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忱进来以后,还没开口说话,舒怡薇马问他:“莫忱,你是多久没去课了,你不想毕业了吗?”
莫忱支支吾吾,其实并没有回答舒怡薇的问题,他说不定又有什么事情,只不过舒怡薇在这里有点碍眼,他不方便谈。
李驯说:“莫大哥肯定有什么大事要去处理,学校那边就算啦,毕业不毕业又如何,现在读书还有什么用呢?”
“你的意思是有枪才有用咯,次你说给我找一把枪,怎么这么久了,你找到了吗?”
“你要枪做什么,李兄你什么时候答应她了?”莫忱问。
“我就是随口说一说,当时在辣斐德路确实有缴获敌人的一把枪,可是现在给苏泽宗用呢。”
“给谁也别给她,我们现在自己都没几把枪呢!”
“莫忱,你,气死了我,不跟你们玩了,我走,行了吧。”
“不送,小心点走路,外面可不安全,再说你也没枪。”
舒怡薇气得不行,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忱高兴起来,总算是把这个多余的家伙给赶走了,他等了一会儿,才打算把他来的目的说出来。
“你们过来一下,我给你们带来了好东西。”
“卫致良还没回来呢,要不等等他。”
“也好,他是干什么去了?”
“给我们买冰棍去了,怎么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
又过了几分钟,卫致良可算回来了。
“怡薇姐呢?她怎么走了,我还给她买了冰棍呢!”卫致良问。
苏泽宗说:“她有点不高兴,走了,反正她也说她不吃,你怎么还买,那你就多吃一点吧。”
“她有说过不吃吗?我怎么没留意。”
李驯说:“你在琢磨什么呢,怎么去了那么久,她是说过不吃啊。”
这家伙,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现在外面都没什么人卖这个东西,大家都去抢大米去了,哪里有人顾得吃这个,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总算是买回来了。”
“好了,赶紧吃,我给你们带来了更好的东西。”莫忱从身拿出几根金条,看着在吃冰棍的那几个家伙,又说:“能不能正经一点,看看你们像什么样!”
众人稍微收敛了一些,卫致良把冰棍递到莫忱跟前说:“你也吃吧,不影响我们谈事情,不吃马都融化了。”
“咳,莫组长,怎么今天突然给我们大家发今天了?”李驯咳嗽一声,看起来他并不是故意的,因为他们以为他还在生病,其实他就是故意的。
“我想着把奖金换成金条分给大家,至于峰给我们奖励的法币,还是让致良去换成金条吧!每人两根,一根一两,你们手头应该也不缺现金吧,现在物价飞涨,大家好歹也留点钱,要不然真的吃饭都成问题。”莫忱边说,边把各人的那份分下去。
“这是谭绍良那一票的奖金吗?怎么这么快就给我们发奖金了,神速啊!”李驯笑着说。
“没有,我想着反正迟早也得发,再说之前的现金都被我换成金条了,还不如先给大家来点实际的。”
“甚好,我看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能发财啊,杀一个汉奸两根金条,外面那么多汉奸,卫致良,你还想着去敲诈谭绍良,你要是好好干,不愁没钱啊,别尽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李驯又开始嘲讽卫致良。
“钱嘛,不要白不要,难不成你还嫌多。”
“话是这么说,可你差一点就把大家给害了,真是要钱不要命!”
“好了,你们都等着,接下来还有任务呢,反正大家都别出事就行,还有别再生病,养好了身体,才能跟敌人作斗争,是吧。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莫忱语重心长地说。
“你的冰棍!”卫致良喊道。
“不吃了,你们吃吧,几十岁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老是惦记这些东西。”莫忱说完,就出门,忙他的事情去了。
“有得吃就不错了,趁现在还有人卖,往后想要吃可难咯,听说了嘛,现在市区那边都吃不猪肉了,外面养的生猪都进不来,全拿去喂那些日本狗了。这些家伙真可恶,不花钱买还要抢,谁还去养猪啊。”卫致良把街边听到的消息告诉大家。
苏泽宗说:“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事?我们老家不是还有人养猪吗?”
“别提了,听说了日本兵还有伪军在松江、青浦一带大屠杀,死的都是平民,命都没了,还惦记着吃猪肉,养猪。”
“你听谁说的?”苏泽宗很惊讶。
“外面都传开了。”
“难怪,这段时间明显难民的数量又增加了,我说怎么大街老是见到有那么多衣衫不整的老百姓。”李驯感叹道。
“就是啊,他们实在是太惨了。”卫致良附和说。
“我们天天锄奸,可这个世道,还是那么乱,老百姓饿死的不在少数,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前线打日本鬼子去!”李驯很是伤感。
“可是我们不干这个,我们估计也都跟那些难民一样了,饭都吃不,要是没有这些奖金,靠着领到的那一点点钱,怕是早就饿死啦!”
“致良啊,难道你的眼中就只有钱吗?你可别像那些人一样,仗着自己有枪,干些为非作歹的事情,远的我可不敢说,就我们行动总队,肯定有人这么干,要不然他们一年到头没做出什么成绩,拿什么过日子?”
“李大哥,我可不会像你想的那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从奉贤县开始,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可从没含糊过。”
“我也不是说你会这样,我是担心啊,小苏你也千万别干这些事情。”
“你今天是怎么了,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悲观!”
“也没有怎么,自从认识了黎先生他们,我感觉他们的精神可嘉,我们是比不了,不过你们的嘴可要严实一点,他们虽然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要是给人知道我跟他们有接触,那可有人会来找我们算账的!”
“怎么会呢?大家都是兄弟,我们彼此的为人,相信各位自己心里都有个数,是吧,苏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