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回到宿舍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一个水晶球。这是他之前特意去为了任务而购买的“初级爆裂药剂”的配方，这玩意的作用大概和前世的手雷+燃烧弹差不多，它在学徒中本来就有一个外号叫“手榴弹药剂”，不过很明显，工艺还停留在一战水平的普通手榴弹根本发挥不出初级爆裂药剂这么大的威力。

此时的芯片还在优化法术模型中，没有多余的计算力分配给新的药剂的学习，所以李锋这两天都在制作精神力药剂以及早都学会的止血药剂，一直到法术模型优化完成，才开始进行爆裂药剂的学习。

而那些优化后的法术模型，虽然比起优化之前的法术模型有10%左右的威力提升和20%左右的消耗降低，但是容错率仍然低的吓人，想要使用出来的难度仍然很高。之后的一个月里，李锋一边在芯片的模拟实验室里练习施放法术，一边配置爆裂药剂以及采购其他物资，为第一次执行任务做准备。

等到李锋终于在芯片的虚拟空间中彻底掌握了那些法术的施放，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当天上午在塞西尔的实验室里忙完后，他下午来到了学徒们的法术实验区。

这个区域就是给学徒和施法者们测试法术实验的威力的地方，毕竟一般来说，不管是学徒还是施法者，他们的法术威力都太大了，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法术带来的奇形怪状的污染，一般的环境根本承受不了，哪怕是暗夜堡垒学院，也必须要把实验区建立在暗夜堡垒的城堡之外——这还只是学徒的，正式就职的施法者们的实验场地好像更远。

因为这个地方实际上的作用，所以“法术实验区”这个名字被用的不多，这里一般被学徒们称为“靶场”。

李锋走出城堡，靠近实验区之后，芯片的扫描功能就基本上和废了差不多。这是一个由某种特别的黑色石料组成的建筑，黑色石料上洋溢着最少是正式的施法者等级以上的魔法波动，上面偶尔透露出来的魔法符文李锋只要看一眼就会觉得有点眩晕的感觉。

这栋建筑的净化能力好像特别强，李锋在它周围的时候竟然感觉到这片土地上无处不在的魔法辐射全部都归零了，在这个房子周围，哪怕是一般人也可以平安无事的住下来，不用担心被辐射而生病。

李锋进去之后，发现门口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二级学徒，这个学徒还是个小女生，她看起来似乎是学院的学生，在这里工作赚钱的。

看见李锋进来了，这个小女生马上站起来：“你好，学长，要做实验吗？”

“费用怎么样？”李锋开门见山的问道。

小女生回答道：“有两种，下面的公共区域你可以免费进去，但是每周停留时间不得超过两小时，而且必须一次用完，这里是和很多人一起实验的，如果你的实验很需要安静的环境的话可能会被其他人干扰。另外一种是单独的包间，你可以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单独实验，不过两小时需要一块魔石。”

“在单独包间中有比起公共区域更精确的测量设备，并且拥有学院能提供的最完善的探测防护法术，可以阻挡二级以下所有探测法术的探测。请问您是去公共区域还是去单独包间呢？”

李锋扔出一块魔石：“给我开个单独的包间。”小女生赶紧接住李锋的魔石，脸上的表情灿烂了许多：“好的，学长，请跟我来！”

小女生带着李锋走上二楼，二楼上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不知道是全部没人还是有人但是全部被隔绝了。小女生带着李锋打开了一扇门，然后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往门后面的一台机器上刷了一下，接着机器旁边的LED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您的剩余时间为1:59:59。”

“那我不打扰您的实验了，学长，祝您实验顺利。”小女生刷完后鞠了个躬就赶紧离开了，顺手带上了门。李锋等小女生离开之后，又确认了门已经锁死，才走到测试区域前面。

测试的场地很大，估计和一个篮球场差不多，在这个篮球场大小的场地的不同区域放着不同的测试目标，它们有人形的，有野兽形的，还有一些李锋现在不认识的大型生物的模型。这些人形的目标身上，也穿着从野兽的皮毛到板甲不等的各种档次不同的护甲。

每一个目标旁边都有一个屏幕，屏幕上现在的数字都是0.00，下面有一小行说明，说明的大概意思是施法者们可以用法术攻击这些目标，而屏幕会自动记录法术威力。

李锋先是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在后面开始助跑，然后飞身一个侧踢踹到了那个穿着皮甲的目标身上，这一下子把它身上的皮甲给踹下去一个坑，但是马上这个坑就自己恢复原状了。

同时旁边的屏幕上的数字变成了“2.12”。

李锋知道屏幕上的数字的单位是“普”，全称是“普朗克”。这个时空的普朗克走了和李锋前世的普朗克不同的研究道路：

最开始异能的破坏力的量化标准是极其混乱的，因为异能的破坏形式多种多样，有火焰、有冰霜、有物理冲击、有雷电攻击，有腐蚀，还有精神打击，其他的形式也很多，它们对应的传统单位传统的“牛顿”“伏特”“安培”“焦耳”“摄氏度”之类的单位在很多时候都无法精确的衡量一个法术或者异能的破坏力。直到后来，马克斯?普朗克用一组漂亮的数学方程把各种单位的异能的破坏力给涵盖在内，所以在这里他的贡献之一就是把所有的异能，也就是后来的法术的破坏力定下了一个普遍的量化标准，而这一组方程则是这个时空中的“普朗克方程”的含义。普朗克的标准的基点是，只要有1普的破坏力，就可以在打中一个普通人的头部或者上半身时肯定能成功的把他杀死。

