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月份的时候,米价已经涨到了2元一升,而且军统海区的人员能在提前撤离出去的没有多少,汪伪76号特工总部和日本宪兵,按着他们获取到的名单展开排查,很多人被捕。
很大部分人员都牺牲了,仅有少数人叛变,就连那个林志江现在都不得不杀这些原先的同志,他杀了很多人。
赵天良这个坏蛋一路步步高升,似乎取得了很大的功绩。
李驯他们没有了团体发放的那些补贴,其实尽管这些钱能如期发放的话,就那一个人百元不到的钱,买大米只够一百多斤,更别想有别的花销了。
所有的开支现在都要他们自己去想办法,当然对于李驯他们来说,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这一两个月来,报社的那些员工仍然还得给他们发放维持生活的费用,就算钱挣得还算可以,却也没有非常多的留存。
如果他们一旦有人出事,那局面就又会不一样了。
卫致良偶尔会到奉贤县住一段时间,有时候需要接货,他就要在亚尔培公寓住。
他有些心急,每次一来都急着想要尽快交易,在完成一次任务,收到钱以后,他又带着收到的一部分钱,来找李驯。
“今天过来的时候,明显盘查的严格了,我一打听,原来是因为在检查瘟疫,听说死了不少人呢。”卫致良好像有些担心。
李驯说:“要不,这段时间我们暂缓一下吧,安全为主。或者我让陈秋他们多派一个人过来,想办法将货分开来夹带。”
“这样挺好。”
正聊天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把门拍得“砰砰”作响。
这下把两人吓了一跳,这一猜就像是敌人来了,可是他们现在没有枪支,也没有黄金等等别的东西,按理来说应该不用担心什么。
“没事,我去开门吧,我们平时走在大街都没事,那个名单应该对我们没起作用。”李驯稍作镇定。
等到把门打开一点,门外的人说:“我们是来查户口的,你们这里住了几个人?”
“三个人,这是我们报社的宿舍,但是报社还没复刊,所以闲着没事干,但是我们还有一个同事出去了。”
“叫什么名字?”那几个人似乎没有怎么管李驯说的是什么。
“李彪。”
这些人不过是驻扎在附近配合法租界公董局管理的保甲人员,平时也就是负责查查治安、人口等等。
平时金恭倒是不少与他们接触,不过金恭正好忙报社的事情,出去了。
来人又问了一遍卫致良,然后把金恭的名字也记下之后,简单询问了一些事情,然后就是要钱。
李驯当然不敢怠慢,赶紧拿了几张大额的钞票出来。
“没有小额的吗?我们没法找零。”
“零头就不用了,兄弟们都辛苦了,就当做我们孝敬的茶钱。”李驯说。
这些人面无表情,把钱收入兜里,又在屋内瞧来瞧去。
他们也就是收点小钱,不过这种普查登记一下的事情,并不好明着要钱,而如果让他们抓到把柄的话,那就又不一样了。
看李驯出手那么大方,他们就倒没有再盘问什么,也没仔细检查。如果他们真查出什么来,最终还是得让巡捕房或者或者别的部门来检查,那样的话,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相比之下,当然是能收个多少钱算多少钱。
很快这些人就走了,真是虚惊一场。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公董局就给所有在境内的人口发了市民证,只要满14岁的人都无一例外。
这样一来,李驯他们就更加放心,即使他们外出办事,或者是要回去奉贤县,大体是不会有什么困难。
可是卫致良到底是个闲不住的人,他就是想着要去跳舞。
按道理来讲,他们哪怕晚出去跳舞,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于是李驯就答应了。
不过金恭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环境,他倒是宁愿自己买点酒菜,在家都一样能喝,而且还能吃饱。
李驯不放心卫致良一个人出去,也就只好陪着他去。
百乐门的环境一点都没变,而且生意看起来比以前更好了,还有一些赌场等等行业,都一片欣欣向荣。
普通人饭都很难吃,但是汉奸们是丝毫不影响的,李驯作为一个特工,这些情况说起来也算是情报,社会面的,不过他们现在是没法将情报传出去了。
现在他们都是新闻界的人了,来这里还主要就是为了体验生活,了解了解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
李驯没让卫致良在这里呆太久,他到处走了一圈,大致有所了解,就把卫致良拉出来,告诉他改回去了。
回来的路,一路都没见到有多少行人,还没进法租界,就看到有巡捕设卡检查,不知道是要查什么,也许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想到自己都是有市民证的,李驯就告诉卫致良和他大胆走过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巡捕先是简单地问询一些情况,李驯照实回答他们。
但是这些家伙还是要搜身,这些卫致良猛然想起他刚才为了要跳舞,特意还带了一两根金条出来。
这下他倒是被吓坏了,额头冒汗。
不知道他是发什么神经,跳个舞要带金条做什么,恐怕是单纯想要装阔,或者是要好好玩耍一下而已。
反正他是脑短路了。
结果很正常,巡捕从他的身搜出了那两三根小黄鱼。
李驯狠狠地踢了卫致良一脚,骂骂咧咧,说:“就是你非要去赌,你看看,赢了钱现在也惹祸身了吧!“
卫致良赶忙说:“各位大哥,这是我刚才在百乐门那边的俱乐部赌钱的时候赢来了,有人拿金条下注,我也没管那么多,就收了,你看这些钞票也都是我赢的。”
卫致良掏出一沓钞票,交到对方手中。
他们收下了纸币,让李驯和卫致良都站到一边,看样子是想要把他们带回捕房去。
巡捕可没有那么好对付,就凭李驯他们这种谎言,哪有那么容易就把他们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