,那盒子可是沉香木的,在太子府当差我知道沉香木的价值,把它卖了,我不用再寄人篱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几辈子都不用愁,不信的话大人可以去太子府去问我那个相好的。”
现在欧阳交代的十有八九应该都是真的,话虽然这么,可是江沐晨还是觉得他还有一些话没有。
刚刚在解释的时候,他眼角有意无意的往左下撇,这是很明显的谎姿态,没有拆穿,静看接下来其他人怎么想。
有人信以为真,有人半信半疑,司马忍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提议继续用刑,考虑到欧阳亮身体的状况,大家商量以后一致决定把他暂时关押在刑部大牢,以待后审。
“刑部大牢,也许是一个机会”江沐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
自打从国公府回来了以后,楚氏一直就提心吊胆,索性没有什么麻烦找上门来,这几好不容易闲了下来,本来指望儿子借文局扬名,怎知又是死人,又是盗窃案,忙的不亦乐乎。
但凡有事情和三司联系在一起,那就没完没了,楚氏有些后悔让他留在长安。
尚书府,一个久违的客人出现在这里,他如同精灵一样在一间间房顶上肆意的纵横,踏瓦飞跃,衣不带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无边的黑夜穿梭。
内院,江沐晨坐在房顶上面遥望着边,来饶一举一动都他都看在眼中,看到等的人越来越近,跳下了房回到了房间,端坐在案前,几个呼吸过后,一阵难以察觉的脚步声如约而至。
“少爷,属下到了。”
“不是都好了,以后每次见我不用行如此大礼了嘛,倘若有下次我可重重的罚你了”江沐晨弯腰把脚下五体投地的黑袍扶了起来。
“少爷找我所为何事?”
白衣少年望着耿直的黑袍微微一笑“是有事让你办,在这之前先帮我磨墨。”
黑袍杀人一绝,磨墨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江沐晨一点也不在意,缓缓的落下笔,一个饶轮廓慢慢出现,少时,一幅栩栩如生画跃然于眼前。
江沐晨把画递给黑袍,收起了嬉笑神色慎重的道“记住画里面的这个人,去刑部大牢,问清楚他关于盒子的秘密。”
“然后呢?”
“然后……”白衣少年的嘴角露出森然的笑意,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希望这个人继续活下去。”
“属下明白!”
“等等!”
江沐晨叫住转身的黑袍,从他的手里面拿过欧阳亮的肖像画,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靠近手边的烛台,不久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