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呢喃响起,在这空旷的地显得悠远而诡异,一道身影微微一颤,在虚空中掀起一丝微不可见的波动。
酆(feng)九恍惚,心中带着茫然,随即消散,逐渐恢复清明。
此时正值夜晚时分,月光如纱,他的身影被拉长,在这空寂的地方,显得孤立无助,声声呢喃从四方传来,让这片地方越发的诡异,空寂中传来呢喃,令人心中不仅微微发毛,头皮发炸。
那呢喃很快消失,让这里从新恢复了死寂,仿佛那让人不安的悸动不曾出现过一般。
月华高冷而孤寂,在这空幽的地方,月华似乎都变的惨白。
万物希声,周围静的可怕。
四周被空幽环绕,让他心中有些惊惶。
这地方太过于诡异,他要离开。
他刚要有所动作。
突然,他心中被一阵惊恐充斥,他的身躯此时竟然无法动弹,甚至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法做到,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样,无法动弹。
这让他开始慌乱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可能是晚光线太暗,以至于远处什么也看不清。
寂幽之处,这也让他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
恍惚间,这天地中多出了一些声音,呢喃、呼唤、咆哮、低沉的嘶吼、压抑的怪笑不一而足,那声音就在他周围,似乎从那阴影处传来,视线无法企及的地方。
声音时远时近,就好像在阴影处有无数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他,在指着他。
他仿佛能够联想到,有一群说话的人,在暗处,用着诡异而冰冷的眼睛盯着他,发出令人悚然的声音。
酆九感觉一股凉气瞬间冲到了头顶,头皮都炸了起来。
沙沙沙。
一阵脚步自前方响起,似乎有人正在向着他走来。
刹那间,周围的声音消失了,那脚步越来越近,仿佛从那阴影处走来一人。
无法看见人影,但是那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就站在他对面,像是快要贴了他,瞬间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酆九想要挪动身躯,想要大声叫喊,驱散心中的不安,但他双眸惊恐,口角张合,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他全身僵硬,肌肉痉挛,近乎抽搐。
大片的冷汗从他身渗透出来,打湿了衣裳,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仿佛就要跳出来一样。
一声呢喃,有人在说话,无法听清说的是什么。
声音近乎漂渺,让他寒毛倒竖。
酆九恐惧极了,感觉到了压力,那说话的人好像就在他面前,一双眸子阴冷的盯着他在说话,他想要装作听不见,但是那漂渺诡异的声音直灌耳海,让他恨不得昏厥过去,但是根本做不到。
他一个人杵在那里,如同雕塑,想要动弹一下都没办法。
他恨不得也一并躲到那阴影处,至少那样就没人用这种诡异的眼光看他。
但他无法动弹,依旧像是一个雕塑一样,杵在那里,忍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异样目光。
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甚至还在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跳,惟恐发出一丝异动让那些人听见,一起扑来。
突然,远处的声音突然变弱随后直接消失,就连面前的那道令他不安的气息也逐渐变弱,慢慢远去,但是他无法感到心安,反而心中越发惊恐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香饽饽,暗中那些人都恨不得分而食之,此时那些魑魅魍魉消失了,不仅没有让他松一口气,反而更像是陷入了一种更可怕的险境中。
一道阴影从暗中走了出来,身形高大,似乎还有些佝偻,那道身影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酆九心口。
压抑、窒息的感觉顿时涌心口。
骤然,天地陷入死寂,那道身影瞬间飞扑而来,如同一尊魔,可怖的面容钻入眼帘,模糊的面容也掩盖不了那狰狞,双眸赤红如血,血盆大口一张,向着他吞噬而来。
啊!!!!!!
酆九猛然大叫,从床翻滚了下来,他浑身是汗,剧烈的喘息。
轰隆隆!
