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敏捷的身法,站到枪杆上面,利用自身重量强行压低了对方重心。
随即,飞起一脚朝着黄龙面门踢去,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不到一秒钟之内完成。
尽管黄龙在第一时间用双手抵挡,然而,却也完全挡不住那股巨大的力量冲击,双手从枪杆上滑开,连带着后退三四步才止住。
双手微微颤抖,火辣辣的疼。女墨徒的腿并没有那么好接。
对方没有给他什么机会,速度不减的贴身上来,挥舞着匕首朝他刺来。
黄龙虽有些匹夫之勇,但却无法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不落下风。
女墨徒的攻击很迅速,且招招夺其要害,只过了几个回合,黄蓉的双手臂上已是鲜血淋淋。
终不敌,眼见那锋利的匕首即将袭向面门,他的瞳孔不由得恐惧放大,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边传来一个苍老声音:“英儿且慢动手”
此话平庸寡淡,可是传入女墨徒耳中,却像是暮鼓晨钟般地敲击在心头,瞬间止住了攻势。
匕首尖头在黄龙喉前止住,不由全身直冒出冷汗来,他并不怕死,但也不能在这种心知必死却未死的情况下保持淡定。
直到女墨徒将匕首拿开后,他这才喘了口粗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能在刚才的攻势之下活着。
抬眼看去,就见半空中有一僧袍老者,只露出嘴巴和鼻子,无法看到全貌。
与先前的两个墨徒一样,头顶也挂着一只巨鸟,缓缓飘落地面,飘渺如仙,不恋红尘。
关于巨鸟:古典墨子鲁问有记载: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
黄龙抱着一边的手臂,看向对方问道:“尊驾也是墨徒?”
那老者单手立于胸前,缓缓说道:“阿弥陀佛,贫道就是贫道,是墨非墨,徒者无名,黄将军又何必相问。”
黄龙听了有些犯迷糊,却冥冥中感觉对方说的很深奥。
于是,便将其看做是得道高人,黄龙抓着一边低垂的手臂,微微低头说道:“道长见谅,恕我现在不能全礼了。”
意思就是一只手臂废了,不能抱拳拱手。
女墨徒缓步走来,行礼道了声:“师父!”
不远处的男墨徒护持着杨彪,也淡淡的道了声:“师父。”
尽管没有自我介绍,但老者的突然出现,令所有人更加紧张起来。
无疑有他,两个徒弟都这么厉害,那么师父一定更加强大。
包括黄龙在内,没有一个人轻视这个突然出现的出家人。
“嗯”
老者淡淡点了下头,嘴唇轻起说道:“无妨,能否让贫道看一看呢?”
黄龙闻言不由得微微皱眉,半信半疑地说道:“您通医术?”
老者点了点头,慢声道:“不妨一试。”
说罢,便抬脚往前走,全然不看周围严阵以待的兵将们。
黄龙抬了抬手,阻止了几个想要出手表现的小兵。
他抱着那只手臂,也同时抬脚向前走去。
两人距离本就很久,在所有人的眼神注视之下走到一起,彼此距离不过半步。
倘若老者现在发难,那么已是重伤之躯的黄龙,是决无可能生还的。
但是,心中却有种只觉,黄龙选择相信老者,便将自己手臂的伤亮了出来。
老者伸手轻捏两下,黄龙疼的直咧嘴,却没有发出一丝叫声,这份忍耐力当真了得。
嘎巴!
一声脆响,老者颇通推拿续骨之法,轻松将其错位的手臂接续回原位。
黄龙露出一个痛苦表情,很快便被愣神所取代。
试探性的晃悠着手臂,发现果真完好如初了。
凌秦脑中冒出一个大致的地理位置,依稀记得燕云十六州中就有个幽州,貌似还是北京的前身。
凌秦说道:“差不多就是那个地方吧,只不过我家还要再往去东北一点。”
姜氏之前曾寻问过他,听到如此回答反应平平。
不过,在她心中始终很好奇,那里一千多年后,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中年妇人冷哼一声,连带着看他的眼神里,似乎也多了一层歧视感。
“原来是北方蛮夷人,难怪这么没规没矩的闯到姑娘闺房里来!”
闻言,凌秦当即不干了,想要在闯这个字上争辩一番。
刚要说话的时候,却被姜氏抓住了手臂。
姜氏对他小声说道:“你想如何?人家说的是事实,我之前早就警告过你,女孩子的房间不要随便踏足,现在你就祈祷不会被看成采花贼处理了吧!”
说完,手掌竖立成刀,示意性的在空中虚划一刀。
凌秦挑眉说道:“哇,不至于吧,我只是带着扑克牌过来玩玩而已。”
两人之间的说话很低声,却还是被屋子里的人听到了。
中年妇人微微抬着下巴说道:“这你放心,我人老了眼睛却不花,无论你是何目的,男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转而又对荀灌说道:“灌儿,你平日里怎么胡闹我不管,可是今日却不该把男人带进房里,如若此事传扬出去,败坏的不仅是你的名声,还有我们荀府,乃至全天下的荀家人!”
一番训斥之下,中年妇人的威势达到了顶峰,除了姜氏以外的人,都慑服在她的强势威压之下。
房间里落针可闻,荀灌似是习惯了被对方数落,双手跟罗裙带子过不去,小嘴巴不满地嘟着,眼眶红红的略带湿润地眨动着。
见此,中年妇人也说不下去了,于是换了个温和一点的脸色,无奈地道:“灌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是这么贪玩。”
缓步走到荀灌身边,抬手轻抚秀发说道:“我看还是尽快寻一世家子弟,早日成婚的好。”
闻言,荀灌立刻不干了,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扭达着向前两步,撅嘴说道:“姑母啊,我都说了不嫁人的!”
中年妇人板起脸来,训斥道:“那怎么行,这世上哪有女子不出嫁的?”
荀灌一听,顿时有话说了,“有啊有啊,去年我听伯符兄长提起过的,荆洲那边有些清淡居士早期僧人,其中就有女子的出家人。”
逐渐温和下来的中年妇人,令凌秦有些不太适应,心说一分钟前的真是同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