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云策怔愣地盯着床榻顶部的纱幔,她记得昨夜明明自己是在地上昏了过去。
云策不禁的拿起攥在手中的鹤佩细细打量起来,鹤佩还是如往常一样,是不是会泛起点点幽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难不成这一切又是梦吗?
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梦,但任她如何试探,这鹤佩却无任何波动。
忽然,云策猛地想起昨夜思量的事情,立即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推门而出。
当她看见倚在门栏上悠悠挥着羽扇的凤飞星,立即沉下脸来,道:“你早就猜到了?!”
“不比你早多久。”凤飞星悠悠一笑,“仙灵族树大根深,若真的打定主意不可能只带这点实力的人来,只可能是因为他们有更大的盘算。”
此时刚从房门走出的朔楚面色愣住:“他们还能盘算什么。”
“荒月天狼!”云策脸色一变,立即说道:“走。”
随后也不等他们,身形一闪,便道了客栈门口,二话不说就招出踏雪飞快的朝南边飞去。
朔楚连忙化作一道虹光跟了上去,等追上云策立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云策的速度越来越快,脸上布满凝重之色,道:“从我来了仙界,仙灵族便已经盯上我,他们十之八九知道了我的身份,知我不肯就范,定会寻剩下的荒月天狼来威胁我!”
朔楚听完面色登时沉下了下来,死死攥遮手中的长枪,恨声道:“千年前那一战,本来隐世的仙灵族突然冒出来,属下当时便怀疑封辰背后的人,很有可能仙灵族也在其中。”
“呵,若没个强大的后盾封辰又岂敢!”云策面色冷厉,眸中尽是杀气,“正好钥匙在仙灵族手上,一起收拾便是。”
“哎,云姑娘三十年不见,脾气倒是愈来愈大了。”凤飞星仍是携着无双椅坐在那柄巨大的羽扇之上,不紧不慢地紧跟在云策身侧,随而悠悠笑道,“上古十三族当真有把握抗衡?”
云策嗤笑一声,“区区仙灵族我若踏不平,那便太对不起某些人对我的照顾了。”
某些人,自然指的是云荒和酆乾,连太阳玄火都做好打算的人,云策不信那两位没算到仙灵族的出现。
只是,她更在意是否真是螣蛇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的,仙灵族对自己到底掌握多少,这一切她都需要仔细计算。
几人极快速度,开始不眠不休的赶起路,但果不其然,每日总会有仙灵族的爪牙不知从哪冒出来,虽不难缠,但解决起来也要耗费一番功夫。
以至于到了第六日傍晚,那片焦黑的枯木林才出现在视线之中。
还未走进,云策便是面色一变,紧接着如鹰一样朝深处飞驰而去。
“快走,妈的,没想到竟然还跑了两个,还好让老子抓到了,我们再搜搜,看有没有剩下的!”
封北族的士兵一边在焦黑的林中四面循着,眼里止不住的得意,是不是还将手中的绳子往前猛地扯一扯,使得后面被绑着的两个人,行的踉踉跄跄。
“老大,这个人好像地位颇重。”跟在领队后面的一个喽啰谄媚般的走上前来说道,“届时将军看到指不定要怎么赏呢!”
话说着,后面几个士兵也跟着起哄,脸上都扬着得意,上面下令道,荒月族的一个都不能放过,现在抓到了跑掉的荒月族,几人少不了一顿赏。
“呵呵,我记得前两天战乱时,好似就是一众人护着他离开,看起来地位却是挺高,我记得叫什么来着”
领队的士兵说着就转身踹了一脚后面被捆着的彪形大汉,“你叫什么来着,快说!”
“呸,要杀就杀,少废话!”黎赤眼眶通红地瞪着这几人,若不是受了伤又被仙绳绑着,他早就和这群人拼命去了。
“你们荒月族这群残兵蟹将装什么!”士兵立即勃然大怒,往他扣上吐了口唾沫,怒道,“真当老子不敢杀了你!”
“黎赤大哥,你,你少说两句。”阿良不禁的用被捆着的手肘碰了碰黎赤,生怕他再说两句,就迎来杀身之祸。
黎赤却没领情,怒瞪着封北族的几个人,喝道:“你们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啊,我看你们是不敢吧!”
“嘶!”那士兵双目怒瞪,喝道:“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话音一落,他的一双粗手立即长出灰色的长毛,指甲上已经伸长成利爪,猛地朝黎赤胸膛抓去。
恰在瞬间,一柄泛着冷光的银色长剑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了下去,登时那只狼爪就和身躯一分为二。
得手的长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长鸣,转瞬如风一样消失不见。
“啊!”反应过来的领兵登时痛的大喊出声,一只手捂着水流如注的断腕在倒在地上打滚抽搐。
“谁,究竟是谁!!”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一队士兵立即慌了神,颈间手臂都长出灰色的长毛,兽像尽显。
焦黑的枯木林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无比阴冷,狂风如往常一样在枯木之间来回呼啸,扬起轻微的沙尘。
领队的惨叫声依旧回荡在空中,一队士兵将自己老大扶起来后,皆是面露警惕,用兽眼来回盯着四处。
忽然,一阵破浪狂风刮来,扬起漫天的黄沙,众人大惊之时,黑色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每个士兵身后,挥下手中徒然显现的利爪。
手起颅落,地上瞬间发出沉闷的响声,再看之时便是一地的尸体和血液。
所有事情发生只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封北士兵,已是身首异处,就连倒下去的声音也是格外的整齐。
阿良睁大眼看着面前的一众黑衣人,黎赤嘴巴直打颤地说道:“你们是我族的?!”
那群人并未搭理他们肯,转身默默地让出一条道来,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待黎赤和阿良看清了来人,更是睁大了双眼。
阿良看着那袭黑袍,不禁喊道:“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