认识到这种标准的好用和强大的李锋早都把这项标准加进芯片了，不过之前一直没有精确的破坏力数据，所以芯片还没有建立精确的破坏计量模型。

李锋又连续换了好几个角度，全力用鞭腿、手刀、直拳、摆拳、膝顶等招数打出了不同的破坏力，让芯片完成了数个不同的破坏力数据采集，把“普”这个单位在芯片中完成了精确的量化后才开始测试自己的法术威力。

他首先是抽出了自己的镔铁长剑，然后狠狠的直刺过去：“攻！”接着顺势一挑：“杀！”穿着皮甲的模型第一招就被刺穿了胸脯，第二招直接挑掉了半个胸脯、一条肩膀再加上右手手臂。但在李锋攻势结束后，被挑掉的部分就自己飞回了原位，然后被李锋刺出的伤口开始飞快的“愈合”，不到两秒钟就恢复成了完整的样子。

李锋没有在意模型的恢复，他转身看旁边的屏幕，屏幕上记录了两个数字：3.28，4.05。这分别是攻杀两招造成的破坏力。

然后李锋释放出了自己现实中使用过的第一个法术——暗影之刃。他飞快的用通用语念出了意义不明的咒语：“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同时脑海中一个复杂的模型闪过，然后他手里的长剑就附带上了一股黑气。明白这股黑气并不能持续太久的李锋马上一剑刺出，然后随着剑尖没入模型的胸口，一股黑气组成的爆炸由内而外的在它体内爆开，然后它整个身体直接四分五裂。

李锋无视了正在飞回去的碎片，往旁边的屏幕一看：“8.26。”

“真是强大。”李锋感叹道：“可惜这个法术要求太苛刻了，只能贴身用。”

芯片的提示出现：“发现宿主的精神力消耗了1/4.29，法力模型成功量化。”

“宿主目前属性：力量：2.28，敏捷：2.39，体质：2.71，精神力：4.29，法力：3（满值4）。”

“暗影之刃法术记录完成。暗影之刃，念咒时间（过去十次的平均值）：0.72秒。消耗法力：1。伤害：8。飞行速度：0。距离：近战。”

然后李锋拉开了距离，然后开始吟唱一段比较长的咒语：“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琼恩雪诺提里昂兰尼斯特山姆威尔塔利罗伯史塔克……”

这是零级法术中咒语最长的暗影炎爆术的咒语，随着李锋的咒语和他脑中法术模型的完成，他的手里出现了一团暗红色的巨大火球不断扩大，然后猛地飞向了模型，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这个模型整个人都被炸成了焦黑的碎块。

这些碎块就在李锋的注视下开始飞回原位，同时被李锋的暗影炎爆术给烧焦的碎块就在李锋眼前褪去了焦黑的颜色，开始重新变得正常。李锋没管那些碎块的恢复，他看向了旁边的屏幕，这次上面的数字是“10.25。”

同时李锋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暗影炎爆术法术记录完成。暗影炎爆术，念咒时间（过去十次的平均值）：2.18秒。消耗法力：3。伤害：10。飞行速度：26m/s。距离：”后面是一个函数图像，李锋一看，大概意思就是目标在41米内打上去是95%以上的伤害，在41-48米可以保持90%以上的伤害，48-55米可以保持85%以上的伤害，以此类推，打到112米时就只有50%的伤害了，而打到161米后伤害则是10%以下，后面的衰减曲线芯片没有具现出来。

此时芯片的另一行提示响起：“宿主目前剩余法力：0。预计下一点法力恢复倒计时：0:23:48。”

李锋看了看旁边的倒计时牌的数字，再看了看剩下需要测试的八个法术，又算了算能瞬间恢复5点精神力的初级精神力药剂的价钱之后，直接躺到了实验室里附带的松软沙发上，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等待法力的慢慢恢复。

……

一小时后，已经恢复3点法力的李锋站了起来，站到距离板甲傀儡二十米的位置，开始念诵塞西尔改良的法术“塞西尔的震击术”的咒语：“琥珀-瑞贝卡！”同时他摆出像劈空掌一样的姿势，一股带着黑色气息的尖锐的冲击弹从他手里飞出去，瞬间穿透了前面的模型穿的板甲后在里面炸开，这个模型连同人带着板甲在内直接有50%都被炸成了粉末，这些粉末还被去势不减的冲击波带着飞出了最少有十几米远，冲击波的威势才消散。

李锋看向旁边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数字是“17.16”。

“塞西尔的震击术法术记录完成。塞西尔的震击术，念咒时间（过去十次的平均值）：0.61秒。消耗法力：1。伤害：17。飞行速度：181m/s。距离：”这次的函数图像比暗影炎爆术的好看很多，56米之内都是95%以上的伤害，92米内是90%，衰减到50%需要的距离是293米，衰减到10%需要的距离是508米。

“鉴于此法术威力强大且射程遥远，建议宿主将其固化到一件方便瞄准的法器上。”芯片在这里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不过这个建议对李锋来说很遥远，制作法器的课程极其昂贵，而且根据学过的人的说法也极其复杂，哪怕学院也建议学徒们升到四级学徒之前最好不要去学习这项课程，因为提前学了之后也无法实践，完全是浪费魔石。

李锋连续又测试了消耗2点法力的火球术和消耗1点的舞光术之后，看到其他几个法术比塞西尔的震击术低了很多的性价比，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导师好像远远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要厉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