窗外,雷霆炸开,炽亮的闪电,瞬间撕破夜空,电蛇飞舞,争相奔涌,光亮驱散寒夜,映照在天穹。
豆大的雨珠滴落,砸在屋脊,响起一阵哗啦啦声响。
光亮之下,此时酆九面色惨白,双眸更布满血丝,大口喘着粗气,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光景,双手一撑,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举步维艰的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夜色,抬手将窗户打开。
一股凉风瞬间扑面而来,冰冷刺骨,让他心中的烦闷也驱散了许多。
在炽亮的闪电之下,他的影子被拉长,映照在钢铁墙壁之,身材薄弱,穿透而来的狂风都让他有些站立不稳,双手扶窗,才将身体稳固了下来。
胸口剧烈起浮,让他面色有着一丝异样的潮红,久久不曾平息。
手中摩梭着一物,目光远去,雷霆潮涌,电蛇飞舞,耳中不断涌入惊天动地的轰鸣,却依旧掩盖不住那从外面传来的一声声低吼响起,沉闷而可怕。
眼前一幕幕与五年前惊人相似,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突如其来的灵气潮汐,天地万物血脉苏醒,形成各种可怕的异象,人、兽、物都在变化,紧随而至就是各种天灾齐现。
山野中成了万兽天堂,所有大山被无限拔高,高不可测,灵气成雾,缭绕群山之间,那些野兽也成了人们心头大患,各种各样的生灵血脉苏醒,造成可怕的杀伤力。
相比较几十亿的人类,那些虫豸鸟兽才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何止几十亿,简直无穷无尽,密集一片。
随着灵气潮汐笼罩整个世界,万灵变异,他们不再是毫无灵智的野兽、虫豸、飞鸟,开始生出智慧。
从最开始的趋利避祸,到后来的思考,人类生存之地一再受到威胁。
五年前的那一日,整个天地都是陷入了恐慌中,漫天都是密密麻麻的飞禽走兽,它们每一个都大如车斗,通体散发着戾气,双眸如血,是那么的狰狞,是那么的恐怖。
以往一只丁点大的麻雀都变的如同老鹰般,利爪、尖喙,还有那如同铁水浇筑而成羽翼,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那一日、天地变色,血色山河。
那一日、灾祸将临,哀鸿遍野。
那一日,天日无光,白日如夜。
万灵出现,如若神魔降临,世间如同炼狱,无数生灵被屠戮,山河被血色染红,无数血液汇聚。
银蛇狂舞,雨若倾盆。
一场灾难席卷整个世界,无数生灵哭嚎,逐渐绝望,到最后的麻木,仅仅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内。
在绝望中,无数生灵觉醒,通体血液炽盛,缭绕着各色光焰,极为神异,如若神灵出现在无数绝望的眼中,他们的出现,让那些绝望的灵魂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生出一丝希冀。
各种神魔手段出现,血脉中的力量让他们实力变的可怕,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可怕的气焰涌出,形成一片可怕的杀伐力量。
渐渐的,一场大战爆发,席卷整个人类。
无数热武器因为受到灵气潮汐影响,如今已然无法使用,冷兵器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的眼中。
无数令人敬仰的强者如同雨后春笋般崛起,他们一个个强大无比,如同神灵般,重振人类士气。
那些强者不乏从军中走出的强者,率领着一支又一支的铁军在艰难的抵御外界中的侵袭,守卫在最前线。
终于在大灾难中,最终形成五大区,没有先后顺序,没有强弱高低,他们都只有同一个目标,在这场乱世中,活下去。
时至今日,离当初那一场大灾难已经过去了五年,然而五年之后,天地再变,白日如夜,银蛇狂舞。
那些从大山中传来的吼啸,如若雷鸣,极为可怕。
第五区,这是一座钢铁城堡,范围广袤,被以大手段炼制而成,每一寸地方都有铭文纂刻,以至于令其无比坚固,这也是第五区安身立命之所在。
据说这种手段是从一些古族之中流传出来,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些隐世古族在何处,只知此事,不见其人,这也为这世界的隐秘掀开了一角。
酆九望着那漆黑的天地,耳中还回荡着那些低沉的吼啸,思绪又一次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灵气潮汐之下,万物进化,他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同,他依旧是那个身躯孱弱,普普通通的人。
他手中赤珠在光亮映照之下,腾起一片辉芒,抵御着冰寒之气,空气都变的灼热了一些,令他惨白的面色恢复了些许血色。
直到过了一会儿,他才清醒过来,低头看着手中赤珠,似乎托着一簇薪火,映照在他眼瞳之。
依稀之间,他似乎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当初的自己,身材孱弱,每到凌寒之际,便如坠寒窖,那种源自血脉中的痛楚,让他痛不欲生。
他深深的摇了摇头,不愿再一次体会,那种感觉他已经足足体会了十八年,十八年来,整整十八个春秋,数千个日日夜夜,难得几次有一觉睡到天亮的时候。
“哟!”
突然,一阵高亢的啼鸣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