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
“云姑娘!”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蓝怀胤赶到时正巧碰到九尾狐族进攻,当他看到那道光柱里传来他熟悉的气息,便想都没想,带着祝菱趁乱混进来,未曾想碰到白皛,还好两人见过才没打起来。
蓝怀胤看着云策颓坐在漆黑的暗室里,始终没有出声,眉头都要皱成一个川字,直接大步朝她走去,未曾想刚踏出甬道,就被一股真气冲上,将他逼得连连后退。
蓝怀胤登时火了,沉声道:“你之前还不是很猖狂吗,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你给我起来!”
又是一道凌厉的真气击来,蓝怀胤面色一厉,直接拿剑鞘将那真气打散。
“三十年了,你这跟鹦鹉一样的嘴巴还是没变过。”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地上的人缓缓站了起来,随即动作轻柔的将鹤佩收起,这才转过身看着他们。
“你!”
蓝怀胤本是气急,但偏偏看着那张冷艳的脸,就是说不出话来。倒是身后的祝菱嘴角不禁勾了勾。
“主上!”此时夜一和舞弘也敢了过来,见云策无事,夜一便匆忙说道:“九尾狐族来攻,现在外面已经是一片大乱。”
白皛却不关心这个问题,方才他进来便发现了老女王的遗体,也顾不得外面的魔气是如何消的,朝云策闻到:“你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云策将方才捡到的萤珠给了他,白皛将灵识探进去之后面色剧变,向来沉稳的他此刻已是满脸震惊,久久不能回神。
云策淡淡地说道:“你再立在此处,外面就要血流成河了。”
白皛脸色又是一变,立即说道:“走,快走,赶紧去战场!”
此时天羽岛的上空已经一片混乱,白城一剑将扑上来的狐族人斩落后,随即护着顾羽慈,满脸铁青地看着不断被击落至海底的士兵,没想到狐族不过偃旗息鼓百年,战力竟变得如此强横。
忽然,下方的海域一阵狂狼冲天而起,强势的将乱做一团的人群猛地掀到两边,战场中间瞬间被让出一条道来。
“云姑娘?”白秋水看着来人脸色一愣,但当她看见云策腰际的那块那团鹤佩,面色又微微一变,随而叹了叹气,心中只感天意弄人。
年轻的狐王长眉一挑,抚着领间的狐狸毛,对白秋水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云策?和你说的可是半点都不像。”
云策没有理他,扫了一眼众人,最后看着白城翘起了唇角。后者浑身一震,立即生起了股不详的预感。
“你们先看看这个,再打也不迟。”
云策说完直接将手中萤珠掷出,乳白色的光幕登时照亮了黑夜。
众人面色皆是一变,唯独白城目光幽深地盯着光幕,双手死死攥紧。
萤珠记载的画面是没有声音的,光幕上无声的将封沉在禁地百年的秘事倒映了出来。
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白城是如何趁其不备杀了老女王,又是如何将魔气灌到暴露行踪的九逝身上,佯装重伤地跑了出来。
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惊之中,天羽族的人更是手无举措起来,不知该不该出手。
尤其是顾飞语,身为两人的孩子,此刻已经掩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光幕散去,顾羽慈含着泪水,盯着这个陪伴她数百年的男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白城不知何时将头低了下去,看不清表情,只听对方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当然是恨极了你们天羽族。”
“呵,亏你们自诩高贵,可知羽人不过是神与人的杂交,还被浸过魔气,低贱又卑下。”
云策眉头皱起,道:“你是最初那个神人后代。”
话音一落,白城猛地抬起头,身后黑色墨发无风自舞,冲着云策狞笑道:“没错!呵,父君死前将我寄生于白家,又将所有记忆传承于我,你知道一生来就活在痛苦中的感觉吗!”
“凭什么只有我知晓这些真相,凭什么我们生来就注定只能呆在这!”
“我恨极云荒,恨极了天羽族!”
白城的一席话让本就茫然的天羽族人更加呆滞起来,想来被称为天羽守护神的白城,竟是杀害老女王的真凶,而他方才说的一席话又是什么?天羽族竟是神魔与人的杂交?一时间,天羽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狐王看着癫狂的白城,手中立即浮现一弧月轮,迅疾的冲向魔气四溢的白城,大喊道:
“我今天就要为九逝报仇!”
白城嘲讽地看了他一眼,直接迎面而上,强横的魔气直接将狐王连连逼退。他自知没有对敌可能,随而转身正欲逃跑,却迎面撞上一把权杖。
白城立即旋身飞开,复杂地看着六翼尽展的顾羽慈。
顾羽慈一向温柔的脸上浮着前所未有的决然,“今日你休想跑,待我杀了你,自会随九逝而去。”
“九逝又是九逝,当初你便事事以她为重!”白城勃然大怒,“你既然这么想死,我立即送你去见九逝!”
浓郁的魔气化作漫天的黑色箭矢,顾羽慈高举权杖,无数的雷链从中迸发而出,两股势力迎面撞上。
就在魔影要吞噬整片雷链的瞬间,八条狐尾猛地从顾羽慈身后喷出,一道人影瞬间挡在了她前面,将魔影击退了几分。
顾羽慈面色一愣:“落离?”
“咳咳”被魔气环绕的侍女咳出几口鲜血,她侧过脸看着顾羽慈,嘴角泛起了淡淡的苦涩,随而轻轻低叹一声,“你总说我长不大,你才是那个孩子啊。”
顾羽慈面色一变,这话这话
就在这瞬间,魔影猛地冲破了微弱的光罩,直接击在顾羽慈面前的侍女身上。
烟雾袅袅升起,顾羽慈看着那变换的容貌大呼出声,“九逝!”
所有人再次震惊住了,包括一击得手准备逃跑的白城也停住了脚步,狐王身形如鬼魅般闪到顾羽慈面前,直接将九逝抱进怀里,二话不说为她疗起伤来。
顾羽慈跌坐在半空中,泪如泉涌地看着在她心中徘徊百年的脸庞,颤动着双手将那只带血的小手握住,她哽咽的说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