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不信,苍离道人叹了叹气,道:“现在整个人界所有修士都无法飞升,正因无法引天象渡劫。就算是我,也只能徘徊在人界。”
苍离道人凝着云策,态度坚决地说道:“你若想去那个地方,至少得将八荒神卷的第一卷大部分融会贯通。”
云策抿了抿唇,看着他,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八荒神卷我在我识海里只能看到第一卷,剩下的两卷我却看不了,这是为什么。”
“机缘未到。”苍离道人只说了四个字,随后转而说道:“而且,司舟既将掩日教交给了你,你也需要时间好好处理未尽的事宜。”
提及司舟,云策神色又变得恍惚,随而沉默了下来。
苍离道人却没管她,自顾沉声道:“给你三十年时间,三十年后若你有这个实力,我自会告诉你那个地方。”
说完这句话,苍离道人便径直离开了,也不在乎云策是去是留。
彼时崔小妍和羿天明也走了过来。
“师妹”羿天明一向开朗,但如今遭此聚变,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崔小妍却没时间考虑这么多,想到方才苍离道人的话,立即连声说道:“师妹还是和我们回无上坞罢,师父早在之前便发现宋子御的野心,这才令我们暗自跟着保护你,师父她老人家是最疼你的”
“师妹”
见云策没有说话,崔小妍有些着急了,但忽然一道冷目横来,属于应龙的威压让她不禁止了声。
云策一直闭口不言,低头看着死死攥在手心里的玉佩和指上的血戒。
半晌,她将自己的那枚鹤佩拿了出来,自从五派会武后她就再也没有带过。
云策默不作声的看着这对鹤佩,向烟在旁边也一声不吭的陪着,崔小妍和羿天明也默不作声的站着。
过了许久,云策小心翼翼的将蕴含着司舟魂魄的鹤佩收了起来,又将自己的这枚重新挂在了腰间。
她抬头对着崔小妍说道:“师姐,师兄,你们回罢,从今以后便没了无上坞的云策。”
“师妹”
这是向烟再也忍耐不住,美目一厉,崔小妍和羿天明直接被一股罡风带出了门外。
崔小妍又急又忧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倒是羿天明,叹了口气,拉着崔小妍道:“走吧。”
“可是”
瞧她犹豫,羿天明脸上出现少有的坚持,他缓缓说道:“小师妹长大了,以后的路应该让她自己来走。”
崔小妍看着他面色微变,只不过转瞬又释然的轻笑一声,“这点我倒是没你看的透。”
“你是关心则乱。”羿天明笑着说了句,随即看了一眼站在庭院中的众人,携着崔小妍离开。
云策推开房门,只见师非正面无表情地倚在栏边,听到动静眉毛都不抬一下。
夜一和舞弘站在庭院中,见她出来了,立即恭敬的迎了上来,道:“请夫人随我们回教。”
云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恍惚,随而淡淡地说道:“我还要再呆一天,明日再来接我。”
“可是”舞弘有些犹豫的抬起头,一下撞入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背后猛地发寒起来。
云策收回视线,语气里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下去吧。”
“是。”夜一恭声应了句,立即拉起舞弘连忙退下,眨眼就消失不见。
“小云策”向烟极为担忧的看着云策。
云策笑了笑,似是安抚的又拍了拍她的手:“若我猜的不错,你身上的封印应该是祖龙弄的。”
向烟一愣:“你怎么知道。”转瞬她又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从一开始我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云策见向烟眼底浮出一抹紧张,随而脸上绽放出熟悉的笑容,向烟,在我心底,你仍是那只小玄虺。”
“只是,我却不是你的小天狼。”
向烟立即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道:“不,无论你怎么变,在我心底你永远是小天狼,小云策。”
云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将她抱住。
千年相随的感情,尽在不言中。
良久,她才松开了向烟,道:“回去找祖龙罢,别担心我。”
向烟看着云策深沉的眸子半晌,才点点头:“好,等我找祖龙那个老家伙算完账,就回来找你!”
云策对这句话并没有放在心上,随意的笑了笑,随而将头了过去,深深地看了一眼师非正。
师非正才冷着面,从木栏边走了过来,向烟一眼都没看他,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师非正脸色一青,立刻将她拉住。
向烟猛地喝道:“你干嘛,谁要你跟着我了,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跟我算账?我还没问你!”师非正面色铁青的看着向烟,厉声道:“从开始你是不是就是有意接近我!”
自从他得了玄武传承后脑子里总会时不时冒出些记忆,自从昨日受了那一击后,记忆才变的清晰起来,虽还完全记起,但也能猜出了个大半,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向烟心里藏着的事。
向烟冷笑一声:“是啊,我何止一开始就有意接近你,从你出生我就一直在看着你,如何?知道了真相还不赶紧走!”
师非正面色一窒,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死死地盯住向烟,“你心里到底心里有没有我!还是说,装着的一直都是那个男人?”
“没有!”向烟想都没想就答出了这两个字。
“很好,很好!”师非正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以后我们就各不相干!”
话音未落,他长袖一拂,转身化作黑烟离去。
云策望着师非正的背影,叹了叹气。
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她与司舟如此,向烟与师非正亦如是。
前世,师非正是向烟的一场劫,二人相依相伴,反目成仇,爱恨纠缠。
今世,向烟再度出现,不仅是为了寻她,也是为了寻转了世的师非正。
念及至此,云策看着她,道:“干嘛故意将师非正气走,上辈子的事,莫不是现在还气着?”
“气呀,怎能不气。”向烟脸上的怒色退了下去,随而懒懒地倚在门前的柱上,道:当初成亲之时,他给我的那一剑,可是真真的疼呢,就算过了千年,这仇我哪能忘。”
“可他后来却是为你而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