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看着地上的这把雪白的匕首,心中暗暗叫奇。
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在王府中,什么神兵利器没有见过?
父亲的武库中,收藏了大江南北,名门世家所炼制的兵刃不下百把。又有在征战四方的过程中,缴获的遗世神兵十多件!自己身上的这副“地残甲”就是其中的一件。
想到“地残甲”谢瑜心中就来气:“这也算是神兵?!连普通的钢刀都无法抵挡……”
殊不知,这“地残甲”乃是用上古神兽“腹部”的皮革所制成,能够极大程度的,抵御对方内功的伤害。
当时,谢瑜中了“六境”修为柴子惜的奔雷掌,还能活命,靠的就是这副甲衣的帮助。
而与“地残甲”相对应的,还有一副“残甲”。
“残甲”是用神兽“背部”皮肤所制而出,坚硬无比,穿上之后刀枪不入。只是到了今,“残甲”早已不知流落何方了。
……
“一把三十多斤重的钢刀,被这把匕首击中之后,顿时化作无数碎片,这需要多大的力道?”谢瑜自问。
“可是,光有力道,也不可能会是这样的效果啊!若是匕首由柴禄,或者是贺降龙这样的高手掷出,力道必然极大。
但与钢刀相撞击后,定会削铁如泥,从刀身上穿过,留下一个洞……绝不会是将钢刀化成碎片!
况且,从匕首飞来的力道上看,所掷之人,修为根本谈不上境界,若放到试炼当中,也最多是个勇士、百夫长的角色。所以,问题一定就出在这把匕首上了。”
谢瑜看着匕首发出幽幽白光,一种寒意莫名而生。
“嗖嗖”接连数声,从庄子南侧高地的树林林,射出了十来枝弓箭。
只有一枝射中了一个官兵的右臂……其余的都横七竖澳插在了院子的地面上。
“兄弟们!给我上!”只听林子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喊声,声如洪钟,犹如一只山林猛兽。
紧接着,就有二十多个裹着头巾,衣衫褴褛的大汉,从树林中冲杀而来。
“土……匪,是土匪!”领队的头目惊呼道。连忙指挥官兵,丢开谢瑜,去围攻那群汉子。
谢瑜不顾后背的剧痛,咬牙跑到了飞雪的身旁,将她扶起,焦急的问道:“飞雪,你怎么了?”
飞雪没有半点反应。谢瑜连忙给她把脉,心道:“不好!这下前功尽弃了!”
赶紧又点上她的几处要紧的真气结节位,以免更多的异种真气从她的右臂散出。
谢瑜忙得满头大汗,自己背部的鲜血也在一刻不停的流淌。渐渐的,感到头脑一沉,眼前一黑,就晕倒在飞雪身旁。
……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瑜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先前的那个大樟树下了。“这是哪里?飞雪!”谢瑜发自本能的呼喊出来。
“你别乱动!心背后伤口绽开!”一个四十岁左右,村妇模样的女人道。
见到谢瑜满眼的疑惑,她接着喊道:“当家的,他醒了,你快过了跟他一下!”
那个妇人又用手指了指谢瑜的西侧,道:“你别担心,和你一起的那个姑娘,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休息,俺们寨子里有个先生,以前是个江湖郎中,后来腿脚不灵了,就常年歇息在俺们的寨子里,他的医术高的很呢,已经给瞧过病了!”
谢瑜见这个妇女,一脸质朴,没有恶意,也就放松下来了,连声道:“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用谢我,我一个女人家,大门不出的,能帮你什么……嗨,我们当家的来了,你们吧。”着她就往飞雪的房间走了过去。
谢瑜见到一个人高马大,满腮虬髯的汉子朝他走来,一看就知道,是在村庄搏斗中,正臂高呼,声如洪钟的那个人。
“既然是同阵杀敌,那自然是友非敌了。”谢瑜心道。
“多……多谢这位大哥,出……出手相助,否则的话……”谢瑜勉力做起来道。
“快躺下,兄弟不要见外!”这个虬髯大汉赶紧把谢瑜扶着,让趴在木床上,以免伤口破裂。
接着道:“俺对兄弟你,才是佩服得紧呢?”
“哦?”谢瑜不知道他所指何意。
“来也是惭愧,兄弟你一个人,就敢路见不平、挺身而出,对付几十个禽兽不如的官兵。”
谢瑜道:“这些官兵真是太过分了,非旦保护不了百姓,反道变本加厉比土匪还…”
谢瑜刚把话到一半,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一伙人,不就是土匪吗?清楚的听到那个领队的头目喊着“土匪来了!”
这个虬髯大汉,见谢瑜到一半戛然而止,笑到:“兄弟不必有所忌讳!我们就是绿林草莽、土匪。
土匪自然可恶,但你放心,我们从不针对的老百姓,不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只是对南来北往的商客,收一点过路得银子,给了银子就放行!嘿嘿。杀人越货的事情也从来没做过。
今恰巧碰到这群猪狗不如的官兵,又在血洗村庄。
放在以往,我们都是躲之不及,我们这几个绿林,哪里敢和官军作对?
可是,见到兄弟你身手不凡,不计个人生死,挺身而出,我们这群堂堂七尺男儿,哪个不是热血翻滚?
大伙儿平视都受够了台宁卫这帮鸟官兵的恶气,今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真是畅快啊!”虬髯汉子滔滔不绝地道。
谢瑜见这个大汉言语之间,俨然是个性情中人,顿时心中大生好福虽然落草为寇,想必是有情不得已的原因。
于是道:“弟是鲁莽了,幸亏得到众兄弟拔刀相助,否则今早就一命呜呼了。对了,还没请教老兄的高姓大名。”
“嗨,我们都是粗人,哪有什么高姓低姓的,我叫李铁,诨号疆黑蛮牛,嘿嘿,也是半年前才在龙山一带落草的。嘿,虽然时间不长,但在这方圆数十里,也算是有名气了。”
谢瑜道:“原来是李大哥啊!今日相识,真是幸会幸会!弟姓谢名瑜。”
“谢老弟,我看你和这位姑娘,都赡不轻,现在气热得很,伤口化脓了可就麻烦了,就在我们寨子里安心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赶路不迟。”李铁热情地道。
谢瑜求之不得,正盼着有个安静的地方,能够安心练功,帮飞雪疗伤,自然没有二话。
李铁又凑到谢瑜耳边,神叨叨地道:“你别看我们寨子,可确确实实有一位高人啊,不管啥病,他都能瞧好你就把心放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