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秦见此,为平众怒,只好拱手一礼,规规矩矩的说道:“各位恕罪,是小生刚才一时唐突了,还望海涵。”
谁知,食客们根本不听他的赔礼道歉,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连反贼都说出来了。
其中有人说了句:“叉此反贼去见令君大人!”
“对,叉他!”
凌秦眼见众食客撸腕挽袖的就要抓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姜氏见状,瞬间拔出匕首,明晃晃的剖月紫金夺,闪的人眼睛睁不开。
将匕首横于身前,挡住众人,冷着脸说道:“尔等莫非要试此匕锋利否?”
凌秦不争气地躲了过来,在姜氏身后,对众人说道:“哇,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只是一个自我介绍嘛,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呢?”
姜氏侧过面来说道:“早就告诉过你要谨言慎行的。”
凌秦躲在她身后说道:“帮帮忙啊大姐,我怎么知道这帮看似如此斯文的人,竟然会变得这么暴力。”
姜氏将头转回来,“你这个奇葩的自我介绍,也该换一换词了,任谁听了都会把你当成反贼。”
姜氏的强势,令所有人不敢再多言,但却还是私底下在小声议论,指指点点的,都是对她二人的不满。
姜氏冷冰冰地说道:“我看还是把这些人全部解决掉,不然的话,你刚才惊世绝伦的自我介绍,必会由此传扬出去。”
闻言,凌秦张大嘴夸张地说道:“哇,也不用做得那么绝吧,好歹这也是几十条人命。”
两个人彼此挨得很近,说话没有第三个人听得见。
荀灌得意地向后瞟了一眼,看到凌秦吃瘪时的样子,心里就很舒服。
虽然如此,但也不好做的太过,没见姜氏都已经拔出匕首来了,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这些食客被杀个精光。
那样的话,以后再被姑母或小叔(荀攸)罚抄家规的时候,可就没人帮她代笔了。
没错,眼前这些所谓的食客,大多都是小家族里的纨绔子弟,他们没什么本事,但却因为从小的成长环境,每个人都能写得一手好字。
还有一点比较有意思的就是,荀灌招揽的这些食客,只有花光了钱的纨绔子弟才会来她这里混日子。
等到下个月有钱的时候,又可以去集中逍遥。
如此循环往复,久而久之,荀灌竟然无意中与这些家伙们构建了一个关系网。
荀灌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伸出双手压了压说道:“各位莫恼,想来这位凌公子,一定是习惯站在女人背后,我们就饶了他这一回,下不为例如何?”
“哈哈哈...”
荀灌说完,顿时引得所有人大笑出声,就连站在一旁的春香,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随后被冬香轻怼了一下,这才控制住笑容。
侮辱,这是明目张胆的侮辱啊!
凌秦火冒三丈,心说:你以为我愿意躲在后面,我...我这是懂得谦让。
姜氏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将匕首一横,摆出一个站立式的攻击姿势,当即说道:“我看谁敢再笑!”
剖月紫金夺,与其说是一把匕首,倒不如说更接近于短刀,刀身两端开刃,一侧内部暗含锯齿。
只是看一眼,就会令人感到心凉凉,如果一刀刺进体内,伤口处理起来会十分困难。
一句话震住了眼前的所有食客,他们自谦君子,却并不代表不会怕死。
最前排站着的几人下意识向后退了退。
荀灌见此,也不想把事情继续扩大化,连忙转过身来,小手搀上姜氏的胳膊说道:“姜儿姐姐,这些都是我的人,就算了吧好不好?”
姜氏知道这只是荀灌纯粹为了瞎胡闹弄出来的,但是这些食客大放厥词,竟然连反贼二字都说了出来,就有点过头了。
于是问道:“你确定他们离开后不会对外乱嚼舌根?”
闻言,荀灌脸上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来,眼珠在姜氏和凌秦身上来回的看,故意拉着长音说道:“哦...我明白了,原来姜儿姐姐你竟然这么关心他。”
姜氏听后便收起匕首,重新插回腰上,脸色微羞地低声道:“休要胡言,我才没有...”
凌秦识趣地背过身去,仰头盯着屋檐看了起来。
荀灌追问道:“真的没有?”
姜氏侧过身去说道:“没有。”
荀灌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你还甘愿为他拔刀?”
“我...”
姜氏一时被问的词穷,不知该如何回答。
食客们面面相视,都在困惑,这两个人和荀灌到底是什么关系?把我们叫来不就是为了撑场子的吗?
怎么看上去关系很亲密呢?
有心思机敏之人瞬间转变了态度,捋着短须说道:“诸位,且听在下一言。”
引来所有人的目光后,那人自我感觉良好地轻咳一声说道:“郡主心怀善心,有意给此人一个机会改过,我等清淡君子又怎可斤斤计较?”
“王兄所言在理。”
“嗯,在理在理...”
凌秦看着这些食客们,真心无语了,目测这都是些见风使舵的高手啊。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一个事实,荀家的实力是真硬!
在古代,一群人为女子马首是瞻,这本来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而,荀灌做到了,而且并没有特别难,几乎每个月都有‘新人’加入进来。
他们除了钱花光了,更是为了能通过荀灌这个郡主,与荀家的关系拉得更近一些。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之中的几个小家族,追根溯源的话,各自的家主都曾是荀家佣人。
闻言,荀灌看向那人,他知道此人比较与众不同,肚子里有点墨水,总能给她提出一些好的意见。
当然,这些意见多数都是跟玩耍有关的。忽闪着眼睛,好奇地问道:“王当,你可是又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
王当看上去不年轻也不老,但小胡子却生的很长,抬步跨迈而出,拱手说道:“回禀郡主,此时正值仲秋时节,我等当行风雅之事。”
凌秦仔细看了眼他,心说:行毛线的风雅之事,难不成他还会唱昆曲不成?
王当偷眼看了看,只见荀灌正在微微点头,心下拿捏准了,这才又转向凌秦,将话头挑了起来。
“这位凌公子风度翩翩,气度不凡,定然也是风雅之人,不知可否现场赋诗一首,好令我等品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