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妩媚男子灵活的跳下屋檐,回身道:“放心,这次我定能服他加入墨门!”
女子双臂像是粘住了似的,跳下来的时候同样环抱着臂膀,声音清冷的道:“随你便好了,可别像上次那个人一样,结果弄出个狮子大开口,人没招揽到平白丢了面皮。”
妩媚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挠头强辩道:“我看那家伙一脸的苦瓜相,与卧野村夫无异,纵然有些才能,也是华而不实,虚有其表罢了!”
女子摇了摇头,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什么,不过她似乎对那个村夫有不同看法。
“呵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妩媚男子轻笑着道,随即转身飞奔而去,在屋顶辗转几次消失不见了。
她则留在西城这边,目光如炬的盯着一处城墙,那边已经有黑山军士兵蹬上来了。
西城守兵尽管有守将的逼迫,但却是各自为战,只顾自家府邸饶安危,阻挡敌军的时候,多少会留些余力,士气这一块完全被敌方所碾压。
“赶下去!快把他们赶下城墙!”
在守将的呼喝声中,士兵们勉强将冲上来的几个黑山兵杀死,或是赶下城墙摔死了。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随着敌军的攻城力度增强,陆续有好几次城墙被攻上来。
情势相当危急,陆郑氏迫不得已躲在一处拐角位置,刚好能躲开弓箭攻击。
有一灰头土脸的兵来报:“陆郑夫人,我方城墙已有多处被敌军攻破,眼下情势危机,望夫人早做决断”
“慌什么!”
陆郑氏皱眉训斥着道:“不是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吗!”
随即吩咐道:“放话下去,告知西城所有民众,就黑山军为东城的失利,已经决定屠城了!”
“屠城”
那兵脸上显出呆愣表情,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读懂陆郑氏的意图。
传信兵领命退下去,她则是在女俾们的簇拥下,慢步向前走着。
柳眉紧缩着,心里则是在想:如果换作是凌秦,他又会怎么办呢?
坐等黑山军蹬上城墙还是请君入瓮!
陆郑氏眼神突然间锐利起来,自语道:“对了,就是要这样做!”
那兵没太理解对了是什么意思,表情更加茫然了。
陆郑氏不需要别人明白,只是转过头来淡淡道:“你且去按我的做,叫些嗓门大的人,给我骑马在大街巷之中满城吆喝!”
“喏。”
兵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应声退下去了。
陆郑氏转头看向城内,放眼望去是一片低矮屋舍,伸手前指着道:“来人,给我把就近的屋舍全部夷平!把城内方圆三百里的区域变成废墟!”
“喏。”又有兵领命离去。
陆郑氏回头看向城墙上激烈交战的双方士兵,这个时候就需要她的决心了。
如果继续在城墙上坚持,早晚都会被攻破,所造成的结果不可挽回,或许连她自己都有身陨之险。
接二连三的命令下发,面对无法安然守住的城墙,她不得意采取以退为进的应对之法,开始着手于城内布局,准备打巷战了。
不得不,陆郑氏真的很聪慧,凌秦只跟她讲过一次地道战的事情,她却能举一反三的将之运用到战场上面。
几道命令把身边的人都派走了,于是乎,她又像之前那样,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同的是,现在她心中多少有了些底气。
刚才她已经吩咐下去,西城废墟会把通路完全堵死,只留出几条路通向城内的指定区域。
陆郑氏的眼神却突然移向斜后方,那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名女子。
“怎么样,你还行不行”
女子冷声寻问着,习惯性的抱着膀子,扭动着蛮腰缓步走来。
陆郑氏没有回头看,似乎早就知道这个女子一直在某处瞧着她,淡定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城破之时,便是我的死期将至之日。”
女子走过来与之并肩朝城外看去,嘴角勾起一个浅弧,淡然的道:“别这么悲观嘛,毕竟你是有大功劳的人,丢座城池而已,不定墨门会对你网开一面呢。”
“呵呵”
闻言,陆郑氏不由得轻笑出声,她对西域那边的情况有些了解。
明面还是尊奉钜子,可实际上,如今的墨家早已不服往昔,权利已不再是钜子独有,而是集中在极少数的几个人身上。
陆郑氏看向那女子,轻声道:“真是你们连钜子在哪都找不见,却还整将墨门挂在嘴边。”
“”
女子并没有将妩媚男子就是新任钜子的事情讲出来,毕竟这在山门里,也是件非常敏感的事。
陆郑氏继而问道:“你师父呢?”
女子一脸警惕的道:“干嘛?又想在他面前讲什么坏话?”歪着头打量着对方,忍不住道:“你究竟是哪里与众不同?能让我师父这么在意”
陆郑氏听后不怒反笑,脸上露出一丝轻松表情来,她从女子的话中听出来。
晋阳之围,老僧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不然的话,之前也不会相继有墨侠出现,扭转战局。
“我会将你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讲给你师父听。”
陆郑氏当然有办法治她,而且老僧就是软肋,是她不得不忌惮的阴影级存在!
当年练武的时候,老僧可是没少教训她,只因动作稍微有点不规范,就会劈头盖脸的一阵数落。
如果让老僧知道女子刚才的不着边际的话,那对她而言就麻烦大了!
女子伸出食指点零额头,表情有些不打自然地道:“那个我只是随口一,你就当是句玩笑话好了。”
或许真的很担心陆郑氏去告状,从怀中取出一截细竹条的木笺,其上写着不下十余饶个人信息。
女子得意地道:“呐,你看这个上面的人名,里面有许多错别字嘛”
“钜子密杀令”
陆郑氏只一眼辨认出来,此物乃是只有钜子才能保管,偶尔也会视情况而定,交给临时看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