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
谢烦全力跳起,小臂猛地挥动,羽毛球拍的拍弦狠狠地击中了羽毛球。
暴力一击,扣杀——
芜芜拼命往落球区赶,但已经晚了,羽毛球触地得分。
将拍子往地上一放,芜芜就地坐了下来。
“累死我了,臭弟弟,你怎么变强了?”
“我一直都这么强。”谢烦用球拍捞起一个落在角落的散球,自己上下拍动练习起来。
年轻真好!
当芜芜非要拉谢烦去羽毛球场对决时,他还想自己会被打成气喘吁吁的傻狗。
没想到,“谢烦”的身体素质挺棒的。即便开头几局让芜芜打得落花流水,但他手感越打越热。
后几场,谢烦在强大的跑动和耐力下,以狡诈的打法拿下。
最终还是以芜芜赢一局结束,如果不是她没力气继续打下去,那么结果只能是谢烦获胜。
芜芜望着活蹦乱跳的弟弟,轻声嘀咕:“这傻弟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能文能武,做出了获奖的桌游,打了两三小时羽毛球还这么精力充沛。
“以前他可就是个死宅男,看来大学对人的改变很大。
“那为什么我就没什么变化,我都大二了?”
“走吧,回家。”谢烦跑过来捡起芜芜的球拍。
谢烦决定以后得保持一周几次运动,身强力壮的躯体才能更好地摸鱼。
以前拼命工作,落得一身亚健康和病,肚子还积攒了两三层赘肉,真不值得啊。
“回家,你今天输了,说好了的中午饭你做。”芜芜心念念着那天晚上的一盘可乐鸡翅。
“没问题。”运动后的谢烦神清气爽,世界一片美好,连姐姐都变得可爱了。
到家后,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雪莱,回头喵了一声,好像在说,回来啦。
“你出门怎么没关电视?”谢烦指着正在播放着动物纪录片的雪莱。
“电视机设置了每天自动开启一小时的,雪莱老了不爱出门,给它看点纪录片开开眼界。”芜芜将羽毛球拍放到置物架上。
“还有这种事,下次我给它播《猫和老鼠。”
谢烦摸了摸雪莱,转头对芜芜说:“我先去洗澡,你等会吧。”
“不行,我一身汗难受死了。”
“我还得下楼买菜,你中午想不想吃好的?”
芜芜歪嘴皱眉想了下,说:“行吧,我要吃海鱼!”
谢烦点点头就去洗澡了。
“雪莱阿咪,抱抱。”芜芜想要抱雪莱,但香香的它一溜烟跑了,连电视都不看。
“呜呜呜,你嫌弃了,雪莱你个大猪蹄子。”
半小时后,谢烦拎着一堆东西在熟食店前跟一个女生争吵了起来。
在菜市场逛了一会,谢烦想起了自己可是有一万块的人,还做什么饭,买些一直想吃的犒劳自己。
于是乎,他买了烧鸡半只、烤鸭一例、上汤鲜虾云吞面两碗、咸煎饼一个、炸花生米一份以及杂牌啤酒六罐。
“总觉得缺点什么。”
对了,谢烦想起来,缺的是林记烧肉。
张记烧肉熟食店可谓远近驰名,其中招牌食物就是卤猪头。
每天十个猪头,一般不到中午就卖完。
谢烦见时间还早,赶紧快走过去。
一见店里还有半只猪头,谢烦笑得像个猪头,今天是运气不错哟。
“老板,我要这半个卤……”谢烦话还没说话,后面一个女生就抢先说。
“这猪头我要了!”
谢烦回头看,是一个穿着普通的黑衣女孩,奇怪的是还戴了个口罩。
“这猪头肉我想吃很久了,能不能让给我?”谢烦轻声说。
“不能,我也想吃!”女孩态度坚决。
“问题是,我先来的。”谢烦指了指双方的位置,他站在台阶上,女孩站在台阶下。
“我先说了我要买的,你没说。”
“不如这样好了,一人一半。”老板举起了刀充当调解员。
“不!”谢烦和女孩齐声喊,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来遇上了老吃货了——半个猪头才是最完美的!
谢烦笑了起来,他联想到了所罗门王断案亲子的故事。此时此刻,婴儿换成了猪头肉,两个母亲换成了买客,举刀老板则是机智的所罗门王。
我才是半个猪头的真正母亲,谢烦心里咆哮。
“你身材那么好,吃这么油腻的会胖的。”谢烦主动出击。
女孩犹豫了一会,有戏。
“这样吧,张记他们的烧排骨挺好的,好吃不腻,你买排骨吧。”
“你为什么不买排骨?”女孩不依不饶。
“这样争下去没有结果,一人一半,交个朋友。”谢烦可没时间耗太久,他提了东西又多挺沉。
戴口罩的女孩认真地看了谢烦一会,点点头。
谢烦还要了半例叉烧,带着四分之一份猪头肉回家了。
“我的海鱼呢?”芜芜洗完澡走到客厅一看,桌子上摆满吃的,但就没有鱼。
“下次吧,你又不是猫,吃什么鱼。”
雪莱喵呜了一声。
“下次吧,你先看电视机里的鱼,下次再给你小鱼干。”
电视机里纪录片正在讲非洲的肺鱼。
“有云吞面还有咸煎饼,还行,这次就先放过你!答应了女孩子的事要做到喔,别说你姐没教你。”芜芜拿起筷子就吃。
谢烦打开一罐啤酒,就着猪头肉吃。
“还学会喝酒了,你等会收拾好,别让爸妈看见。来,给我倒小半杯。”
“不常喝,就喝着玩。你还是喝一罐吧,度数不高。”谢烦给她开了一罐新的。
两人惬意地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东西,雪莱在旁边舔猫爪子。
“这肺鱼还能在旱地的土里活几个月,太不可思议了。”谢烦啧啧称奇。
“据说肺鱼还能活一百岁。地球上好多动植物都有特别的生存能力。”芜芜夹起一颗炸花生放进口里。
“那么,肺鱼是不是比咸鱼还厉害?”
“什么鬼问题,咸鱼都死了,两者能比吗?”
“哟,这么说,肺鱼还真比咸鱼厉害。哪怕大海变成荒土,肺鱼为了不出门宅家里,主动改变自己来适应环境……”谢烦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啤酒,“比起安心接受命运摧残的死了的咸鱼,肺鱼可是坚强地活着!”
肺鱼,废鱼!废鱼不废!
“弟弟,你是不是读哲学书读傻了,什么鬼逻辑。”
“懂了,我要成为一条金灿灿的肺鱼!”谢烦吼道。
芜芜一口啤酒喷到雪莱脸上,大声说:“谢烦,你脑子有病啊?”
看见雪莱湿了的猫头,谢烦不由地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