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黑山军”
镇角楼的守将失手砸落酒盏,霎时间,脸色变得一片苍白,没有比听到这个消息来的更吓人了。
反应过来,猛地站立起身,抬手颤巍巍地道:“快,快去通知陆郑夫人!”
“喏!”
那兵卒微微抱拳,便转身匆忙离去。
陆府门外。
正当两向对峙到剑拔弩张的时候,有一校接到角楼报过来的消息,顿时快步排众而出,抱拳一礼道:“禀报县丞大人,将刚才接到消息,城北三百里外发现大量黑山贼兵!”
“什么?”
闻言,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起来,陆郑氏皱紧了眉,质问道:“三百里我之前不是派出斥候探子了吗?为何敌人临近时才报?”
“这个”
那校负责北城楼的防守,却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个结果,他也不清楚那些派出去的探子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如今敌人大军压境,这才会被守城的兵卒发现。
陆郑氏冷眼看着校,神色间闪过一抹失望,像这些年轻校尉们,多半都是名门子弟。
单这个很失职的校,其父辈祖父辈就是利益圈里的人,这才能混上一官半职。
没想到会出现这种重大失误,就算陆郑氏不表示什么,那些利益圈里的人日后也不会让他担任这个职务了。
“贼子,安敢如此放肆!”
杨彪听到城外有黑山军来犯,顿时震怒,浩浩然出师,如今惨败,迫不得已来到太原郡修整,慢慢把四散的溃兵重新收拢起来。
得此窘境,全拜黑山军所赐,他又如何稳的住,当即打马向前直奔北城楼的方向而去。
带来找陆府晦气的兵将们见此,也只得灰溜溜跟着一起赶过去了。
陆郑氏目送杨彪等人匆匆离去,抬手招来下人,悄声吩咐了几句,便叫他去做事了。
站在人群中的王当双眼微眯,似是在猜测她对那个下人了些什么。
身后有人好奇,低声问道:“军师,这个寡妇的什么?”
王当皱眉道:“你们怎么还是改不了匪气,我讲过多少次,称呼人时要用尊称,可懂?”
“喏,是属下疏忽了,陆郑夫人她”不知为何,那人似是非要问个明白才校
王当心里很清楚,这个人是在替谁发问,就连他自己也受着那饶远程操控。
捻着胡须耐心道:“我若猜的不错,她一定是派人提前去北城楼了。”
“北城楼?”
那问话之人面露不解,想不明白怎么又牵扯出北城楼来了?
对此,王当嘴角微微一翘,话他已经回答了,至于对方能懂几分,那就与他无关系了。
尹礼急步赶来,看得出他有些匆忙,衣冠尚未整理得体,多半是刚从床上起来。
来到陆郑氏身边,躬身拱手道:“主公,这究竟是怎回事?杨彪为何大清早的带人前来,又匆匆离开了?”
陆郑氏言简意赅地道:“他为赌粮之事而来,至于为何离开”
话到此处。
只见她转过头来,表情严肃的对尹礼道:“快去通知各家府苑,就黑山贼军又来了,叫他们把家兵都拉出来守城!”
最后两个字的语气很重,看得出来,她在大军压境之时,尚能冷静应对,这份心性实属难得,世间女子甚少有之。
“请主公放心,属下这就去办。”尹礼心知事情的严重性,便要领命去做事,却又被叫住了。
陆郑氏将转身的尹礼叫住,轻声道:“附耳过来。”
尹礼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的凑近过来。
“前几日,咱不是押送些许粮草给雁门那边送过去了吗?怎么会举兵来犯的?”
闻言,尹礼亦是皱眉疑惑,细思道:“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当日是瞿恭连夜安排的人手,想来,河谷那边应该有人接应才对,不可能出岔子呀”
“瞿恭何在?”
陆郑氏细眉微蹙,拧出条细缝,眼神中包含着一丝多疑。
尹礼见四下里无人答话,便拱手道:“想是尚未起床。”
闻听,陆郑氏神色间对那个瞿恭多少有些不满之意,轻哼一声道:“大敌当前,他竟然还有心思睡觉,来人,传我的话,直接把瞿恭叉去北城楼见我!”
“喏。”
一语道罢,自有下人领命去办事。
尹礼拱了拱手随之告退,他要亲自派人通知各家府邸,拉出家兵来守城墙。
指望朝廷编制内的那几个老弱残兵?算了吧,还不如将城池拱手相送来的痛快。
两人罢各自行事,尹礼带几个机灵的下人快步离开,找各街府邸传信去了。
“陆府家兵听令,随我前去迎敌!”
“喏!”
陆郑氏大袖一甩,非常霸气的当先走出府门,身后长裙是昨夜新缝制而出的。
门外地面打扫的很干净,甚至会用麻布像擦家具那般打扫。
即使是长裙拖地,也不会沾染的太脏,更何况她的衣裳,从来不会穿到第二
一路上,街面都有下人提前擦拭,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避免陆郑氏的华服不会被沾脏。
身后家兵衣甲鲜明,各个精壮孔武有力,身穿汉军制式军装,其上绣着陆府的独有印记。
街头巷尾一片肃然,严禁老幼妇孺进出行走,只有几只飞鸟闲鸽在驻足观瞧。
离此不远处,凌秦和姜氏跪坐桌案前,吃着煎胡饼,喝着粟麦粥,凌秦之前觉得粥稀,还特意多要两碗,将其中米粟合在一起,倒出多余的粥水,一碗拿给姜氏,一碗留给自己。
还别,这家朝食店的味道很棒,凌秦难得吃上一回肉食以外的美味。
姜氏双手拿着煎胡饼,细嚼慢咽的口吃着,一边道:“似你这般郎吞猛咽,丝毫不懂养气功夫,只怕是命不长久。”
凌秦听后,一口胡饼加稀粥险些喷出来,脸色赤红地捶着胸口这才强行压进肚子里。
喝了口粥,这才稍缓过气来,苦笑着道:“姜儿,没你这么咒饶。”
“不过话回来,要放眼这个当今的全下呢,估计没几个人能有我长寿啊。”
姜氏见他又在大话,以箸夹了几片酱菜浅尝,没好气的道:“你一不大话会很难受吗?生老病死原有定数,岂是常人所能窥探?”
闻言,凌秦不由来了兴致,放下半张胡饼,讲解道:“这个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其实在我们那个年代,普通人活个七八十岁,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基因稍好一点的,或者有人肯花大把钱财养生,随便都能活个九十几岁,过百的都大有人在。”
“基因那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