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斋图再一次死去。
女鬼再一次尝试吞噬斋图的灵魂,依然是无功而返,随手将斋图丢弃在一旁,她又回到了河里。
斋图在河边复活,重新走望山桥。
这一次,等女鬼浮出水面后,斋图的视线一刻不离的盯着女鬼,不断地将手边的东西丢向女鬼。
黑狗血,糯米,童子尿,金器,玉器,琉璃……
斋图穷尽自己的认知,希望能找到克制女鬼的物品。
但是女鬼毫无惧色的一步步靠近斋图,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狠狠的抓住了斋图。
这一次,女鬼没有立刻将斋图杀死,而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斋图。
过了一会,似乎是观察完了,女鬼再一次将斋图杀死。
而杀死斋图后,女鬼没有再去尝试吞噬他的灵魂,而是径直回到了河底。
斋图站在岸边看着女鬼离去,心道:“难道这种鬼除了杀人规则外,还有智慧?”
待斋图再次复活,重新走望山桥。
这一次,斋图如履平地,再也没有眩晕的感觉。
斋图走到先前坠落的围栏旁边,用手推了推寻杖。
寻杖入手冰凉,十分坚硬,不似之前如同虚无一般。
斋图看着桥下浅浅的溪水,喃喃道:“知道杀不死我,所以不搞我了?”
“手边能试的手段都试了,一点用都没有。”
“对了!之前救人的时候明明是无常鬼在勾魂,为什么当时没见到女鬼?”
斋图突然想到之前的醉汉并没有被女鬼杀死,而是被黑无常拖住了脚。
或者说,无常鬼是想抢在女鬼之前将醉汉的魂勾走?
斋图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地府也知道望山桥的异样,所以才有无常鬼在此值守,不让女鬼继续吞噬灵魂。
既然如此,那么望山桥的危害性远远不及无头鬼王。
“怪不得我再叫无常鬼的时候都不敢出来见我,说不定是想借望山桥的鬼杀死我也说不定。可笑我还在这费尽心思,走了走了。”
斋图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客栈,倒头就睡。
就算是不死,但是也会累啊。
脖子被扭来扭去,很疼的!
就在斋图睡觉得时候,一个纸鹤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到床。
等二日早,斋图一起身,就看到从床掉落的纸鹤。
“飞鹤传信?”
纸鹤打开,里面是东方老赢的笔记。
“途径宝应县见一怪洞,有言深洞连接地府,每年定时吐出刑具让人间重新铸造,若不按时归还,则害人性命。学生东方老赢叩禀。”
斋图缓缓将信合,眉头却越皱越深。
“刚开始留心这些东西,我和老赢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两处,看来雨碌客栈的掌柜所言非虚。宝应县与姑苏城的诡异之处,早已被当地人熟知。宝应县是每年打造刑具,而姑苏城则是直接避开望山桥,两地人都有自己的应对之法,想来存在的时间不短了。”
斋图想了想,决定给东方老赢回个信。
买来纸笔写道:“既有应对之法,便无需过问。你二人勿要牵涉太深,打破平衡,此非人力仙法可抗。切记!”
写完回信,斋图将纸叠成纸鹤,送了一道神力进去念道:“纸鹤法无边,助我寻真君,疾!”
纸鹤立刻活了过来,迅速的飞出了窗外。
斋图起身洗漱便下楼去吃早点,姑苏城内十分繁华,一大早就已经坐满了过客。
斋图寻了一圈,才看到四方桌旁有一个空位,而桌则坐着三个书生。
“三位,这边可否有人。”
其中一个书生看到须发花白一脸皱纹的斋图,便说道:“老先生请坐,这边无人。”
斋图笑了笑便落座下来,招来小二要了早餐。
就在等餐的过程中,斋图就听着旁边几个书生的聊天。
“郭兄,怎么几日不见,消瘦了这么许多?”
这位郭兄看着果然是眼窝发黑,像是生病了一样。
“兄弟我是相思成疾啊。半月前我路过宁王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想到恰巧被刚出府的心宁郡主看到了。新宁君主看到我后,不禁开怀大笑,秋波连绵。每每想起,都是心神荡漾……”
“郭兄,我看你不是心神荡漾,而是发骚发浪。”
旁边书生的调侃,不禁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郭兄则摇头道:“你不懂,心宁郡主定是喜欢我了,若不然怎么会笑的这么开心。你们是不知道她当时眼神,三分妩媚,七分勾魂,十分大胆。”
斋图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郭兄听到斋图嗤笑,不禁皱眉问道:“老先生你笑什么?”
斋图摆了摆手回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个故事,觉得和这位郭小兄弟十分相似。不如我说给大家听听如何?”
郭兄一听和自己相似,不禁好奇道:“老先生且说说。”
斋图便开口说道:“我年轻的时候认识一个卖柴的老媪,她带着儿子去一个富人家里做工。其子年十**,未娶也。”
“一日,富家佣人发现一盂隔夜冷粥,有蜈蚣死在里面。佣人商议着将粥倒进河里,其子当时正饿着,见之则曰:‘一蜈蚣尔,不足为患。’乃以指捉去蜈蚣,将冷粥一口气喝了精光。”
“富家的千金正巧看到这一幕,便捂着嘴笑出声来。其子以为富家千金心悦自己,回到家中便相思成疾,日以赢瘦,都快站不起来了。”
“老媪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假装偶然向女婢透露,遂传到了富家千金的耳中。”
“千金知道后便让仆人立刻召其子过来。其子十分高兴,立刻跑了过来。”
“千金见到其子便大骂道:‘天下有此妄人邪?我见汝饥不择食,是故哂之,汝敢遽萌妄想乎?’”
“骂完,便命奴婢痛批其子脸颊数十下,其子叩头服罪,被斥骂着赶了出去。”
“等他回去,相思病也好了。”
斋图说完,就见郭兄臊得脸通红,桌子旁的损友趁机打趣道:“郭兄,你这相思病,看来要到宁王府挨几下巴掌才能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