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巨大的剑影猛地向光罩上方斩去,八条火龙发出一声巨吼紧跟而上,佛像迎着漫天星辰如巍峨大山徒然压下。
下方上万弟子修士纷纷祭出法器,将灵气汇聚于高空,万道光柱骤然升起,所有人都登时夜如白昼。
轰!
顷刻间,风卷云涌,天地变色,整个大地为之剧烈的震动起来,无数草木荡为寒烟,四面高山不断有巨石滚落而下。
只是一击,那坚固的光罩骤然出现千百道裂痕。
虽然有结界保护,内里的掩日教一众人群仍是不由晃了晃身子。
苗方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毒神阵,出!”
身后分布在其他几处的百名高阶教徒,登时合掌作决,默念起生涩难懂的咒法起来。
不过数息功夫,光罩上忽然绿光大现,苗方和身后的一杆人群同时一跃而起,露出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干尸。
那群干尸登时活了过来,像听到号令般,疯狂的冲出光罩,张开滴答着乳白色的毒液的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咬向外围猝不及防的弟子。
本来还在给宋子御加持的人立即收起了法器,转身和冲出来的药人缠斗起来。
“怎么这么多药人”
“啊”
“不对啊,这这药人是师兄!”
“怎么回事,这面孔这怪物,这怪物是消失百年的长老。”
不过一会功夫,就有无数人发现不对,那些稍有资历的,皆发现这些药人竟是当初掩日之战里死去的人。
宋子御脸色变幻不定,忽地大喝一声:“尔等邪魔外道,无耻至极,竟然盗取我们五派英杰的遗体!”
“诸位,这等邪魔外道实在可恨至极!今日不得不除!”
宋子御这席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将所有人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了。
“炙火堡的儿郎们,给我踏平此地!”焱融登时赤红了双眼,祭起长刀就,带着漫天火焰和无可睥睨的威压,猛地砍向那绿光笼罩结界。
一向淡然的空觉,皱纹横布的脸上此刻也出现了淡淡的薄怒,他双手一合,佛像骤现,地上的智海见状将法杖猛地一敲地面,高喊一声:“禅那寺弟子为主持护法,开万佛阵!”说罢就带着空寂原地打起坐来。
原本在战团后方的禅那寺弟子,听了令立即坐下了下来,齐齐默念起咒法,登时漫天金光乍现,无数的“卍”字升腾而起环绕佛像周遭,一并沉沉覆上那层光罩。
那些干尸像是得了令一样,透过战圈就朝禅那似的弟子扑咬过去。已经入定的禅那寺弟子仍旧不为所动,快速念着咒语,只是随着不少弟子被干尸咬死,脸上逐渐浮出一抹悲色。
蓝怀胤见状大喊一声:“破岳剑宗的弟子,速来为禅那寺护法,和我一起将这群妖人歼灭,平息各位前辈的在天之灵!”
“是!”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无数的破岳剑宗弟子开始围在禅那寺的弟子周围,皆是满脸悲愤,这会都看出来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干尸里,不少人竟是自己的师兄师姐。
他们一脸沉痛的斩杀着这些干尸,眼里布满了血红和愤怒,此刻已是仇深似海,怒火滔天!
血,无尽的血液染上了这片土地,形成一片血海,腥气蔓延。
毒花在血的滋润下更发的妖艳欲滴,似是饱腹一般在风中摇曳生姿,下面埋葬的是森然白骨干尸和千万英灵血魂。
胜利在望的人们脸上没有出现大喜之色,每个人脸上都是沉痛的,骇人的滔天恨意翻涌在地底云霄,荡在每个人心中。
一下、两下、三下
所有人都开始沉默祭着猛烈的击打着几欲破碎的结界。
“长老这阵,这阵快破了,不如我们”一个属下壮着胆子颤抖着问道。
苗方喝了一声:“怕什么,毒神阵还没完全开启。”
“毒神阵”三个字像是调剂一般,瞬间安抚了周围有些慌乱的教徒,在她们眼里,那个传说中的阵法就是他们的信仰,只要此阵完全激发,这群修士不过是蝼蚁而已。
又过了片刻,只听一声脆响,那结界登时荡为寒烟。
“且慢!”
就在两军蓄势待发的交战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响彻了天空,所有人都不住停下双手,待看清来人后又不住吃了一惊。
首先映入眼前的便是一抹素净的白衣和清丽绝尘的面孔,再就是一柄泛着慑人杀意的银剑,被剑架着的那名男人浑身是伤,但瞬间就有不少人认出了此对方。
“这不是那个叛教的螣蛇吗!”
“长老”
苗方和他身后属下看见了来人不由大喊出声:“放肆,快放下我派长老!”
此话一出,那些修士又是一愣。
“什么!不是说那螣蛇叛出掩日教了吗,究竟怎么回事!”
“对啊,这不是掩日教总坛么,莫不是那日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还有那女子不是无上坞的关门弟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记得她和蓝怀胤定亲后,就再也没出现了过了。”
“云策!”
待看到来人的身影,蓝怀胤又是欣喜又是担忧的一直注视着她。
掩日教的教徒见螣蛇在云策受伤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而前方围剿的人也听了他们的话一时间议论纷纷,两股势力相继停了下来。
云策冷笑一声,她来的路上正好碰上桑德和螣蛇交战,二人斗的你死我活,倒是便宜了她。如今是时候借这个机会解开那伪君子的一幕。
她挟着奄奄一息的螣蛇来到了两军之间,此时焱融等人也落到地上,宋子御见状也落了下来,阴晴不定的看着云策和螣蛇。
“云妹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焱融扛着大刀就走前了几步,问道。
云策随而冷笑一声:“我方才独自一人潜了进来,哪晓得发现一件关于药人的惊天的阴谋。”
“施主到底怎么怎么回事但说无妨。”空觉立即追问道。
云策将螣蛇往地上一丢,冷声道:“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