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多天,徐锡恩才传来了新的指示,要求他们开展要对汪伪海金融方面人员进行刺杀,这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中储券和法币的之间的纷争扩大了。
还有他们在打靶场路袭击的那个日本少佐,经查明他的名字叫做中村尚雄,只可惜这家伙紧紧是重伤,没死。
这个结果很正常,在行动的时候他们就担心着会是这样,他们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最后没能成功击杀日本人。而第三行动大队,同样就在虹口,就在他们之后的那个星期里,格杀了日军军官石桥信。
相比之下,李驯他们明显对在敌占区的行动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奖金多少还是能领到一点。
不过现在徐锡恩明确给了李驯新的任务,第一个就是要他们盯着伪中储行海分行的专员兼推销主人季翔卿,所以也就没心思再去考虑那些日本人了。
对付季翔卿这样的人,李驯不明白徐锡恩为什么会把丁松乔那个行动组也带了进来,除了他们自己,丁松乔也接到了这个任务,要求是要李驯他们与丁松乔密切配合。
杀一个银行职员而已,搞得像是要对付一个有层层势力保护的大汉奸似的,就像用牛刀杀鸡一样,但是多一些人手,当然也有好处,这是理所当然的。
对于这样的任务,确实徐锡恩交给第二行动大队去处理会比较妥当,除了李驯他们这个行动组,丁松乔的那个行动组也更容易发挥优势。
行动的人员分配,李驯决定自己和苏泽宗负责,而卫致良负责与丁松乔那个小组的联络工作。
可是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个季翔卿的行踪老是飘忽不定,做业务的他没有什么固定班的时间,他不像是别人一样,每天会准时下班。
李驯本来想可以在他出门的路埋伏,不过等了好长时间,他们都没有找到这样的机会,没办法,只能让卫致良去找丁松乔,重新商量计划。
首先的问题是要确定季翔卿的行踪,而丁松乔有了新计划,他们打算冒险诱骗季翔卿这个家伙出来,他们小组通过掌握的季翔卿的私人关系,门去把请他,这样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这样等丁松乔找人安排一番,又花去了不少的时间。
眼看着马就要过年了,银行方面也已经在处理一些收尾的工作,季翔卿基本很少会到办公室去班。
这天大概是早八点多钟,一位不速之客飘然造访法租界恺目迩路“芝兰坊”弄二楼西厢房,这是汇源银号总经理兼汪伪“中央储备银行”海分行专员季翔卿的家。
丁松乔的计划中,就是让他们的人假托是季翔卿的一位亲友派来的,烦请季先生去一趟汇源银行办公室,说是有要事商谈。
季翔卿36岁,年轻有为,家境富裕,与妻子还有四个孩子生活在这里,他早就想趁此机会在家陪着亲人,等着过年。
不过来者口中的这个人确实与季翔卿交情不错,他一下子就相信了。连具体是什么“要事”他都没仔细问,可见他很重视他和这位友人在做的一些事,两人走得也比较近吧。
他们口中说的汇源银号在公共租界宁波路大楼94号房,也就是他平时办公的地方,接到这样的邀请后,季翔卿马穿好衣服,让他的私人司机陈和英开车载他过去。
这位由军统特工假扮的季家“客人”此刻趁机脱身,以自己还有事为由,往别的方向走了。
按道理季翔卿此刻应该琢磨其中的细节,或许就会发现一些破绽,可是没办法,他就是对此人深信不疑,到这里,可以说丁松乔和李驯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大概午9时左右,季家的私人司机驾驶牌号为“3438”的私家车开出了芝兰坊的弄口,车坐着的正是被骗了的季翔卿。
“车来了,李大哥。”苏泽宗说。
“快,把脸蒙。”
李驯和卫致良马用准备好的黑巾,把半张脸蒙住,好让人没法辨认。
刹那间李驯和苏泽宗冲到巷子中间,他们身穿黑色长袍,带着礼帽。苏泽宗一边挥手想把汽车拦停,一边朝着车内开枪。
他开了四枪,车内的司机陈和英害怕了,把车停了下来,李驯连忙从一边杀过去,拉开了车门。
“季老板,我可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想要跟你谈点事,怎么这么久才来啊?”李驯桀骜不驯地说着话。
“你们是什么人?是你们让我出来的?”
“正是,你现在才明白,可惜已经晚了!”
苏泽宗抬手对准季翔卿的脑袋就是一枪,李驯被他惊动,下意识地手一抖,同时也开了一枪。
“砰、砰”枪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的,两颗子弹分别穿过了季翔卿的太阳穴和后脑勺,他脑袋血如泉涌,奄奄一息。
“你小子,让不让人多说几句话,动不动就开枪,你急什么?”
“我是怕一会耽误了,那就麻烦了,我紧张。”
“紧张什么,他得罪了那么多人,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了。”李驯故意混淆视听。
车陈和英此刻缩在一边,早就吓瘫了,苏泽宗看了看他,问李驯:“大哥,这家伙这么办?要不也把他毙了!”
“不用理他,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走!”
说完,李驯扬长而去。
陈和英跑回季家去通知季太太,同一时间,负责附近治安的巡捕也赶到现场,连忙打了电话报告法租界巡捕房。
医院的救护车赶过来,愣是把这个季翔卿送进了广慈医院抢救,折腾了20分钟,医生才宣告不治身亡。
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都击中脑袋了,还怎么可能救活呢,再说这次在现场,李驯等人几乎没留下什么破绽,尽管他们停留的时间有那么几分钟,不过陈和英在那一瞬间,根本就没法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在这种突发状况下,估计也就只能记得季翔卿的死状和去报信的事而已,至于枪手的长相,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门请季翔卿的人,可是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谈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