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高文率领的一营兵力抵达三十师驻地三公里外的一处山谷通道中段停下。
、在日夜兼程下,原本预计三天抵达的路程缩短到两天,一下争取了大半天时间。
一抵达预计位置,顾不得休整,高文立即着手布置阻击。
这是驻地正门的唯一通道,万一出了状况,还可以凭借位置优势短暂阻击驻地的追击,给游骑连掩护。
“接下来就靠你去通知游骑连了。”
高文对林谨语气郑重道。
林谨点了下头,没有一点废话直接脱离队伍向驻地走去。
该说的早在来时都说过了。
负责把守入口的守卫简短的检查了林谨的身份,确认他的身份是军工部的一名少尉后很直接放行了。
师部大楼,唐怀瑟刚从师长办公室出来,走到走廊边缘窗户眺望下方,正好看到林谨走过,向游骑连驻扎的方向走去。
唐怀瑟眉毛轻微有了些许变化,在思考着什么。
一名师部文职军官向唐怀瑟走过来。
“部长,很不巧刚才卢瑟师长临时接到命令要去军部一趟的命令,这两天他都不在,您有什么需要我帮您记下转达的吗?”
唐怀瑟收回目光:“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就等师长回来再报告好了。”
说罢转身离开。
军官看到唐怀瑟步伐轻快离开,拿在右手文件下意识的作出拍大腿动作,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唐怀瑟听到师长不在不仅没有一点不悦,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
……
鲍里斯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盯着桌面摊开的一张区域地图一处画上红圈的坐标点入神。
637,392,坐标系交汇的位置,正是林谨探索过的那个废弃工业区。
鲍里斯看着卡图留下那张染血泛黄的旧纸,突然想到什么,从抽屉最底层的文件中间拿出一份纸页因为年代感而泛黄折成一小块的地图。
打开地图,这是份如今已经无用,旧时代亚德宁军方的区域地图。
如今地图的大块版图早就被黑潮涌出的怪物占据,和旧时代的亚德宁版图对比,只剩三分之一不到。
鲍里斯拿起一支铅笔,在这张范围更大的地图按照坐标系数字画出个圈。
东海岸,南堪斯维亚,旧时代亚德宁版图的最东边,如今远在边境数百公里外的外域腹地,已经被无数怪物占据,人类无法踏足之地。
这里也曾是亚德宁海军总部,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的海军军种。游骑连的前身,鲍里斯在旧时代服役的南堪斯维亚特种部队就是归属海军陆战队下。
鲍里斯的眉头更深了,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盯着这块无论从哪点都已经被毁灭的地区,手里的铅笔沿着这一点起始,在版图划出一大块区域,这片区域包括了如今的边境地区,鲁尔区,以及周边几个其他相邻的亚德宁行政区。
焚风军的活动地区。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莱斯特走了进来,坐到鲍里斯对面。
鲍里斯放下铅笔,盯着这个径直走进来,没有向他行礼的老部下。
莱斯特的视线看到桌面那张用铅笔划出范围的区域地图。
“看来中校您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莱斯特说的虽是称赞的话,但声音渐冷。
“你是什么时候背叛的?”
鲍里斯的语气尽可能的保持平静,掩盖不住语气里的疲惫。
他望着这个跟他在旧时代就战友,因抗命拒绝对被污染的平民开枪,部队撤销番号,两人也一起上了军事法庭背叛终身监禁,五年后因边境远征军的成立被释放又一起组建游骑连的元老。
“背叛?不,我从没背叛,我只是为了争取我们应得的那一份而努力罢了。过去我们的忠诚换来的是监禁,我们从监狱放出来也只是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而已,亚德宁不值得我们卖命。那些躲在后边中央区的上层者,只是在想方设法维持自己的统治地位罢了。你是我尊敬的人,真正的军人,但你的愚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始终学不会教训,被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替他们卖命,让我们这些兄弟一个一个流光血管每一滴血,只为了给那些蛀虫在后边安全的地方继续心安理得的高高在上,压榨每一个人!”
鲍里斯摘下军帽,轻轻盖住自己的中校勋章。
“想不到你已经走了这么远,我居然一点都没发现,除了你还有谁?”
“很多人,海军旧部的人都支持我们焚风军。现在还不迟,如果你现在能醒悟过来和我们联手推翻亚德宁,你还是我的长官,游骑连的所有弟兄还是自己人。”
“自己人?”
鲍里斯盯着莱斯特的眼睛,眼神如钢刀利刃直刺:“那你灭口卡图和他的小队时候,怎么不念及同袍旧情?”
“那怪不得我,我原以为像他这样的聪明人能懂这个道理,主动邀请他加入,可惜他是个冥顽不灵的蠢货,不仅拒绝我的好意,还执意要告发我,我不能让他破坏了我们焚风军的计划只能灭口了。本来大家都会相安无事,是他的固执让自己和自己小队的人白白送死。”
莱斯特冷声为自己辩解。
鲍里斯表情不变,接着道:“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我觉得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自己狡辩。当然我的动作已经足够明显,刻意调走原本归属你小队安娜,猎屠,伦琴和白痴他们几个和你关系最一般的。只要你不太迟钝,你都意识到我开始怀疑你准备动手了。我就是想看下,你能到什么程度。结果因为你担心被我发现,干脆主动找我摊牌,妄想我会被你吓到,看来你私底下并没能鼓动多少人,你已经昏招频出了。”
心底的想法和底牌居然被鲍里斯看的一清二楚,莱斯特表情为之一滞,随即迅速阴沉下来。
“至少解决你不成问题!”
莱斯特突然暴起,一拳朝鲍里斯砸去,直指心脏要害。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他也不再有丝毫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