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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东升西落,看不出它的年纪。
凌秦坐在石崖上面,仰头望天,某一刻,他仿佛感觉又回到了未来世界。
与姜氏两人留在太原城里已经快半个月了。
在这期间,他先后学会了骑马和射箭,尽管还是属于‘半吊子’级别,但也算是有所收获,摔下马,受伤的事情也算是没有白挨。
姜氏从后面走来,手里拿着已经打造好的剖月紫金夺。
不得不说,汉朝的匠人技艺已经达到一个很高水平。
剖月紫金夺的结构完全按照木笺设计出来的,某些细节方面甚至犹有过之。
阳光照在上面,没有丝毫反光效果,汉袭秦制,这工匠手艺也就承袭下来了。
姜氏将一把铁质大剑插在凌秦身旁的石缝中,言道:“歇息过了,我们继续吧。”
凌秦顿时苦着脸说道:“不会吧,我怎么感觉才休息一小会儿?你看我这手臂还是酸的...”
就在前天,凌秦初步学会了骑马以后,姜氏又不知从哪弄来一柄铁质大剑,交给凌秦让他跟着习武。
凌秦当场差点跪了,劈叉都不会呢,一上来就要耍剑,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时间,姜氏在他心中的形象,宛如逼良为娼的女魔头。
第一天就被累成死狗,这柄铁质大剑可是实心儿的,重量就不用多说了。
凌秦双手才能将其拿起来,在姜氏的淫威逼迫之下,毫无章法的挥来挥去。
第二天稍好一点,可是手臂酸疼的要命,不敢那么大力气的挥剑了。
凌秦揉着手肘说道:“姜儿师父,咱能商量一下不?你看我的手臂都肿了,这样练下去会废掉的。”
此言倒也有些到了,毕竟是半路出家,筋骨早已定型了,如果强行超负荷猛练,反而会产生副作用。
见此,姜氏也觉得不能逼迫太紧,不过,她还是第一次当师父,这股劲儿还没过去呢,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好徒儿。
转而说道:“也罢,今日便不练剑了。”
闻言,凌秦顿时一喜,畅快地张开双臂朝着姜氏拥抱过来,“哈哈,这就对了嘛!好姜儿,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
谁知,即将抱上的时候,却被剖月紫金夺挡住了,锋利之处抵在身前,令他不敢再往前半步。
姜氏一脸淡然的说道:“剑可以不练,但还是要学些功夫才行。”
“不会吧...”
凌秦顿时沮丧起来,看来今天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难熬之日...
雁门镇。
张燕所部,于毒似有深思的站在旁边,今天的主位却不是他来坐。
张燕已过而立之年,青面薄唇,身形高大魁梧,在夏天喜欢露出半边肩膀来,其上有纹身。
这身板在后世怎么也是个社会大哥级别,除了差支烟,其他的都不缺了。
它就是令太原郡军民文风丧胆的黑山大王张燕。
而他所率领的部曲,之所以叫黑山军,或是黑山黄巾军,原因就在于周围的大山上,或是平地充满了漏天煤矿。
当地人只以为这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黑土,而且此地为黑山势力所有,闲杂人等根本不敢靠近半步。
台阶下,有一绒毛大汉,一身破烂的半跪着,颇有几分败军之将的感觉。
他叫做李大目,和于毒一样,也在三大部曲杂号将军之列。
虽是最忠心的一个,但却也是最笨的,用后世某大力哥说的话,一天不挨骂他是浑身难受啊!
张燕眼神冷酷的盯着他说道:“李将军,你怎么空手回来了?临走时,我叫你去带回来的人呢?”
李大目犹豫了下,不敢抬头的低声说道:“回禀主公,某家与几位兄弟上了那山,却只见几排空阁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随后又在附近找了好几天,除了几个伐木的乡野之民以外,并未见到甚么鲁班传人。”
“某家一气之下,就...”
张燕听此,面色见冷地说道:“就什么?说!!”
李大目被吓下了一跳,如同熊掌般的双手抱拳说道:“某家一怒之下就将阁楼尽数烧了。”
“烧了??”
闻言,张燕顿时火冒三丈地站起来,双拳紧握,眼睛直直地盯着李大目。
李大目也是被打出经验来了,知道张燕一露出这个表情,也就表示自己又要挨打了。
很滑稽的摆着手,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内心怕怕地说道:“不,我不是故意要烧的,当时只是很生气,没有找到人,哦,我还留了一点没有烧尽。”
于毒站在一旁直摇头,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好戏即将上演...
...
几日匆匆。
姜氏充分尽到了师父的责任,每天都会或拉,或托,或赶的把凌秦提溜出来。
今日练剑,明日练脚,然后练抗击打...
有的时候也会放松一下,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松弛有度才最为尚佳。
就像今天一这样,两人站在河边,手里空空都没有使用武器,当然不是在对练,凌秦还达不到那个资格。
只见姜氏对空出拳,击掌,侧踢,凌空旋转,再加上最后的飞腿,一套动作做完,一气呵成!
看得凌秦一个劲儿的鼓掌,“好好,真是不错,姜儿你的功夫真是越来越精进了,想来放眼大汉朝也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
垂气收劲。
姜氏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嘴巴是涂了油了,你可知当今世上比我更强的大有人在,就说并州当年的神将吕布,即便是我也难以招架其一二。”
凌秦听闻吕布二字,不由得一愣,记得此人之前跟随丁原的时候,就是在并州境内,貌似只是一个小小主傅。
谁知如今一飞冲天,跟着董卓混之后,几乎可以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其勇武,其地位,整个洛阳城里就挑不出比他更高的了。
“哇,吕布这个人可是很厉害的,怎么,难不成你与他见过面?”
姜氏转过脸来说道:“见是见过,不过只是远远瞧见罢了,当时我在山上砍柴,看见他在和那帮胡人比武斗酒吃。”
“身手嘛,确实名不虚传,胡人车轮战与其单挑,到最后却只剩他自己摇摇晃晃的站着。”
凌秦追问道:“吕布受伤了?”
姜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但观其动作,却像是喝酒醉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