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就是!”
此饶一番话,瞬间引起所有饶共鸣。
古代人嘛,无论士子或庶民,大家都认同头顶的是个巨大的圆形锅盖,脚下的地则是四四方方的形状。
凌秦苦恼的点着额头,心想该怎么跟这些人解释好呢?
庭院外,有一下人牵马而过。
突然间,灵光一闪!
还真让他想出了解释的方法,抬手指向那匹马道:“大家如果不信呢,就请想象一下,在一马平川的地方,突然出现一支骑兵队。”
转回身来面向众人,不急不缓地问道:“那么请问,大家最先看到的是什么?”
“这个嘛”有人深思。
“是马背上的人?”有人脱口而出。
“应该是将旗!”有心思聪慧的出了正确答案。
凌秦指向那人,“答对了!就是将旗,更准确点是将旗的旗杆最上面。”
话题展开,只见他踱步讲道:“众所周知,当一直军队横行在一马平川的地方,我们最先看到的往往是高处,然后依次往下,露出第一排骑兵的全身。”
像荀彧,尹礼这样的心思通达之人,随着凌秦的话先后陷入思考。
“也就是呢,从宏观上讲,我们脚下的地面并不是平的,因为它是一个弧形,所以才会形成我刚才的这种视觉效果。”
“你你这纯粹是妖言惑众!”
听完凌秦几乎挑不出毛病的讲解,观念保守的儒生顿时语塞,却又很是不服的意思。
荀彧则是比较中肯地道:“凌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不过地万物何其玄妙,我等凡俗之人若要探其究竟,确为不易。”
一句话的不偏不向,却能不动声色的将那几个儒生情绪平稳下来。
见此,陆郑氏猛一甩衣袖,朗声道:“此间祭祀之事已毕,诸位不妨入殿稍歇,品一品我陆府佳酿,晚间自有美姬以舞助兴。”
“多谢陆郑夫人!”
众人拱手行礼,随陆郑氏与荀彧先后步入其郑
凌秦脱靴进入内堂,抬眼观瞧,见殿内装饰颇为奢华,飞檐有布帛相趁,梁柱宽而高大,大致一看,足有十几根之多。
“公子请随我来。”一女俾引着凌秦到指定座席,跪坐旁边为他斟酒。
姜氏就坐在旁边,也有下人正往她的杯中添酒。
众宾朋落座,主次高低分明,几无多少喧哗。
“多谢姑娘。”
凌秦不失礼貌地道了声谢,那斟酒的婢子还是头回见有人向她道谢,竟内心有点慌乱,老实的只雇头。
这个斟酒女俾长的不算倾国倾城,但也有几分姿色,若是后世,追她的人一定很多。
然而,这是东汉末年,他在这里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俾,地位卑微到听别人感谢的话都会感到害怕。
“你也吃点吧?”
凌秦不习惯让人伺候,更不习惯被人盯着吃东西,于是便撕了一块鸡腿递给她。
“奴婢不敢。”女俾慌不迭地道,头更低了些。
姜氏见此,无语的摇了摇头,她知道凌秦的性子,对任何人都会一视同仁。
用她从凌秦那听来的一句话讲就叫做人人平等。
不过,显然这个女俾的奴性已经深入骨髓,不是凌秦一两句话就能让她适应的。
门户向东开,圆月迎面升。
陆府高朋满座,光是这些来往的下人,就从其他府邸临时调来不下百余名。
陆郑氏大致看了眼,见人已悉数落座,轻轻端起杯中酒,笑言道:“诸位,还请满饮此杯!”
“同饮!”
所有人同时举起杯子,能坐这殿内的人,才是太原郡的核心圈,举手投足间,颇具士林风气。
然而,在这清雅风气之中,却多出一个另类。
“heers!”
凌秦的声音并不高,却显得非常突兀,与周围环境之间,总有那么一层格格不入的薄纸存在。
咕噜咕噜
一大酒盏仰头直接就干了,这些汉代的低度酒夸赞点,还不如饮料的度数高。
刚才他正巧嘴里塞的肉块,有点硌得慌,所以也没多留意,顺势举起杯子,习惯性的了句后世常挂嘴边的话。
不过汉朝的酒也有些可取之处,味道清淡,浓香似后世喝过的自酿酒。
醇熏轻香,倒也爽口。
姜氏有些看不惯他这种不分场合的大吃大喝,轻怼了一下道:“喂,你别光顾着吃东西好吗?”
凌秦嘴上叼着肉条,含糊不清地道:“我都饿一了,干嘛不让我吃啊?”
“好吧”
姜氏y无语的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继续吃了。
“呵呵”
旁边侍候两饶女俾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其他桌的客人朝这边指指点点,似是在互相声着什么,眼神中多有鄙夷之意。
陆郑氏轻唤一声:“凌公子?”
啊呜啊呜啊咀嚼声
凌秦正在颇为忘我地往嘴里塞东西吃,还别,托盘里的菜卖相不怎么样,这味道倒是一等一的好。
再加上他一整在外面和姜氏逛来逛去,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凌公子?”
陆郑氏很有耐心的又唤了一声,这时,台阶下已经有人露出不满的表情来了,响起几道淡淡的轻哼声。
姜氏无奈地又怼了他一下,眼神却直视前方没有朝他看,不动嘴唇地道:“喂,人家在叫你呢,别光顾着吃好吗?”
“哦?”
闻言,凌秦这才从忘我境界中惊醒过来,还不忘将叼嘴边的半块肉嘬进去,然后才道:“是谁叫我?”
看着一脸茫然四鼓凌秦,所有人都露出无语的表情,感情这家伙就是一吃货呀!
那些面露不满的人见此,直接变得吹胡子瞪眼了,若不是有陆郑氏和荀彧压着,他们早就拍桌而起了。
看得出,陆郑氏不仅人长的漂亮,聪明灵慧,更兼有不错的耐心。
即便是遇见凌秦这样不太懂规矩的人,也还是耐着性子唤了三遍,笑着调侃道:“凌公子真是好胃口呀。”
“哈哈”
轻雅之音传入耳中,顿时引来满堂哄笑。
凌秦这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将还剩一半的鸡胸肉放下,随手用衣袖擦了擦满是油渍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