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两遍,这个巴尼的档案在我那一堆里面是没有的。”贾德把一叠档案放回桌上,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南希合上了本子,叹了口气:“我这里也没有。”
“那就说明一零一零年的出生档案根本就没有巴尼这个人。要么他用的是假身份,要么……”
“要么他根本就没有进行出生入档。”
“所以现在我们就只能去翻那些远比一零一零年档案要多得多的非出生入档的档案了是吗?”贾德翻了个白眼。
“是这样的。”南希起身打开了房间的门,走进了另一间档案室。
贾德跟着南希走了进来,手扶了一下身旁的架子。结果架子比想象中的不牢靠多了,架子上的档案如同天女散花般撒了一地。
顶着南希想要杀人的眼神,贾德连忙开始点头哈腰地赔不是,开始弯下腰去捡地上的档案。
“姓名:巴尼,出生日期:一零一零年四月三日,故居:城北……”贾德看着自己眼前的第一份档案,自言自语道。
“念叨什么呢?”南希凑了过来,目光立即被地上的档案吸引了。
“呼,早知道是现在这样的话,那我还不如刚进档案室的时候就摇一摇这间屋子里的书架,就能为我们节省下宝贵的两个小时了。”贾德将地上的档案捡起,有些感慨。
在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乱糟糟的现场后,两人将档案拿到了桌上,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其他信息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负责入档的人一定是调查的重点。除此之外,还有巴尼的父母或监护人,这些都是要记录下来的。”
“我看看……”贾德在密密麻麻的字中仔细寻找着负责给巴尼归档的人。
终于在一堆信息后找到了归档人的签名。然而这潦草的字迹根本就不是让人类阅读的,两个人盯着这串蚯蚓一样的签名,愣是连里面有几个字母都看不出来。
没办法,只能在笔记本上将这个签名临摹下来。结果事实证明再怎么临摹也摹不出签名人的神韵,他们也只是画了个形状。
总算记录下了一条有点价值的信息,贾德叹了口气,继续与这份档案做起了斗争。
“有点奇怪。”南希扶额道。
“哪里奇怪了?”
“你看这里。”南希用笔戳了戳一条记录:“大部分的档案里都不会记录上死亡记录,一般是这里的习惯作祟。但是在巴尼的档案中,却明确地表示了他在一零五一年三月死于心脏疾病。”
“说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贾德想了想,“可能他是个比较特殊的例子呢?”
“嗯,如果是别人的话没什么问题,但是放在巴尼身上就有些奇怪了。因为绝大多数会记录死亡的档案,都是属于出生入档的人群。我们教会实施的是一档一人的办法,但是这只针对出生入档的人,也就是说非出生入档的档案,一般除非是档案的主人要求,否则一般不会有人再拿出这份档案来了。”
“也就是说,像巴尼这种非出生入档的人,除非是他主动要求,否则教会不会记录他的死亡情况?”贾德有些明白了。
“对,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怎么可能跑出来要求档案员把自己的死亡入档?除非档案员和那个死掉的人都有问题。”南希笑道。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确认这个负责入档的人的嫌疑很大了。”贾德眯了眯眼睛。
两人继续在档案中寻找着有用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巴尼的监护人一栏。
“监护人:汉萨,与被监护人的关系:叔侄。九九七年生人,曾居于……”
“你去翻翻九九七年的档案,看下能不能找到这个叫汉萨的人。我感觉他也有点问题。”南希皱起了眉头。
……
此时,当霍索恩觉得自己这边面对的情况已经足够变态的同时,诺维雅和凯登干了一件更加变态的事——他们把奥斯汀给带回来了。
准确的说不是他们把奥斯汀带了回来,而是奥斯汀在知道了情况后,主动派遣部队镇守农庄,防止地下通道中的干尸涌出。在派遣了部队之后,奥斯汀很干脆地就决定来引星城里走一趟。
当霍索恩详细地听完诺维雅与凯登阐述的巴尼与地下通道情况时,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不够用了。本来一个严肃风格的微奇幻推理故事,难道现在已经要向无限流丧尸系的末世故事靠拢了吗?
还好按照诺维雅所说,在地下通道出现的干尸普遍害怕火焰,基本是属于一烧就没的范畴,在总体数量不多的情况下还是可以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消灭的。
不过要进行讨论的事情实在太多,不等到贾德与南希整理档案回来,恐怕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很难被串成一条比较完善的线索链。
霍索恩靠在躺椅上,示意诺维雅与凯登可以先去休息了。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奥斯汀,有些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怎么会想要来引星城的?”
“因为我和你都低估了这个组织,不是吗?”奥斯汀的表情有些不好看,“我们在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组织竟然有批量制造这种生物的能力。一旦他们失去理智,整个引星城或许都将会遭受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劫难。到那个时候我们俩估计都得完犊子。”
霍索恩拿起茶杯,一口将里面已经完全凉掉的茶喝干,然后坐直了身子,“在城外的农庄以及吉恩这里同时出问题的情况下,夜启教派不可能毫无知觉,至少他们已经能察觉到我们对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对你而言,夜启教派将会作出的最糟糕举措将会是什么?”奥斯汀沉吟片刻,突然向霍索恩抛出了一个问题。
霍索恩摸了摸下巴:“很有趣的问题,我也确实没有仔细考虑过。要说最让我苦恼的话,还是他们借诅咒的力量挟持平民或者教会的成员吧,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会很头大。”
“我这几天考虑了一下,诅咒或许并非不能解的。”奥斯汀从衣袋中拿出了笔记本,“说到底,诅咒的触发条件一定不会过于简单。也就是说他们想要利用诅咒来大规模杀人是比较难的。”
“为什么这么说?”霍索恩有些好奇。
“这是我这几天收集出来的成果。我找到了一名成功脱离夜启教会的人。”