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液体流入瞳孔，林谨突然感觉到眼睛一阵酸涩的危险感觉，眼泪一下止不住的留下，身体瞬间绷紧想要挣脱，然而手脚被绑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

“奇怪，居然没反应。”

丽芙语气听起来很是遗憾。

“什么没反应？”

林谨不解问道。

“一般来说，因为侵占部位是大脑，虚灵在受到测显液的刺激，会因为感觉到危险而暴露自己的本态，瞳孔会出现变化才对。”

丽芙骑在林谨腰上，皱眉思索起来。

“难道是海因里希给的测显剂过期了？”

敢情丽芙早就认定林谨是虚灵一类的黑潮怪物。

“所以说我不是被虚灵侵占大脑的怪物，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林谨喊道。

“能刺穿那个怪物的胸口，你还觉得自己是人？”丽芙盯着林谨。

“那根本就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你只是刺穿他的大动脉放血，是另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挖去他的心，手掌还会形变成金属，可以肯定是那个倒霉蛋的同类了。问题是，那个家伙还回来看了你，最后却放过了你，这就很可疑了。受黑潮感染的怪物，可不会放过人的，除非你也是那东西的同类。”

“你怎么知道这些？”

林谨没想到丽芙居然知道这么多，这些他晕倒之后根本毫不知情。

“这里是我的堡垒，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丽芙跳下来，走到一旁拉开墙边蒙着的白布，后边是一根白色的铁管，铁管一头是一对眼睛大小的望筒。

“改造的潜望镜，镜片连接着我在瓦斯镇各个地方安装的镜片管道，所以外边发生任何情况我都一清二楚。”

难怪丽芙知道发生了什么。

丽芙走到另一个用白布蒙着的手术台旁，掀开白布。

手术台上摆放着奥尔德的尸体。

“我让高文的手下帮我搬过来的，毕竟我现在研究的方向就是异化后的躯体。”

林谨这下看清，奥尔德胸口多了个圆形切口，就像用什么精妙的工具开的一道口子，正好一只手塞进入。

“给你看点东西。”

说着，丽芙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拔开奥尔德的眼皮，将剩下的半支试管溶液倒到眼球上。

接触测显液原本白色的眼球迅速整个变为黑色，变成类似结晶一样的状态。

“虚灵占据的位置是人体的大脑，所以，受到刺激眼睛会最先出现问题。当然，所谓问题只是展现原本的样子而已。测显液只是定向刺激，即便没测试，某些情况也会看到眼睛发生的不同变化。”

林谨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既然这个溶液对奥尔德这样的怪物有反应，对自己没反应，那就是证明，自己毫无疑问的，就是人！

“奇怪，明明有效果的啊。”

丽芙嘀咕着摘掉手套，又跳到绑着林谨的椅子上，伸手去翻林谨的眼皮。

“所以都说了我是人！我的眼睛对你的测显液也没有变化，这还不够证明吗？”

林谨扭头抵触挣脱丽芙的手。

“乖，别乱动。姑且可以认为你是人，不过你能击败那样的怪物，而你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强化的痕迹，显然你的身上还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

丽芙趴下耳朵贴着林谨的胸口。

“我不是你的小白鼠！”林谨抗议道。

“你有没发觉，自己的心跳很平稳。”丽芙抬头盯着林谨。

“这有什么问题？”林谨反问。

“你觉得没问题？”丽芙反问：“我当然很清楚，我这些举动绝对是过分的。如果是正常人，被这样当作实验对象早就发火了，可是你却很有耐心。倒不如说，你的情绪反应过于冷淡了，简直不像人，所以心跳才会这么平静。虚灵就是这样，因为它们的感情薄弱到几乎不存在，情绪基本不存在起伏，所以会一直很冷静，心跳除非刻意改变，否则会一直平稳不会变化，同时身体感官对刺激也不会又明显反应。所以，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只要盯着眼睛，哪怕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也能看出人和虚灵的不同。”

“但我是人。”林谨强调。

“我知道。”

丽芙凑近仔细盯着林谨的瞳孔，然后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好一会后，林谨突然感觉到，一只柔软冰凉，像小蛇一样的手掌从自己小腹位置一直往下滑去。

林谨脸色一变，一下慌张起来：“你又要干什么！”

“啊，表情有变化了。”

丽芙说着，再一次把头贴到胸口。

“心跳也明显变快了，看来情绪反应很正常。”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滑动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

“喂！给我停下！”

林谨这下真的慌了。

“别急，还没检查身体的刺激反应呢。”

丽芙柔软的小手继续往下探。

林谨拼命咬着嘴唇忍着，身体变得火热起来。

“啊，有反应了。”

丽芙眼前一亮，停下手上的动作，伸手脱掉外套。

“不要！别再继续了，你这样我真的会忍不住的！”

林谨咬牙忍着最后一丝理智说道。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在虚灵侵占了人体后，会不会出现生殖隔离，它们又是怎么繁衍的，这是我一直研究的方向。”

“所以都说了我是人！”林谨吼道。

“我知道。”丽芙贴到林谨耳边，温热的气息混合着酒气吹拂的耳朵痒痒的。

“我只是把这些想法分享给你，我当然知道你是人，但我也有需求不是？”

***

三小时后。

只穿着一件单薄内衣的丽芙晃晃悠悠的从地上一堆酒瓶里找到一个还没喝完的，仰头灌了几口，不满道：“什么垃圾，一点味道都没有。”

说着，顺手把酒瓶递给一旁。

林谨已经穿戴整齐，神情凝重的坐在一旁，看到丽芙递来的酒瓶，也不拒绝伸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口：“没味道吗？我觉得挺有味道的。”

林谨又喝了几口，现在他已经开始习惯烈酒的辛辣，这东西喝起来比三十八师驻地的喝过的都要好，但是又说不出好在哪。

“那是你没喝过好的。”

丽芙爬起身去找刚才不知给扔到哪的白大褂。

想到三十八师，林谨又想起了唐怀瑟交代的任务，问道：“对了，唐怀瑟为什么让我把东西送来给你，你和他什么关系？”

丽芙随口回道：“他啊？他是我丈夫。”

“噗……！！？”

还没咽下的酒一下全喷出来。

“丈……丈夫？”

林谨一下没法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