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驯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抓了抓头皮,只好问:“舒小姐,你在你们那个小报就职,感觉如何?”
“挺好的啊,我们挺闲的,我正想问问你,要不你来口述,我把你们的事迹写成一篇,发表到我们专栏里去,也让国人们见识一下斗争的残。”
“拉倒吧,你又不是不了解实情,你写我们的东西,那岂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我可想多活两天。我看你不如去找小苏,让他跟你说说之前在饭馆给人家干活的事情。”李驯实在觉得接不了舒怡薇的招,顺势就想把她踢给苏泽宗。
苏泽宗说:“那种事情有什么好写的,我现在只想杀人,谁要想杀谁,怡薇姐你可以介绍给我知道,不用理由,只需要时间、地点、人物,就都没问题了。”
这话说出来,让李驯和卫致良都吃了一惊,这个苏泽宗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说这几次行动他都有参加,可一直没让他怎么开过枪。
杀人会瘾,这实在是匪夷所思。要不然就可能是苏泽宗惦记着那些奖金,也许他真的是觉得钱可以买来别人的命或者杀人真的可以赚钱。
“时间不早了,怡薇姐,我送你回去吧。我们这里可没有饭吃,我陪你在路一起吃吧,顺便也得给这两个家伙带点东西回来,我都饿坏了。”
“好吧,那我们先走啦,小苏,你的事情改天我再和你谈,姐帮你。”
这个家伙,该不会真把苏泽宗的疯眼疯语当真了吧,其实也不奇怪,本来舒怡薇就是个疯女人。
李驯看着他们走了,问苏泽宗:“小苏你今天是怎么啦?说话怪怪地,这段时间我们是没多少任务,要不我看这样,下次让你冲在前面,不是我不放心你,只是……”
“李大哥,我那是演戏呢,怎么样,是不是很像,我都把我自己当作杀人魔王了,哈哈哈,你还别说,刚才确实都把你们吓住了。”苏泽宗诡异一笑。
“这种玩笑开不得,以后还得指望你呢,我们也没得选择,其实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个工作吧!”李驯语无伦次,实际他也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这个苏泽宗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苏泽宗一会儿是自己的像是做梦的未来规划,一会儿又像真的兢兢业业的模样,李驯本来对他并没有什么期望,但其实他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很中规中矩的,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或许真的让苏泽宗去研究起行动任务的话,说不定他真的很有创造性,可是那样一来,他们几个人之间肯定就缺少了配合,只能自顾玩自个的了。
因为苏泽宗的很多理念和李驯是有很大不同的,在没有彻底放手的情况下而言,抛开行动小组的任务不提,李驯倒是觉得生活和苏泽宗相处得挺好。
“我知道,我只不过是想,有没有更多种杀人的办法,这样我们也许就不需要再随身带枪,或者可以接近目标,做到杀人不见血呢?”苏泽宗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说的这些武器我都有见到过,甚至用过,像带刀的打火机,能杀人的首饰,就我来说,我肯定喜欢简单直接的,还是用枪最好。”李驯也说了自己的看法。
“要是给手枪装消音装置呢,我听说英吉利的特务他们就喜欢用这种手枪,这样倒可以避免枪声引起的骚动,也利于我们逃脱。”
“估计不好弄到吧,算了,我们毕竟不是杀人为生,千万别把自己当成杀手了啊。”
“有什么区别吗?”苏泽宗问道。
“这……”李驯回答不了,不想再跟苏泽宗讨论下去了,没意义。
沉默了一会,仍然没有等到卫致良回来,李驯就去睡了一小会儿,没想到他们闲了下来,倒却觉得人更困乏。
整个行动小组,就莫忱一个人最忙,很多事情都找他处理,一茬接一茬,他基本顾不来要和他们碰面。
卫致良把他们的晚饭带了回来,把李驯叫醒。
“李大【】哥,刚才怡薇姐还真的把苏泽宗的话当真了,一个劲地跟我说这事,你说怎么办?”卫致良站着看他们吃饭,突然说道。
“能怎么办,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别再提了。有个事情需要你去办,改天你帮我找一个木箱子,我有用。”
“什么样的木箱子?”
“只要能装炸弹的就行,你看着办吧。”
“要炸哪里?”卫致良问。
“先准备,你管他是哪里呢,日本宪兵队还有汪伪和日本人的银行,到时候看莫组长的命令形事。你们可千万别惹事,不要以为我们以前杀那么几个汉奸一点事都没,要是滥杀无辜,到时候出了事,团体肯定不会保你们,给法租界抓住的话,肯定是要坐牢的。再说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干,那和76号的那些人渣有什么分别吗?”
“就算理由说得再冠冕堂皇,说到底还不是践踏人命。”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李驯像吃了枪药一样。
“那你炸死了人,岂不是更滥杀无辜?”卫致良又来了。
“炸弹我会放在人不经常走动的地方,再说手榴弹或者炸药装到木箱子里,弹片也不至于飞得到处都是,就算是爆了,杀伤力也会减半,你是没过战场吧,这个道理都不懂。我们只不过是要震慑一下,并不是要人命!”李驯解释了半天。
“那还有必要放去日本宪兵队吗?”
“不装到箱子里怎么携带,再说了如果直接去炸敌人的营地,你们是想送死去吧?”李驯越说越离谱,干脆不说了。
苏泽宗一句话都不说,虽然李驯是在和卫致良说话,但他似乎感觉到李驯是在训斥他,所以只顾吃自己的饭。
李驯假睡了一下,心情稍微有些烦躁,之所以会这样,是他发现他们所做的事情,渐渐都影响了每个人的心性,也许战争改变了许多东西,但人性却一直都没有变过。
他只不过是为苏泽宗有些担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