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丽芙看到摆在面前的两大箱高纯度黑晶，听完林谨说明来意，一时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吐出这一个字。

“有问题吗？”

林谨反问，他找到丽芙就是想问下又没办法将这些黑晶兑换成流通的军规子弹，顺便拿出部分黑晶给丽芙，当作付清之前几次替他治疗的费用。

虽然丽芙从来没提过这个，不过在林谨的价值观里，欠下的总要还的，无论是债，还是帮助。

尤其丽芙还是少有帮助过他的人。

“这个值多少的军规子弹？”林谨问道。

林谨知道黑晶是等同硬通货的能源基石，却不太了解这两大箱切割完整，大块的高纯度黑晶意味着什么，通过感知了解这些黑晶蕴含能量比之前见过的都高，比唐怀瑟给他的那两块黑晶纯度都要高的多，他对货币的概念是军规子弹的多少，只觉得应该价值不低。

“可以说一文不值。”

丽芙的回答出乎林谨的意料。

“不会吧？”林谨不相信道。

在他的理解里，黑晶在某种程度也和军规子弹一样，是等同货币的硬通货，只是泛用性不如军规子弹而已，现在丽芙却告诉他一文不值？

他虽然不清楚，但丽芙却很清楚这两大箱东西有多烫手。

丽芙翻了个白眼：“根本换不了，这种高纯度的大型黑晶没人敢要，没人敢要的东西，不是一文不值是什么？”

林谨第一次，或者说重新了解到，原来一文不值还可以是本身有价值却交易不出去的东西。

丽芙拿起一块黑晶掂量了下，放到射线检测仪器检查，很快得出纯度结果，对林谨说：

“这两箱黑晶的量，足够供给内陆一座节点大城半年的能源用量，包括发电满足三十万人的生活用电、工厂生产制备等方方面面，黑晶在内陆是半管制物品，能出售的都是二次切割的次等边角料，像这样的高纯度原矿是不可交易的，由亚德宁垄断，私下交易是掉脑袋的重罪，现在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麻烦了吧？”

林谨点了下头，没想到价值太高反而也是各麻烦。

“我以前在国家研究所的时候有接触过，黑晶的形成和黑潮有关，这种伴生矿只在黑潮浓度高的地区会有，亚德宁内陆大部分地区是清理过相对安全地区，基本没有像样的黑晶产出，全靠边境和外域输入，产出这种纯度的矿场毫无疑问都在各大被成为远征军的军阀控制下，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你是从三十师那抢来的吧？”丽芙接着说。

“是的，在三十师一个补给点抢来的。”

林谨很干脆承认了。

“那麻烦就更大了。”

丽芙看林谨一副“你个白痴”的想恨又恨不起来的表情，拿起桌上一瓶全新的蒸馏酒张嘴牙床咬开瓶塞吐掉，咕嘟咕嘟的灌下半瓶。

这是丽芙开始思考的习惯，除了她本身喜欢喝酒外，酒精让她的血管扩张流动加快，思维也随着血液流动的加快变得更活跃。

“卢瑟敢藏下这么大的量黑晶和焚风军的人交易，被发现他的下场只有掉脑袋，你这是把他闭上绝路了。”

“那样更好。”林谨毫不在乎。

“白痴！”丽芙生气的踮脚敲了下林谨额头训斥：“以前你遇到的都是小打小闹，卢瑟还不把你放在眼里，顶多是派其他人来对付你，不屑亲自动手，他这是好面子。现在你把他逼急，他肯定要找你拼命的。而且要找到你太容易了，你的消息唐怀瑟也是清楚的，他随时能把你卖给卢瑟，而且这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林谨迟疑了下，问道：“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丽芙给他说的都是林谨没想过的，林谨决定问下丽芙的专业意见。

“说起来，刚才光顾着提到卢瑟，差点都忘了，这批黑晶卢瑟是卖给焚风军的，他们要这东西干什么？”

林谨没有做声，因为他也不知道焚风军要这么多黑晶干什么。之前焚风军在垃圾场掀起动乱就是为了得取得控制，稳定产出的黑晶碎片。

包括焚风军进攻瓦斯镇也是为了控制黑晶运输的通道。

从这点来判断，焚风对黑晶并没有纯度要求，只是想得到数量更多，更庞大的黑晶数量。

“他们搜集黑晶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丽芙也发现了这点。

她苦思了好一阵，似乎想到了什么：“根据以前我在国家研究所了解到的资料，黑晶作为一种蕴含黑潮物质的能量体，除了转化为能源外，本身溢出的气息笼罩黑潮怪物身上，在这种环境下，力量速度成倍提高，也会变得更残暴。某些黑潮怪物还能通过黑晶吸收其中的能量转化吸收，通过吸收转化逐步提高自身实力。”

林谨仔细听着，没有插话，等丽芙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没猜错，焚风军搜集数量庞大的黑晶是为了完成某个仪式，唤醒某个怪物也说不定。”

满足一座大城市半年用量的黑晶用来唤醒某个存在，而且消耗的黑晶还不止这些。从这点来说，无论焚风军想唤醒的是什么样的存在，都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这是不是跑题了？”林谨找到机会问了句。

他刚才问的是现在这批黑晶该怎么处理，而不是焚风军的动机。

“我正要说到这上面。”丽芙指着这两箱高纯度黑晶：“现在你应该带上全部的黑晶，然后跟着游骑连去外域。”

“为什么？”林谨不能理解。

虽然他本身就打算跟上游骑连前往外域找到焚风军，把安娜带回来，但这和这两箱黑晶的处理有什么关联。

“你想想，既然这是卢瑟和焚风军交易的东西，这么庞大的数量，缺了这部分焚风军的黑晶缺口肯定会不足以支撑仪式的完成。”

“所以？”

“所以，焚风军的人也会急着追杀你，正好你带着这些黑晶深入他们的巢穴，反其道而行之，他们肯定不会想到你会这样做。这样一来他们以为自己在第二层，只把你想成第一层，实际你已经在第五层。”丽芙一板一眼说道。

林谨不知该作何表情。

“别说他们想不到，你能有这样的鬼才想法我也是没想到的。”

丽芙的建议听起来怎么都不靠谱。

丽芙咳嗽了声：“其实我就想知道，焚风军要召唤的是什么东西。话又说回来，可能你还没意识到，现在你手上这两箱黑晶，从某种角度而言，就是最后一把启动仪式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